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校门口,安智浩就跳上了早已在候命的跑车,踩着油门就一路狂奔着,被那迎面而来的风早已吹歪了脸的滕源雪,紧紧地抓紧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言语中透露着恐惧。
“你,你可不可以开慢点啊!”
“哦!好啊!”
安智浩突然来个急刹车,滕源雪还没来的反应,身子惯性向前扑,幸好安智浩把手伸到她额头前,只是撞在了安智浩的手臂上,要不然肯定撞在前面的硬物上,滕源雪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喂,你干嘛突然刹车啊!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嘛?”
“是你说开慢点的啊!”安智浩瞄了滕源雪一眼后,就在柜子翻出了一副天蓝色的墨镜架上。还别说,戴着墨镜的他,还真帅得无话可说,可能连那些“女同志”也会改变性取向吧,滕源雪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睛一直往安智浩看去。
“怎么了!”安智浩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过脸露出了专属他的坏笑“难不成你喜欢我了。”
“你,你少臭美了。”滕源雪马上把视线收回,慌张地东张西望。
哈~~~安智浩得意的笑了一声,把头转回了前方,踩着油门,淡淡的抛下了一句。
“那可要做好准备咯!”说着就加快了速度。
“啊!安智浩,我可不想赔上性命~~~~”
滕源雪的尖叫声随着空气飘散。以后绝不坐他的车,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他一辆车也绝不坐~~~
呼~~~总算安全到达目的地,小命也得以幸存下来,滕源雪尖叫声随着车停下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立海附属医院”的几个大字。脸突然阴沉下来,低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醒了。”安智浩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像是为好友醒来而觉得兴奋,但又像是在担心会失去什么一样。
“你知道我不想见他,为什么还带我来。”
“你知道吗?当人在遇到一些不想面对的事情的时候,口和心是对立的,你现在就是。”
为什么他总能看透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内心的秘密慢慢就不再是秘密?滕源雪没有说话,只是愕然地望着眼前这个能把她看透的人。
“走吧!终究是要解决的。”安智浩拉着她来到早已挤满人的病房门口。
某男的视线刚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兴奋地跑了过来,说道:
“老大,啊哲他终于醒了,快去看一下吧!”
说着就急忙在前面开路,金然哲头部依然裹着纱布,半躺在病床上接受来宾的慰问。安智浩一进去就直奔到他的床边,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臭小子看来挺健硕的嘛!”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金然哲干枯的嘴唇微微往上,略微苍白的脸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
“雪,你也来啦!”
“恩!”滕源雪慌忙地甩开了安智浩的手,淡淡地说道。
这小小的动作也许在别人眼中微不足道,但它偏偏牵动两人的内心深处。安智浩被甩开的那一刻面部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但他内心此刻又有多少人明白,而金然哲也是在尴尬中把视线收回,内心的滋味也是苦涩的。
三人正在烦恼着怎样打破这个结局时,突然一个女孩轻轻拍了一下滕源雪的肩膀,细声说道。
“雪,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
“恩!”滕源雪点了点头,就随她而去。
是她!是上次来看金然哲的时候坐在金然哲旁边握住他的手的女生,滕源雪的心不知不觉的纠结起来了。
滕源雪两人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坐了下来,那女孩很漂亮,棕褐色的头发随意散落在两肩,好看的脸孔,仿佛一点也不受这人间烟火的影响,用天使来形容应该最适合不过了。
她应该就是金然哲喜欢的类型吧!优雅的气质,那是自己以前一直渴望拥有的,站在他旁边,让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都在讨论他们是多么相配的情侣。可这一切已经从他走的那一刻破灭了,现在站在他旁边的应该是她吧!滕源雪望着眼前的那个女孩,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雪,雪…”女孩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哦,我没,没事。”滕源雪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答道。
“那就好!”女孩放心的把手收回,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韩雅瑄,和你读同一个学校,我进修医学系的,也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你以后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可以来学生会找我。”
“恩,谢谢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嘛?”
“也许见过吧!你可能没有印象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记得你在什么医院出生吗?”
“好像是施康医院吧!”
“恩!那时我们是在同一个婴儿房的,刚好我们也是同年同月同时出生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双胞胎。”雅瑄轻笑了一声,那笑看得出很僵硬,她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的父母因为你的到来都很开心,就像宝贝一样,捧着怕摔,放在嘴里怕溶,而我的父母——”雅瑄说到这里的时候,喉咙哽咽了一下。
“而我的父母就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当时我只是一个只会嘤嘤哭泣的小孩,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抛弃我,我恨他们。”
雅瑄说到这里已经压抑不了内心的痛苦,放声痛哭了起来。在她这幼小的心灵上原来一直承受着如此痛苦的阴影。滕源雪心疼地握着她的手,然后递上了纸巾。
“谢谢!”雅瑄拭擦着泪水,调整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
“那时医院就把我送到孤儿院,护士刚把我从婴儿房抱走的时候,你就一直哭闹不停,当时你父母和那个护士也觉得很奇怪,都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后来,你父母就带你来到我所在的孤儿院找我,当时我听院长说我们俩一见面就像离别很久,现在又重逢了的姐妹一样开心地腻在一起玩,可能也是这样的原因,你父母就收养了我,不过没有把我抱回你家,还是放在孤儿院,每个月都寄钱过来供我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上最好的名牌学校,你父母给我的待遇就和你的差不多,不同的只有是你父母给你的疼爱是不一样的。你经常来孤儿院找我玩,我们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但直到你认识他后,你就很少来找我玩了。”
“他?金然哲吗?”
“恩!之后你和他就经常在一起,在他家前院的花园那里玩,我偶尔看到你兴奋地像一个方向跑去我觉得很奇怪,就跟踪你来到他家,我爬上了那厚厚的围墙,我看见你正和他无忧无虑地玩耍着,那时我就非常羡慕,很想和你们玩,之后我每次爬上围墙去偷看你们,迟迟不肯离开,无意中,我发现还有一个男孩也像我这样偷偷望着你们。奇怪的是我觉得他不像我一样是个孤儿,他应该是某豪门的少爷,因为他趴在围墙上时,下面有一堆身穿西装的人神色很紧张,嘴里都在焦急地喊道,‘少爷快下来,很危险!’但那男孩就是不肯下来。”
“那男孩是谁?”
“我也不知道。后来听说你得了一场怪病,阿哲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那时我很但心你,也很心痛阿哲,于是我就去你家看望你,而你那时刚吃药睡下了,我也不便打扰,就向你父母打听了你的病症,然后不断的找能医治你的方法。也许皇天不负有心人吧,就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查询到了结果了,在美国俄勒冈州的一个偏僻村庄哪里有一些人曾经也得了和你当时一样的病症。我很高兴终于找到了,可以帮到你,然后我叫院长帮我打印了这方面的资料,就马上拿着资料赶到了阿哲家,呵呵!”雅雅瑄说到这时,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只是平民兼被抛弃的女孩,金家的大门不可能是我能进去的地方,我只好又爬上那堵我早已爬过无数次的墙,正好看到了啊哲神情恍惚地呆在你们之前玩耍过的花园里,我叫了他很多次他都没有回应,最后没办法,唯有投了一块小石头进去,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疑惑的望着我,我没有说,只摇了摇手上的资料,然后扔给他,资料给了他后,我就翻下围墙刚想走的时候,他竟然走了出来叫住我,当时我很讶异,像他这样的豪门贵族竟然会理会我这个穷丫头。”
“呵呵!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会摆架子。”滕源雪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