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通常都是由一定的客观原因造成的。但是在同样客观的条件下,有的人不管生活怎样艰难困苦,起伏变化,都能始终不改愉快、乐观的精神。这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能够坦诚面对现实,懂得适应社会自我调节。
一、让自己“忙”着
有许多时候,复杂的不良情绪会一直困扰着我们,盘踞在我们心里,挥之不去。它不仅影响了我们的正常思考,也让我们没有兴致去做我们的工作,体味我们该有的生活。
在一个“学习班”里有一位威廉先生非常令人难忘。他的家庭接连遭到不幸。第一次他失去了他心爱的年仅5岁的女儿,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他和妻子都认为他们没有办法忍受这个损失。可是正如他说的:“十个月之后,上天又赐给他另外一个小女儿——而她也只活了五天就夭折了。”
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任何人都是无法承受的。这位悲伤的父亲告诉我们:“我实在承受不了,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更不可能休息和放松。我的精神受到致命的打击,信心尽失。”最后他去看了医生。一位医生建议他服用一些安眠药;另一位医生则建议他外出旅行,度度假。当他试过了这两种方法后,发现没有一样是有用的,他的状况也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和帮助。他说:“我的身体好像被夹在一把大钳子里,而这把钳子将我愈夹愈紧,愈夹愈紧。”这种悲哀给他的压力,使他难以承受。如果你也曾经悲伤到感觉都麻木,就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了。不过,感谢上帝,我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四岁的儿子,是他让我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一天下午当我呆坐在那里为自己感到悲痛的时候,他问我:“爸爸,你肯不肯为我造一条船呢?”我当时实在没有兴致去造船。事实上,我当时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可是这个孩子是个很会缠人的小家伙,使我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思。为造那条玩具船大概花去了我3个小时,等到那条船弄好后,我发现我用来造船的那3个钟头是我这么多月来第一次完全有机会放松心情的时间。这个发现使我从昏睡中惊醒过来。它使我想起了很多。这也是我数月来第一次清醒而不伤痛地去思考。我发现,如果你忙着去做一些所需要的计划和思考的事情,就很难再去忧虑了。对我来说,造那条船就已经将我的忧虑整个击垮了,所以我决定让自己不断地忙碌。
第二天晚上,我巡视了屋子里的每一个房间,把所有需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列在一张单子上。有好些小东西需要修理,比方说书架、楼梯、窗帘、门把手、门锁、漏水的水龙头等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两个星期里,我已经列出了242件需要做的事情。而且在过去的两年里,这些事情已经大部分完成了。此外,我也使我的生活充满了许多有启发意义的内容:每个星期,我有两个晚上去参加成人教育班,并参加了地方上举办的一些活动。我现在是校董事会的主席,要参加很多会议,并要协助红十字会或其他机构开展募捐。我现在简直忙得没有时间去忧虑。
正是忙碌的生活让我们充实,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坏情绪来乘虚而入。伟大的科学家马斯特也曾经谈到:“在图书馆和实验室才能找到平静。”平静为什么会在那些地方呢?因为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的人,通常都埋头在他们的工作中,不会为他们自己去担忧。而且从事研究性工作的人很少出现精神崩溃的现象,因为他们没有时间来享受这种“奢侈品”。
可是为什么就是“让自己忙着”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就能够把忧虑赶出去呢?因为在心理学上有一条基本的定理就是:“不论一个人多么聪明,人类的思想都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去想一件以上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来做一个实验:“假如你现在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试着同时去想长城和明天的早上打算做什么事情。”你会发现你只能轮流地去想其中的一件事情,而不能同时去想这两件事,对不对?你或者想着把两件事放在一起去联想,可仍然是不能同时进行思考。所以我们的情感在头脑和心灵中的反应也是这样的,不能同时容纳两件事存在一个空间里。我们不可能既激动、热诚地想去做一些令人兴奋的事情,同时又因为忧虑而拖累下来。在同一时间里,一种感觉会把另一种感觉从我们的头脑中赶出去。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能帮我们解开困惑,并让我们从困顿中走出来。
著名诗人亨利·朗费罗在年轻的妻子去世后也发现了这个道理。有一天,他的太太点燃了一支蜡烛,想用来封一些信上的火漆,可她不慎将自己的衣服烧着了。朗费罗听到她的呼救赶过去抢救时,她还是因为烧伤过度而死去了。有一段时间,朗费罗完全没有办法忘掉这次可怕的经历,几乎疯掉。幸好他有三个幼小的孩子需要他去照料。虽然他仍旧很悲伤,但他还是要又当爹又当妈,负担起养育他们的重任。他要带孩子们去散步,讲故事给他们听,安慰他们,和他们一同玩游戏。他还把他们父子间的亲情永远保存在一首名为《孩子们的时间》的诗里,他还翻译完成了但丁的《神曲》。这些工作加在一起,使他忙得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也获得了思想的平静。
没有时间忧虑,这正是邱吉尔在二次世界大战时紧张到每天要工作18个小时所说的。当别人问他是否为承担巨大的责任而忧虑时,他说:“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忧虑。”所以全身心投入的活动会让我们忘记不快。如果你给自己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那么烦恼、忧虑和痛苦只会加深,而不会想出什么结果来。
对大部分人来说,在做日常的工作而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使自己全身心“沉浸在工作中”大概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是在下班以后,就在我们能自由自在开始享受我们的悠闲和快乐的时候,忧虑和不快的魔鬼就会来攻击我们。这时候我们常常会想,我们在生活中有什么样的得与失,我们的愿望总是被无情的现实摧残。我的职业生涯又遭遇到什么坎坷;而今天老板对我说的那句话又有着什么“特别的意思”,或者开始担心我是不是哪儿生病了!
