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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烛泪照亮奉献的人生

5月27日凌晨2时,黄梅县晋梅中学原英语教研组长、青年英语教师聂文进眼含热泪,永远离开了晋梅中学数以千计师生和他所热爱的讲台,离开了泪雨纷飞的年轻妻子和年少的女儿,离开了39岁的如画人生。

在生命与死神搏击的最后时刻,晋梅师生眼中生性乐观常把微笑挂在唇边的聂文进,仍然保持他爱整洁的习惯,任素雅的衣装裹在消瘦的病体上。他说话已经非常困难,但人们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惊奇地发现他在用英语讲话,说了许多课本上的知识,并不时喊出学生的姓名……其时,泪珠挂在颊上,久久不散。

聂文进老师丧事办完后的第二天,晋梅中学教研主任黄新建聆听了挚友录音,眼泪象断了线的风筝,倏地奔涌而出。

“聂文进老师是一个重事业胜于生命的人,正是强烈的事业心和非同一般的重担摧垮了他的健康。从2003年9月调入晋梅中学任教,他就在同时间赛跑,当年秋即担任学校英语学科教研组长,并接任初三(六)班班主任,在中考中取得优异成绩。2005年,在担任英语学科教研组长的同时,他挑起了七(13)班班主任重担,带了三个班的英语课,并负责英语任务型教学课题实验工作。”黄新建老师告诉我们。

人间未遂青云志,天上先成白玉楼。在聂文进老师病逝的日子里,晋梅中学校园里写满了悲哀和伤痛。在思念随风轻扬的日子,在忧伤染绿校园的时刻,笔者一行带着沉重的哀痛的话题走进了晋梅师生,走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一个热情向上的面对生活中的幸福和苦厄,永远挂着微笑的青年走近我们,步入我们的笔端,他从容淡定,带着书卷气和病痛留下的疲累,坦然微笑。他就是青年教师聂文进。

在同事眼里,聂文进重事业胜过生命。2003年秋调入晋梅中学以来,他无怨无悔,用青春和热情换来了丰收的果实。日复一日的劳累,使他病倒在讲台上。即便在罹患沉疴的日子里,他仍情牵教育事业,痴心不改。

2006年夏天的一个上午,聂文进忍住腹部剧烈的疼痛,坚持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其时,豆大的汗珠从紧绷的面颊上滚下来,一串紧接一串,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疼痛已相持了一段时日。妻子几次劝他到医院去看病,都因为课程太多,工作压力太大而被他一次次放弃。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聂文进站立不住,打了个趔趄。他艰难地用双手撑住讲台,尽力不使自己瘫软下去。稍稍缓了口气,他环视教室里相处日久的学生,用哽咽的嗓音对大家说:“同学们,十分抱歉,我不能再给你们上课了!”说罢,他踉跄着离开了教室,从此,再也没有踏上教室的讲台。

几个女生见状,伤心地低泣起来……

1968年5月26日出生的聂文进,毕业于武穴师范。1986年7月,他被组织分配到最偏僻条件最艰苦的独山镇潘铺中学任教。由于学校缺英语教师,校领导将英语教学任务交给了他。尽管英语不是他的强项,他仍接过了这副沉重的担子。

为了对自己的学生负责,他强迫自己在全新的领地负重前进。伴随三更灯火五更鸡鸣的艰辛,他硬是以自学的方式将初中英语教材全然烂熟于胸,以至游刃有余地在课堂上传授给学生。这在全县教师队伍中实在不多见。

因为业绩的突出,他先后被组织调到独山黎岭中学、独山中学任教,并提拔为学校教导副主任、主任。

好钢总是被用到刀刃上。2003年秋,早已在教坛声名远播的聂文进被调入黄梅县晋梅中学。不久,即担任学校英语学科教研组长,并担任初三(六)班班主任。其时,一位英语教师休产假,另一位英语教师因故不能到岗,聂文进二话没说就把这些担子全撂在自己瘦削的肩上。

对待教育事业,他是执着的,甚至到了置生命于不顾的境地。每天早晨5点,他会准时行走在通往学校的街道上。而晚上归来,已是晚23时。冬日的夜晚,街道行人寥落,一片清冷。只有在午间的闲暇,他才能在办公室宽不过三尺的木板上打个盹,年年如此,月月如此。他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为了给学生腾出时间,他常常是错过吃饭时间,不得不以面包充饥。不上课的时候,同事们更多的是看到他坐在电脑前,下载一篇篇英文版文章,精心翻译它们;抑或用英语与大学英语教师语音聊天,以此提高自己的英语口语能力。

