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一身华丽衣装的老鸨走进屋来,对着我说道:“廉姑娘,比赛一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上路吧。”
沉默了会,我走到床前把打包好的衣物和银两背上,转身对老鸨轻应了声,“走吧。”说罢,就和老鸨出了屋朝楼下走去。
早在昨日,韵佳广场上,就已经搭好舞台,布置好坐席,坐席也不过一百来个,专门为官宦财主们准备的,古代也搞VIP这套啊……
有许多无财无势的平民百姓老早就来到这里找到最佳位置,整夜守在这里,要是谁侵占了地盘,还会大吵一架,甚至会打起来。粉丝很疯狂啊……
我坐在马车里,翘个二郎腿,手枕在脑后靠在车厢壁上,一脸悠闲自在。跟其他参赛的姑娘形成强烈反差。后台的哪个人不是一脸焦虑的搅拉着手中的丝帕或衣物,真是可惜了上好的绸缎啊……
坐在对面心中忐忑不安的看着我这模样,见我如此不在意,以为我无意争冠,面色不禁略显焦愁,试探的问道:“廉姑娘,争夺桂冠的事……”
我樱唇微起,流出清脆的声音慵懒的说:“放心,桂冠的事我会做到的。”这老鸨瞎操个什么心!难不成要我向外面那群女人一样,一脸紧迫,把帕子和衣服捏扯的皱巴巴的才乐意吗?
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小憩一会,老鸨见我这样说,总算安心了点,可还是对即将开始的比赛十分紧张。
这一松一紧二人颠颠簸簸的来到韵佳广场。此刻,场地中除了重兵把手的贵宾席和舞台,空余地带几乎站满了人,恨不得用叠罗汉的方法多站些人。他们手举匾额,或是挥舞着大旗,为自己故乡的队伍或是喜欢的选手加油大气,场面之壮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达官显贵们,也在家族或是侍卫拥护下,来到会场,入了坐席。
忽然,一阵尖叫和欢呼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只见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有两位看似高贵的俊俏少年慢步走来。其中一位正是昨日在舞月楼的包厢中那为称作“安公子”的风流家伙。今日他身着一袭浅紫色流云锦袍,高挑的身材被衬得愈发修长迷人。白色丝绸打底裤,脚凳一双白色锦缎软靴,腰间还挂了一把冰蓝色剑鞘的剑,剑鞘上刻着精致的应龙浮雕,刀削的下巴,上半边藏蓝色长发用紫金冠束起,白净的面孔上那濯濯生辉的丹凤眼在众星捧月的形势下更显意气风发,涂丹似的薄角若有若无的勾起,浑然天成的邪魅的样子方可瞬间征服姑娘们的心。
与他并肩通行的另一位公子,身着天蓝色竹影褂袍,金边圆领,真丝包边,海蓝色的秀发柔顺的落到肩上直达腰际,墨青色瞳孔闪着温柔的光芒,眼底却掠过丝丝不为人知的厌恶,俊逸的面庞温润尔雅,部分顺发用纤细的乌纱冠松松绾起,显现出削尖的脸部轮廓,淡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友好的笑容,手持一把价值不菲的平角扇,举手投足无不显现出儒雅温和,同样的贵公子模样,使得姑娘们霎时被其魅力所征服。
二人在尖叫与爱慕的注视下走向贵宾席。入席时,只见守在入口处的一个小厮见是他二人,连忙恭敬的跪在地上,洪亮的说道:“恭迎大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千岁!”周围不只的人见此,都唯惟恐的跪了下来,齐声叫道:“大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千岁!”身为大皇子的赫连鞠智不作声,只是如平常一样摇着折扇嘴角含笑的站在一边。
反倒是冲大头的三皇子赫连哲笑着对众人摆摆手,转身与哥哥赫连鞠智入座。刚一坐下四面八方遍一会来几个地方富贾或朝廷官员上来谄媚和寒暄。
此时的后台化妆室里,镜子里映出一个肤若凝脂的白衣娃娃,袖珍的身材,大大的银蓝色水眸散发着几许薄凉,柔嫩的樱唇没有一丝感情,虽是画妆室,无瑕的玉脸上确不施丝毫粉黛,可就这素面朝天的脸,偏偏生得这样粉雕玉雕,堪称绝色无双。
门口的帘子被撩开,满脸激动的老鸨快步走到我旁边,十分紧张的对我说:“廉姑娘,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到外面看看吧。”她的声音轻微的颤抖着,我瞟了她一眼,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急个毛!有姐坐镇,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我转过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睨着面前干着急的老鸨,朱唇微启,漫不经心的说:“不是还没到我们么?你急什么。”说着还从果盘里取了个橘子不慌不忙的剥掉皮,送进嘴里。
老鸨看见我此翻模样,更是急得都要跳脚了,见我如此吊儿朗当的状态,心中好生气结,可又不敢发作,眼前这位什么人物?虽然不清楚,但他还没二到拿鸡蛋跟石头比硬度……
忽然,老鸨过来半跪在椅子侧边,双手搭在扶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姑娘,老身我可把全部的家当都压在这上面了,要是您不赢,那我可就倾家荡产了!”说罢,又拿手绢擦了擦眼泪,继而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被她鬼哭狼嚎的声音吵吵地心烦意乱,厌恶的瞟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吧,告辞!”说着,站起身来甩袖离去。
老鸨见我要走,心慌起来,急忙奔过来扯住我的袖子,扑通一声跪在我身旁,哭得更凶了,泪如泉涌的她嚎啕道:“廉姑娘息怒!廉姑娘别走!你要走了老身怎么办呀!廉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老身吧!不然老身可怎么活啊……”我见她嚎得更凶了,狮吼功的威力锐不可当,我可伤不起!我奋力挣扎着,想要把手从那魔爪中拉出来,岂料那老鸨力气倒不小,强拉硬拽就是挣不出来。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满脸泪痕的老鸨依旧哭天喊地个不停,骤然仰天怒吼:“啊你这该死的牛皮糖!”
袖中的粉拳死死握住,猛得垂下头眼睛都快喷出火似的瞪着拼命哭嚎的老鸨,“你给我闭嘴!”厉狠的声音霎时止住了刺耳的噪音,老鸨含泪的双眸忿忿的看着我,不敢再作声,只是有一下无一下的啜泣着,我藐视着她,不满的蹙了蹙眉,看着被她蹂躏得已经褶皱百出的袖子,火更大了,极力压制着满腔怒火低喝道:“放手!”
她眼中泛滥着泪水,唯唯诺诺的细声道:“你,你要是走了怎么办……”虽然惊恐的神色显明了她内心的恐惧,但战栗的双手还是死死抓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