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除了红衣女郎外,还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非常的富态,此时却一脸愁容。
红衣女郎叫道:“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那床上人是红衣女郎的爸爸,而富态妇人是她的妈妈。
妇人说道:“还是上次的毛病,你爸爸一上山,就遇到了地火,要不是工人们拼死将他救出来,他就被烧死在里面了。”
“又是地火?妈妈,难道有人在防火吗?”女郎问。
妇人摇头说:“我看是老天怪你爸爸砍伐林木吧。”
女郎不解:“二十年前,这座山本来是荒芜的,山上的树木都是爸爸栽下的啊,爸爸承包这座山,还不是为了变卖林木赚钱吗,难道这生意做不得?”
女郎爸爸眉头一挑,说道:“红儿,别听你妈妈的,我看就是树林的叶子自燃,什么天意,难道连自己栽的树也砍不得吗?”
陆海天在一旁听着,大致明白了。看来,床上这位是承包黄衫的老板,这些年靠栽树致富,但是,不知为什么,连续几次遇到地火,差点丢了性命。
叫红儿的女郎把父亲搀扶了起来,问道:“爸爸,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不要紧,和上次一样,休息十天八天就好了,红儿,你回来了,就帮帮爸爸,先不要回省城了。”
红儿点点头:“好吧,我和教练请了假,说过一段时间再回去。”
陆海天慢慢地退了回来。他飞身上山,现出身来。站在树林前,望着周围的山景,想想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哪有什么景色可赏,而此时,山间一条条小路横七竖八,宽的可以通过货车,小的也能小车通行。可见,红儿的爸爸是个有心人,而且,也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这里能够了聚宝盆。
慢慢地走下山,突然看到一片灰烬的地方。陆海天站了下来,蹲下去,望着那片灰烬,心说:难道这里就是地火产生的地方?
隐隐,灰烬中似乎有绿光幻现。陆海天心中一动:灵气。看来,这附近藏着什么东西。
正在想着,突然,身后有个女子的声音说:“喂,你蹲在这里干什么?我爸请你来就是为了偷懒的吗?”
陆海天转过身来,见正是那个女郎。
此时,他才和红儿打了个照片,只见她二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染成粽子色,两道长眉,一对凤眼,嘴角非常薄,一件红色的风衣披在身上,里面是黑色的毛衣裙,下面是一条打底裤。
红儿似乎非常刁蛮,鼻子了哼了一声:“跟我走。”
陆海天跟在她的身后,朝山上走去。
红儿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子。”
“冬子,这么俗的名字。”红儿一边说,一边朝远处一指:“去,跟他们把最后一批木头伐完。”
红儿带着陆海天来到山坡上。那边,正有五六个工人在干着。他们有的用绳子左右平衡着树,有的在下面用电动锯伐木。
陆海天稀里糊涂就成了伐木工人。
一个工人将绳索交给他,拿起另一把电锯。
差不多锯了十几根足够尺寸的树,红儿一摆手:“好了,差不多了。”
接下来,便是修建,将锯下来的树按照一定的尺寸裁好,然后用滚木放到山下。
到了山下,山下面有吊车。陆海天等人将林木五个一捆,用绳子捆好,挂在吊车上,装上货车。
货车装满,司机发动了车,呼呼地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海天跟几个伐木工人坐在一起。旁边坐着一个,少一根手指,大家都叫他九指。
九指看看陆海天,说:“看你细皮嫩肉的,以前不是干这活的吧?”
陆海天摇摇头。
“大家都叫我九指,你呢?”
“叫我冬子吧。”陆海天说。
九指看看在大院里来回走动的红儿,低声说:“咱们木老板的女儿可不好惹啊,我看你是跟她来的,从省城来?”
陆海天嗯了一声。
红儿清点了一下剩下的林木,走了过来,说:“大家下午再辛苦点,伐上几十根就差不多了,老爸身体不好,有什么事都跟我说。”
九根带头说:“是。”
下午,陆海天跟九根等人上了山,几十根木头伐下来,裁剪完,运到大院里,已经到了傍晚。
众人收工。
晚饭后,九根一拉陆海天,来到工棚中,说:“兄弟,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看你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陆海天嗯了一声,见大家都躺在工棚里看电视,便悄然走出。
看看夜色,陆海天踏着月光,来到山坡上。
前面就是灰烬的地方,陆海天在此蹲下来。他正想施展灵力,打开地表,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就在这时,远处有黑影一闪。
陆海天一愣。赶紧躲在树后。
只见一个蒙面人来到灰烬处,自言自语地说:“刚才好像有人,哪里去了?”