在我们不忙的时候,脑筋常常会变成真空。而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在自然界里是没有“真空”状态的。就如同我们打破一个白炽灯的灯泡后空气就会马上钻进去,而那个“真空”也就变成了不是真空的环境了。
可是当我们的头脑变得空洞,相应也会有东西进去补充。会是些什么呢?通常都是我们的感觉。因为忧虑、恐惧、憎恨、嫉妒和羡慕等情绪,都是由我们的思想所控制的,这种种情绪都来势汹汹,它们会把我们思想中的平静和快乐,还有苦心经营换来的好情绪全部都赶出去。它们是掠夺者,一步步吞噬我们的良好感受。一位教育学专家在这方面说得很清楚:“忧虑最能伤害到你的时候,不是在你有行动的时候,而是在一天的工作做完之后。那时候你的思维会变得混乱起来,使你想到各种荒诞不经的可能,并把每一个小错误都加以夸大。这时你的思想就像一部没有载货的车子,乱冲乱撞,破坏一切,甚至把自己都变成碎片。而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要让你自己忙着,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其实,在我们生活中不一定只是这样知识渊博的学者懂得这其中道理,没有太高知识水平的农妇也能从实践中懂得这种解脱方式。
苏珊是芝加哥郊外的农场主,她的儿子是在珍珠港事件后的第二天加入美国陆军的。这位女士当时因担忧她的独子,而几乎使她的健康受损。她每天都在担忧,他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安全?这时正在打仗吗?他会不会受伤了或死了?她每天都在焦虑和恐惧中度过。可她怎么度过这段日子的呢?她的回答是:“我让自己忙着。”最初她把女佣给辞退了,希望通过自己动手做家务事来让自己忙碌,可这没有多大作用。问题是什么呢?她自己说:“我做起家务来完全是机械化的,完全不会用思想。所以,当我在铺床和洗碟子时,还是一直担忧着,没有放下。我发现,我需要找一些新的工作才能使我一天里的每一个小时,身心两方面都能感到忙碌,于是我到一家大百货公司里去当售货员。“这下就成了。”她说:“我马上发现我好像掉到一个行动的大漩涡里去了;顾客都挤在我的周围,不停地问我关于价钱、尺码、颜色等等问题。让我没有一秒钟去想手边工作以外的问题。到了晚上,我也只能想怎样让我那双痛了一天的脚休息一下。等我一吃完晚饭,我爬上床,马上就睡着了。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忧虑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你正被不良的负面情绪所困扰,被忧虑所俘虏,你可以试着让自己忙起来。你会先从短暂的时间开始学会转移和忘记。当这一转移或忘记变得持久,你的忧虑和烦恼已经被你踢开很远了。如果你不去回头看,你可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三、关于“忍”和“让”
世界上存在着两种相互对立的巨大力量。我国的哲人们把它们称之为“阴”和“阳”,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由这两种力量所组成。人们认为相互对立的事物之间存在的联系比人们通常想像的联系更为密切。对立物不是两个相互平行的实体,它们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也符合相对论的原理,所以没有光明就不存在黑暗,没有邪恶就不存在美好。暴力与非暴力源自于人的灵魂中的同一个地方,而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来自于人脑中的同一组织,正确的抉择和错误的行动也出自同一个人的判断。
正如人间的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一样,人的行为也具有两面性——内在的动机和外在的表现。如果不考虑内在的动机,我们就不可能判断自己和别人的行为是否正确。所以圣人和罪犯也许会出于完全不同的动机而犯下同样的罪行。
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你具有同等的创造力和破坏力,两者之间互为补充。每一种力量在其适当的时候都会发挥作用。我们对自己和自己的命运应该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道何时运用自己的创造力,何时该向别人强有力的破坏力屈服。”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风中,小草容易弯曲;参天大树则傲然挺立。可当狂风大作,会将大树连根拔起,可是,不论风有多大,也不能将在狂风面前弯倒的小草连根拔起。古人早已参透这其中的丰富人生哲理,而待后人在亲历亲为的实践中认识其中之奥妙。
