“仇早已报了。”她轻轻地说，“我族几乎被全歼，都是为了保护大哥。大哥又怎么可能不报仇。”
夜鸢没有做声，但这一句已经说明了为什么夙幽皇这么看重她。
一百多条人命，如果只剩下她一个人……
蓝苏儿幽幽看向夜鸢，“他不会来这里的，你若是死在这里，大哥一定不会知道。”
“只可惜，我不是你们家的人啊。”夜鸢仍旧笑着说，“还跟你的族人都葬在一起，他们不乐意怎么办。”
蓝苏儿笑了出来，“夜鸢姑娘，你的心态真好。”
“其实除了心态好，我还有很多优点。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我说这些，也想告诉你。我就算犯下再大的错误，被大哥知道了。”蓝苏儿淡淡说，“他也不会真的怎么样，父亲死前，是亲手将我交到大哥手上。”
夜鸢沉默了一刻，神色漠然。
“夜鸢姑娘，你能死在这里，其实也不错。”蓝苏儿又说，“谁也不知道大哥以后会怎么对你。你不是我，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不过就是大哥的玩物，最后玩腻就会扔掉的。与其碰到这种结果，不如早些解脱，你觉得呢。”
夜鸢又挤出一个刻意的笑容，“我怎么觉得都没有用，这事儿不是还都听你的吗。蓝姑娘，杀人之前还说这么大一段为自己辩白的，你真是我见的头一个啊。”
蓝苏儿面色微微一凛，“看来，夜鸢姑娘是觉得我啰嗦了。”
何止是啰嗦啊，如果不是想多拖延一下时间，早恨不得一板砖给扔过去了。
“主人！我已经在扑通旁边了！”吱吱的声音从通神玉里传来，“主人你再等一等，扑通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夜鸢迅速用通神玉说，“我在蓝苏儿家的老宅子。说他们全族的人都死在这里。尼玛，就是一坟场啊。”
“主人放心，扑通出来后，我们马上就能来了。”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自私。”蓝苏儿又低声叹息，“那么，我给你一个选择吧。你想怎么死？”
夜鸢笑了起来，“给我选择？这样你觉得我会因此感激你么？”
“夜鸢姑娘，何必呢。我相信你是愿意在此自我了结，也胜过死在我的手上。”
夜鸢眸光一闪，敢情，说了半天，其实根本就不想自己动手啊。
是怕沾上了她夜鸢的人命，迟早会被找出来么。
“不行。”夜鸢果断摇头，“我听说，自杀的人是会下地狱的。我不自杀！”
“地狱？”蓝苏儿奇怪地说，“地狱，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十八层地狱？”
蓝苏儿瞟向凌，凌一声不吭。
“算了，反正我不自杀。”夜鸢无谓地说，“你有种让我来，怎么不敢自己下手呢？”
蓝苏儿淡笑道，“你以为是我不敢么？可惜我后来灵力几乎全失，不过纵然如此，死在我手上的，也不少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夜鸢心里知道答案，这么胡搅蛮缠，只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