本新闻共3页,当

刚接手的初三(六)班基础并不好,学生普遍存在失落情结。聂文进总是利用晚自习前的空闲鼓励启发大家,让他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一位科任教师对他的苦口婆心不以为然。他笑着解释:“做思想工作如同炉子烧水,只要坚持,就有沸腾的时刻。”

他的苦口婆心终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2004年中考,初三(六)班16位学生被黄梅一中录取,英语单科成绩过100分的学生就有15个。

2004年,学校再次将初三(三)班班主任的担子压到了他的肩上。

2005年,在担任七(13)班班主任的同时还担任了三个班的英语课,并负责学校英语任务型教学课题实验工作。

虽然是晋梅中学的大忙人,但是,探索教学技巧的脚步从未停止过。他将教学任务与课堂艺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最大限度地调动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无论生活怎样的艰难和不幸,他始终展示给学生的是愉悦的笑,他不发脾气,不辱骂学生,为学生创造了一个宽松和美的教学环境;他是英语教师中阅读量最大的人。英语教师戴慧琴告诉笔者,他的办公桌上一年四季离不开英语字典,阅读有关资料时,借用它查阅字词,甚至在闲暇时,从头至尾阅读和强记字典上的单词;他时刻关注教学,在中考命题上,他建议加强学生文化知识和文化行为的考察,被市教研室领导和专家采纳。

去年夏天被确诊身患肝癌后,他仍心系学校的教学事业。在养病的日子里,他精挑细选,从网上下载了不少美文精心阅读,开拓视野;他一次又一次迈着虚弱的步子来到学校英语组,与大家探讨课堂教学艺术与方法,并承担出卷工作;在病情一日重似一日的生命最后的日子,他来到校长江峰的办公室,就学校招生工作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在学生眼里,聂文进是一位正直、善良、富有热心和激情的好老师。在晋梅中学采访的日子,笔者透过学生的泪光找到了什么是尊敬和爱戴。

去年春夏相交的一段时间,聂文进时常感到身体的不适。但是,沉重的教学负担使他一次又一次放弃了到医院看病。八(四)班学生李飞告诉笔者,他几次在午饭后碰到聂老师艰难地站在水龙头边,十分吃力地用手搂着腹部,脸色十分苍白。疼痛稍好一点,他就简单地吃点东西,常常是几片面包,一杯奶。然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走进教室辅导学生。李飞的英语基础很差,聂老师就在辅导时有意放慢速度,让他弄通弄懂。

班上的学生胡杭曾经有段时间爱开小差,英语成绩上不去。聂文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劝慰胡杭放下思想包袱,急流勇进,做一个积极上进的好学生。课余时间,他辅导胡杭学习,用心传授单词记忆方法。一连几个月的坚持,胡杭获得了很大的进步,学习成绩迅速跃居全班前十名。

聂文进是一个胸怀开阔、善于学习的人。他不仅在网上学习英语知识,还面对面与学生交流学习经验,听取学习方法,在几经思考和反复实践后,又把这些好的学习经验和方法传授给全体学生。在讲授英语单词时,他常常给单词造句,使学生在记住单词的同时,记住了句子。

他从不在背后议论别人。飞短流长式的背后议论是他不愿看到和听到的。一次他碰到几个学生在议论某科任老师的课不怎么样,他当即指出这种作法的弊端之所在,并要求他们要尊敬老师,虚心听讲。而对于学生善意的意见和批评他则全然接受,并迅速改正。一次学生黄修志见他烟瘾很大,每天差不多要抽两包烟,就大胆建议老师戒烟。没想到老师全然采纳了。很多次,黄修志同学看到老师伸向口袋的手迟疑而艰难地缩回,黄修志知道老师的烟瘾发作了。曾经有几次他想建议老师不要顾及学生的感受,想抽烟时尽管抽,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下了。如今,敬爱的老师已离开教坛,他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愧疚不安。他实在不该剥夺了老师的这点嗜好啊!

一提到聂文进老师,学生占榆的眼圈就红了。小学和初中阶段,占榆上过不少英语辅导班,英语学习成绩一向很好。这成了占榆骄傲的资本,上课不爱听讲,作业也不认真做。聂文进老师找到了占榆同学,耐心开导她要谦虚,不要一知半解……这就是聂文进老师,这就是同学们眼中的聂文进老师。

“春江桃叶莺啼湿,夜雨梅花蝶梦寒。满腹经纶离世早众人堪叹,一腔热血沸腾迟亲朋皆悲……”聂文进老师追悼会上,学校负责人江峰致悼词念及这一段时,几近哽咽。其时,会场一片悲声。

聂文进老师走了,他把青春和事业留在了晋梅,留在校园里,留在晋梅师生心中。他用短暂的青春在人们心中筑起了一座丰碑,永远丰隆而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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