说着,蒙面人左右看看,蹲下来,用手中的树枝划动着那些灰烬,似乎在找着什么。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陆海天扭头看去,是红儿,出现在山坡上。那人并没看到红儿,还在低头划动。
红儿冷笑道:“我就知道,地火绝非自燃,果然有蹊跷,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转身站起,冷笑道:“你是木老板的女儿?”
红儿双手摆出一个出拳的架势,叫道:“不错,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快步朝山下奔去。红儿一个箭步蹿过去,一脚踹出。那人身子一侧,也朝她踹来。红儿侧身让过,一把抓在他的肩头。那人反手抓在红儿的胳膊上。红儿肘部一撞,那人闷哼一声,肋间吃疼,倒退几步,跳下山沟,趁着夜色逃去了。
红儿见追之不及,气得大叫。她回到灰烬处,蹲了下来,喃喃地说:“这个蒙面人是什么来路?难道是林家的人?”
陆海天心说:林家又是什么来历?
陆海天见红儿在山坡上久久不去,自己担心九指等怀疑,便回到了工棚。
陆海天刚躺下,九指便问:“冬子,去了这么久?偷看红儿洗澡去了?”
陆海天笑笑,摇摇头。
九指低声说:“咱们在这山谷中,可不比县城。每个月放两天假,我最期盼的就是放假去县城,县城的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旁边一个黑大汉呵呵大笑:“九指,不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是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吧。”
九指瞪了他一眼:“老黑,咱们是张飞和李逵,谁也别说谁,我见不到,你就见到了?”
陆海天想了想问:“林家是什么来路?”
九指看看陆海天,低声问:“你怎么问起林家来?”
陆海天随意地说:“没什么,我听到红儿说起林家,随便问问。”
九指说:“林家最近一直在找木老板的别扭,据说,他来和木老板洽谈了几次,想买下木老板这座山。”
“哦。”陆海天点点头,心说:我明白了,林家定然是发现了山上有灵物。
九指接着说:“木老板怎么会卖呢,多少钱也不卖,卖掉后木老板吃什么,喝什么?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陆海天笑道:“换了林家当老板,我们就不能在这里混吗?”
九指摇头说:“林家可不是做林木生意的,听说是县城的古董商,林老板一个开古董店的,他懂什么林木,跟了他,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古董?陆海天若有所思。
此时,外面传来红儿的声音:“看来你们是还不累啊,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任务呢。”
九指吐吐舌头,不敢多说了。
天色刚亮,红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开饭了,一个个像懒猪似的,都给我起来。”
九指伸伸胳膊,打个哈欠坐了起来,说道:“女儿比老子还狠,唉,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老黑叫道:“九指,你就不怕红儿给你开小灶啊。”
九指吓得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陆海天笑笑:“开小灶不好吗?”
九指低声说:“少说话了,这个红儿可是个女汉子,让她开小灶,就是往狠里整你。”
大家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大院。
车停下,一两个人走了下来。前面是个瘦个子,后面是个胖子。陆海天看看那瘦子,身形和昨晚的蒙面人差不多。瘦子来到众人面前,往旁边一闪,胖子便走了上来。
红儿迎了上来,抱抱拳:“原来是林老板,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那被称林老板的胖子也抱抱拳:“是红儿啊,听说木老板受了惊吓,林某特意前来探视。”
红儿正要伸手阻拦,木太太走了出来,摆摆手,将林老板请了进去。
陆海天跟随九指、老黑等人,吃了饭,朝山坡上走去。
在伐木时,看到红儿在大院里来回地走动,显然,她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九指见陆海天不时地朝山下看,低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陆海天若有所思,心说:如果那蒙面人果然是林老板的人,这么说,林老板必然对山上的灵物势在必得,看来,林木两家要发生什么了。
陆海天有一种预感,他这次并非随意到来,而是冥冥之中,一定是有龙家的灵物所引导。
伐了一上午木头,陆海天也有些腰酸腿疼,跟着九指等人回到大院,正在工棚前休息,只听办公室中传来争吵的声音。
听声音,是红儿和她的母亲。
九指等人凑了上去,躲在办公室外偷听着,陆海天也走了过去。
来到门口,声音就听得真了,原来,木太太想答应林老板,将承包合同转让出去,考虑到山上成材的林木,以两千万的价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