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赶往更衣室的时候何燕华已经到了，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燕华并不是在做检验，而是一脸愤怒地站在旁边。
“怎么了燕华？”季洁奇怪地问。
“你们自己去看吧。”何燕华似乎在生他们的气。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害她白跑一趟……
杨震闻言走到血滩前蹲了下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于是一闻，更加愤怒，大吼一声：“谁报的案？”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是……是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你今年多大了？”杨震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二……二十一。”依旧是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二十一了连鸡血人血都分不出来吗？！”杨震愤怒得想骂娘了。而一旁的季洁与季然听了也是非常无语。
“我怎么知道会是鸡血嘛……”女生一脸委屈，“再说了，更衣室里谁会想到会有鸡血出现啊？莫明其妙出现这么多鸡血，肯定有问题！”
“你还有理了是吧？”杨震此时心里一团怒火。
“婷婷，你就少说两句吧。”女生还想争辩什么，可是被季然制止了。
“好了杨震，别这样，人家小女孩也不是故意的。”季洁也当起了和事佬，“不过……这鸡血是怎么回事？”
“是我……”一位50来岁的妇人走了出来，轻声说，“对不起警官，我是搞卫生的，昨天去集市买了点鸡血准备给我家老头子补补身子，可是因为上班时间到了所以没来得及弄回家，直接带到更衣室，一不小心就弄洒了……这东西怎么也清扫不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庄姨，您这不是净添乱嘛！”季然无奈地责怪道。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季洁不想再纠结下去，于是说道，“现在既然什么事都没有，那杨震，咱们就归队吧，老郑指不定会怎么找我们呢。燕华，咱们一起走吧。”
“姐，你们现在就走？”季然惊讶地问。
“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看到你平安就好了。”季洁说，“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好吗？”
“嗯，好。”季然点点头说，“姐，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你先忙吧。”季洁说着就和杨震往外走。何燕华早就已经离开更衣室里，她才不想在里头搅和呢。
“姐，再见！”一直到二人的车行驶出好远好远，季然才说出一句“再见”，两行清泪随之流下。回组的路上。
“真是瞎搅和！”杨震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
“行了你，你这都骂了一路了。”季洁笑着看着发怒的杨震，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感觉有点开心。这时的杨震真像个孩子一样。
“你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回事，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分不出来。”杨震还是耿耿于怀。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咱一样呢，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季洁笑着劝道。
“咱？你终于答应啦？”杨震听了季洁的话一脸坏笑。
“什么？”季洁却是满脑子问号，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立马伸出左手扭住了杨震的耳朵，“你瞎想什么呢，我早说过咱俩只有工作关系！”
“季洁，你这样活着不累吗？干嘛不勇敢一点啊，你看你妹妹都承认我了……”杨震打算跟季洁耗到底了。
“杨震！”此时的季洁脸都红透了，“你再胡说我可就下车了！”
“别介啊，跟你闹着玩呢！”杨震还是怕季洁真生气，先退一步再说，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跟她“耗”呢，怕什么。
季洁听了笑而不语。忽然。
“杨震，你说给人补身子需要多少血？”季洁心里总是想着那滩血。
“看情况咯。但是绝对不会太多。”杨震心不在焉地回答，说着忽然猛踩刹车，然后与季洁对视良久。
“地上没有被清扫过的痕迹！”二人同时说道。
“回去！”杨震马上把车掉头，而季洁马上给走在前面的何燕华打电话：“燕华，麻烦回去洁然舞蹈室，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洁然舞蹈室。
“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看见折返的三人，季然非常奇怪。
“然然，今天你们舞蹈室有人缺席吗？”季洁问。
“好像没有吧……”季然很不确定地回答。她还没来得及清查人数呢。
“雅芳还没来呢！”报案的婷婷报告说。
“雅芳？对啊，我今天还没看到她。你们谁看见她了吗？”季然问其他的舞蹈生。
“没有！”众人摇头。
季洁此时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姐，怎么了？雅芳不会出什么事吧？”季然看见季洁不自然的表情有点担心地问。
“哦，没有。”季洁对季然笑了笑。
“那个清洁的庄姨呢？”杨震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洒”了鸡血的清洁工。
“哦，我让小凡送她回去了。”季然回答。
“小凡？”季洁对这个名字有点好奇。
“哦，他是庄姨的儿子，也是咱们舞蹈室的老师，我的搭档。”季然笑了笑说。
“搭档？”一听到这个词，杨季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笑了。
“他呀，还是雅芳的男朋友呢！”又是婷婷。
“雅芳的男朋友？”一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杨季二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对啊，不过他们最近好像在闹分手呢！”婷婷继续说，“好像小凡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子。”
“婷婷，你怎么那么多话？”季然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而此时的婷婷只是很轻地瞄了季然一眼，似乎并不想理她。
而杨季二人心里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两人对视着，心里却只能苦笑。
“现场的血迹已经提取了。”这时，何燕华已经把工作做完了，“各位，我可以走了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要多此一举，这不明摆着是鸡血嘛，验着有什么意义啊。
“辛苦了燕华。”杨震说道。
“少跟我说客套话。”何燕华根本不打算原谅他，扭头就走了。
“季洁，那我也走了。你好不容易来看一趟你妹，多陪陪她吧。”杨震拍了拍季洁的肩膀说道，“我帮你跟老郑请假。下午让丁箭来接你。”
季洁自然知道杨震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跟杨震说了声“谢谢”。杨震笑了笑，转身回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