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去又何从

当那个渴望率领一支雄师纵横奔驰的梦想慢慢淡去，郭盛心中的宅男薛礼又开始默默的衡量起来。

诚然，在水浒之中梁山很好很强大，各路英雄威风凛凛连番杀的朝廷大败。可是却没有一次让朝廷伤筋动骨吧。

单说大聚义之后，两败童贯看似威风八面，其实不过是两次才打退童贯这一路兵。而且朝廷接着又马上派出高俅带着更多的兵来讨伐梁山。

高俅当时能听从闻焕章的劝谏，那么梁山或许就会被剿灭。并不是说闻焕章是多么的有才华，他的能力强不假，但是更主要的是，他手中的牌太好了，背靠朝廷这棵大树，不管怎么出牌都能顺风顺水。

可惜这么一手好牌却让高俅这个业余足球运动员，主业地痞的殿帅府太尉输了个一塌糊涂。

当现代的宅男意识正在和名将意识慢慢融合的时候，郭盛又不由得的想到了记忆之中高俅那一手好牌。

十节度使和他们手下的十万精兵。

这十位节度使都是绿林出身，后来接受朝廷招安，成为一方节度。这不正是郭盛所渴望的吗？

不走这条匪路，难道还能去考个进士不成？虽然朝廷也设有武举，可是梁山上的杨家将后人杨志中武举却为最不得意。另一个武举出身的韩滔做到了一州团练不假，可是却能有多少的自主权呢？

衡量一下，怎么样比，也不如找一处山寨落草，然后接受朝廷招安上位快捷方便啊。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受招安，杀官造反受招安啊。”郭盛轻笑道。

“盛哥儿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朱惇也走出来，坐到郭盛的身旁随意问道。

“想些事情罢了。”郭盛答道：“本来想为大家谋些钱财生计，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做生意本来就有赚有赔，虽然说我们都是奔着钱财出来的，弄成这样大家都不想的。”朱惇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尽管说是预料到了会蚀了本钱，可是真这样也是很不甘心啊。”

“好男儿一生当求富贵荣华。”郭盛先表露一下心迹然后询问朱惇道：“我们现在身在外乡，又丢了货物，惇叔觉得该如何是好？”

朱惇盯着郭盛半晌，才说道：“盛哥儿似乎有了主意？”

“我想先带着大家做一些无本买卖，不知道惇叔是什么意思？”郭盛试探道。想来原著上郭盛能聚起百十余人来和吕方打擂，就证明里庙里这七八个汉子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无本买卖？”朱惇一怔，看到郭盛不似说笑，思考一下道：“我们随你出来就是为了发财，至于做什么无所谓的。”

“是吗？”郭盛带着一丝疑问道。

“你忘了吗？和你说过的，我也能使得一口刀，三五闲汉近不得身。”朱惇说道，还挥舞一下手臂，以示自己很厉害。

对了，这里是水浒的世界，并不是单纯的历史上那个宋朝。在这个民间武风之盛是别的任何小说里都难以项背的。

先不说那些官兵草莽如何厉害，梁山天罡病关索杨雄一出场被几个军户近身就施展不开了这是其一，其二安乐村的闲汉白日鼠白胜不管是江州劫法场，攻无为军还是后面祝家庄高唐州曾头市都曾有他，虽然没有出彩，可是也没有受过伤。

从这两人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一点水浒的尚武之风，那几个军汉和闲汉出身的白胜可以说是水浒中的底层人物了，可是身手相当不错。

当然那鲁达出身，王进投奔的西军更是深不见底的存在了。如果蔡京他们发了狠动用大小种一人，恐怕梁山就会和历史上的方腊一样被轻易平定了。那方腊可是占了六州五十二县，号称拥兵百万，还不是一年间被镇压。

想通这一点，郭盛对于朱惇说的他所谓的使得一口刀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才说道：“落草不过是权宜之策，我更想要的是为大家谋一个出身。”

“什么意思？”朱惇问道，他有些吃惊，并不敢去想郭盛话语中的含义。

“惇叔应该知道十节度使吧？”郭盛反问道。

“当然！”朱惇虽然有些猜到，可是还是被郭盛的野心给震住了，吃吃的道：“那，那十节度使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不过是一些赔了本钱的闲汉。”

“惇叔何必妄自菲薄，我们比起那十节度使来有着优势。”郭盛笑道：“年轻本就是最大的本钱，一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十年，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物受绿林敬仰。”