所以,能屈能伸是高情商者的超人之处,情绪的控制并非是对逆境永远地坚贞不屈。屈者之让步是比坚者具有更大的柔韧性。这样的人对情绪的控制能力应该说是进入了炉火纯青的阶段。
古代流传着“扮猪吃老虎”的说法。是说猎人为了捕获老虎,在狩猎时先将自己装扮成老虎的诱饵美餐,打扮成肥猪的模样,悄悄地一步步诱骗老虎来吃自己。当老虎进入猎人可捕杀的范围后,便将老虎一举擒获。可见判断英雄之高下,并不是勇气和技能,还更注重智慧加胆识过人。想要获得大的收益需要先有艰苦的付出。猎人需将自己置于虎口之下,方有近距离射杀对手之优势。而有如此忍受能力的人只有高情商、高智慧的人才能具备和运用。
汉朝初期有一位大将军,世人皆知,他就是韩信。韩信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诸侯家庭,十几岁就独自一个人生活了。他身强体壮,头脑聪明,少言寡语,靠给人打柴捕鱼换取衣食。因为年少聪明也少不了好心妇人接济他。一日在集市上一伙地痞看到了韩信,便嘻落嘲讽他。因为传言韩信有一身好功夫,他们想与韩信斗武。为首的地痞更是挡住韩信去路。扬言,若韩信要过去就从他的裤裆下钻过去,要么就动手。韩信略思片刻,马上答应愿意从那个地痞的裤裆下钻过去。在众人的嘲笑和辱骂声中韩信从裤裆下爬了过去。地痞们笑骂后也只好让韩信走了。这就是韩信所受的“胯下之辱”,作为普通常人到今天也没有多少人能像韩信这样,跳出世俗的眼光,做出理智的取舍。论功夫,韩信身材高大,身手不凡。打几个小混混应该是轻而易举,可他为什么选择从胯下爬过去呢?因为他了解,如果他杀了地痞,自己就成了杀人犯,将来也就无法施展平生报负,大丈夫不因小失大。何必逞一时之气呢!所以当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你的处境较好的时候,千万不要抱着获胜的幻想。正如爱因斯坦所说:“伟人在别人之前要知道自己的伟大”。所以在我们百般情绪涌上心头时,要考虑再三,忍耐是必备的要素。就如同母鸡非常期待小鸡的破壳而出,而除了努力加忍耐,它什么也不能做。如果它因为心急,提早帮助小鸡啄开了蛋壳,小鸡也就夭折了。所以古人教育我们“小不忍,则乱大谋”,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们对外界的忍耐和承受能力要像轻风拂柳,如水置于任何容器中一样。我们要承受一切已不可逆转的事实,对那些必然之事要主动而轻快地承受。很显然,环境本身并不能使我们快乐或不快乐,只有我们自己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才能决定我们的感觉。必要时我们都能忍受灾难和悲剧般的痛苦,甚至我们能战胜它们。我们也许会怀疑自己办不到,但蕴藏在我们体内的力量却坚强的惊人。只要我们肯加以利用,它就能帮助我们克服一切困难。
已故的马先生生前总是说:“人生加诸在我身上的任何苦难,我都能接受,只除了一样,那就是眼瞎。那是我永远没办法忍受的。”然而,有一天他低头看着地毯时,整个色彩模糊,他无法看清楚地毯上的花纹。他去看了一个眼科专家得到一个不幸的事实:他的视力在减退,有一只眼睛几乎全瞎了,另一只眼睛离瞎也不远了。他一直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在他身上。那么儒雅风趣的马老先生对这个“所有灾难里最可怕的事”有什么反应呢?他是否会觉得“这下完了,我这辈子到这里就算全完了”呢?就连马先生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还能觉得生活开心,仍然善于运用他的幽默感度日。以前,浮动在眼球上的“黑斑”令他很难过。它们会在他眼前游过,遮挡他的视线。可现在,当那些大块的黑斑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却会说:“嘿,又是黑班老爷来了,不知道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它要去哪里。”
当马先生完全失明之后,他说:“我发现我也能承受我视力丧失这一事实,就像一个人能承受其他事情一样。要是我的五种感官知觉全部丧失,我知道我还能生活在我的思想里。因为我们只有用思想才能看见,只有用思想才能生活,不论我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