十节度使的威名并不是假的，连宋江那样的人物在大聚义两败童贯之后听了他们都是心中恐慌，当然宋江恐慌的更多的怕是十节度使凑起来的十万精兵。但是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这十位节度使在江湖上的地位。

郭盛给朱惇画了一个大饼，可惜却没有说完。那赫赫威名的十节度使，其中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混迹江湖卖狗皮膏药的时候和闻焕章相识。闻焕章虽然只是一个村学秀才，可是多与朝堂上的高官交好。

另外一位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出身来历更是了不起，乃是名相韩琦的孙子，招安之时，大伯韩忠彦尚在朝中，是国老太师，势力盘根错节。

剩下八位节度使的后台几何就不知道了，但是能跟他们并列，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后台不硬想要走招安的路子怎么办？郭盛心中只有三个字：上梁山。

宋江的策略还是不错的，没有后台那么就打出一片天来。

若是有朝一日能自主，带兵驰骋疆场与辽金作战，就算是马革裹尸也不枉了仁贵之志。郭盛握紧了拳头。在这以前，为了那十节度使一般的自主权，做出什么事情来都可以。

郭盛也清楚十节度使并没有多大权力，更别提和唐朝一样成为一方军阀。他要的只是拥兵一万，自主训练，朝廷供给，兵备齐全。有了这些权力，郭盛相信未来他在北方边境一定大有可为。

十节度使吗？朱惇看着郭盛那充满斗志和欲望的双眼，第一次觉得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年轻人。这还是旬月之前我认识的那个郭盛吗？难道说他把我们带出嘉陵的时候，就是奔着那十节度使来的？

天亮之后，郭盛和朱惇两人召集起大家，然后把落草的主意说给他们听。

那年轻的高峻听了之后第一个跳脚道：“干了！以后我们也是绿林好汉了，到时候抢到了大钱再回家去孝顺我那老娘。”

“是不是还要再娶个婆娘？”那些汉子被高峻带动情绪，一边畅想未来，一边打趣道。

高峻被人这么一说，羞红了脸，怯怯道：“什么婆娘不婆娘，大家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好。”

朱惇制止大家说笑，抽出一口单刀来，说道：“既然大家一起选了这条道，那么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又都是在外乡，要团结一致，这样才不会让人小瞧了。我们这里武艺最好的就是盛哥儿了，他来做主没有人不服气吧？”

几个汉子互相看看，都点点头。本来就是郭盛带出来的，对他的武艺自然心服。

“诸位兄弟没有意见，那么我就不说什么客套的话了。”郭盛这才说道：“以后定与诸位兄弟同富贵。”声音铿锵有力。

“对了！盛哥儿我记得你那套行头就在这里。”高峻突然一拍脑门道。然后蹦跳着搬来一口箱子当中打开。

这个是？郭盛往里一看，却是水浒中他出场时穿戴的那身行头。瑞雪三叉冠，寒霜镔铁甲，银花素罗袍，还有那最华而不实的金钱五色幡。

郭盛伸手从箱子里拿出那本应该束在长戟上的金钱五色幡，心中好笑。

原著里郭盛和吕方出场打斗的时候，正是这金钱五色幡和吕方戟上的金钱豹子尾绞在一起挣脱不开，被花荣抢去威风。

“盛哥儿，穿上这么一身去劫道还不把那些奸商给吓傻了。”高峻羡慕的说道。

郭盛在高峻头上一敲，笑骂道：“穿这么一身是去唱戏还是打劫？”然后扭头对朱惇道：“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先树起基业，不妨先叫弟兄们打听一下周围有什么山寨，若是可以咱们就去夺了那里，也好过从头开始。”

朱惇点点头道：“我这就安排。”

附近有点实力的怕是也只有对影山的吕方的。郭盛不确定的想。毕竟原著中郭盛从哪里来的也没有详细交代，只是知道他听说吕方方天画戟使得好专门来挑战的，可能近一些，也可能远一些。

要说这对影山应该在青州和梁山之间。宋江他们从清风寨走了十余日到的梁山，而六七日到对影。只是不知道离另外的二龙山，白虎山，桃花山又有多少路程。

郭盛就这么胡思乱想，慢慢回忆当初看水浒时的记忆。过了半日时光，朱惇领着人回来破庙。

这方圆百里内据说没有什么成建制的山贼出没，最近一处果然是对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