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水饺,果然有些饥饿的感觉,仝若涵把毛巾毯盖到面上。一会又觉得气闷,掀开了毛毯,此时听见楼道传来脚步音,一下一下沉重缓慢,停在她的门嘴。
她一愣,忍不住支楞起耳朵听,稍后,便听见叩门音。
这么晚,这一位来登门拜访?
不过迟疑一会儿,叩门音又响。她提高嗓门问了句,“这一位呀?”边下床按亮房内全部的灯。
门嘴传来模糊的男音,“若涵,是俺,开门。”听起来居然是燕子仪的音音!
仝若涵忙抓起钥匙来到门嘴。打开反锁的房门,真的是他。
一件浅黑色衬衬衣,领嘴扣子解开着,一条深黑西裤,左手肘弯还搭着一件同色西装外衣。头发早已较上次见他时长了不少,有些凌乱,双颊有灰须髭出。
仝若涵又惊又喜,“咋猛然来了?不先打个手机给俺?”
燕子仪抬脚进门,不知道脚在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手扶上了门框。仝若涵这才发觉他身上散发着浓重酒气。她伸手相扶,燕子仪借劲站稳,进入很小玄关。他瞧着仝若涵,眸子里皆是绿绿血丝,原本俊秀的眉目从里到外透着疲惫同憔悴。
仝若涵归身从鞋架上寻出燕子仪惯穿的凉鞋,放在他脚边,之后道,“先进来啊,站在这作啥?”
不知道是没听清仝若涵的话还是怎的,燕子仪未有动。仝若涵向前轻轻扯了他一下,之后接过他的外衣,用衣架撑好挂在门后。
她就像以往的适应动作,像是居家已长时候的小女子伺候着晚归的丈夫。
燕子仪猛然伸手把她抱住,紧紧抱在怀,心腔下这颗心脏跳动得历害。
酒气刺鼻,熟悉的怀抱却有着不熟悉的味道,仝若涵忍不住皱眉宇,“您咋饮这么多?”
他最后开了嘴,音音闷闷的,“应酬,没法子。”
“您是翻译,又不是作商务,干嘛要应酬这些人?”仝若涵心疼埋怨,“您的胃原本就不好,不是说要忌酒嘛?”
有燕子仪在身边,仝若涵觉得好心安,之前这些不快似乎皆被遗忘,仅有这个怀抱是真实的。
不管他从前说了啥作了啥,仝若涵暗暗下着决心,只要他今个说出一个‘爱’字,她皆会全然的相信同接受。
爱情呵,让人变得敏感,变得愚蠢,变得自私。燕子仪把面颊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猛然深深叹了一下。仝若涵微微挣扎一下,想抬眼望望他的面,他却加大了劲气抱着,把她桎梏在他的胳膊弯里。
仝若涵不由笑了,问,“咋了呀?”很细的,柔柔的,如狗咪呢喃。
燕子仪依旧不交谈。
仝若涵又说,“是否想俺了?”音音透出很小得意同甜蜜。
燕子仪身体一僵,接着嘴唇贴在仝若涵脖子后,边落着微凉的亲,边柔柔道,“是啊,实在想您了。”亲着亲着,亲上了仝若涵的嘴唇。
嘴唇片相接,碾压,辗转。接着舌撬开齿关,与她的纠缠。
燕子仪的身躯炙热起来,二手在仝若涵周身游走,好像是带着火焰,燃起她的体温。慢慢的,仝若涵觉得喉咙干渴,急求甘霖。
他猛然停下动作,把她阻腰抱起,进入房内,轻轻放在床上。俯首怔怔的瞧着她,仝若涵抵受不住偏转了头,羞颜低笑,悄问道,“在瞧啥?”尾音被他的嘴唇齿吞没。
又是一轮热亲。
睡裙纽扣被他咬开,一颗一颗,露出雪黑皮肤,衔着,亲着。逐渐往下。仝若涵闭着眼,用劲很大,睫毛微抖。猛然觉得身上一凉,棉布睡裙早已被燕子仪尽数褪去。她抓过毛巾毯往自个身上遮,却被燕子仪一下拽住,抽出,丢在的上。
他的身体覆盖上来,衬衣上细圆的橡胶小扣磨得她皮肤生疼。伸出纤长细指,摸索着,把他衣服纽扣解开。他的皮肤凉而滑,指尖轻触,图画着圈儿,扶住他的腰。
燕子仪把头贴近,轻亲落在仝若涵的耳根,颈脖,敏感刺激得她基本全身战栗。
燕子仪张嘴一叹,热气触上皮肤,他沉醉酒的呢喃,“。哦,周世丽。”音音如此的轻而婉转,落入仝若涵耳里居然是如此的重。
重如晴天霹雳。
仝若涵全身发抖,从心低冷到全身,她抖抖索索推开燕子仪,收在床角曲腿抱住自个,在燕子仪错愕恼怒眼神下,的她觉得屈辱!异常屈辱!
这,可能是一个男子所能给予一个女子的最大的侮辱了吧。“若涵。”燕子仪试着交谈,“俺。”
“俺的。衣服。”她轻轻道。屈辱过后,就是愤怒,怒到心亡反而发不出脾气。
燕子仪伸手去触碰她的肩,激起仝若涵极大反弹,压低了音音怒叫,“您甭碰俺!”叫完便跳下床,把睡裙拾起,迅速套在身上,好像是寻归一丝尊严。
她抬头瞧着燕子仪,他却不敢瞧她,转了头,手捏成拳放在身侧。
“您还有话跟俺说嘛?”仝若涵问。紧咬着牙关,强作镇定。感觉嘴腔里一股浓重血腥气,同着字一个一个的向外吐。原来激怒下不注意把舌尖咬毁,居然不觉得疼疼。
燕子仪瞧着她惨黑的面同愤怒的双眸,面上疲态倍显,闭目一阵,晦涩道,“俺想俺此时说啥,皆没用了。俺,祝您好运。”音音暗哑。语毕归身离去,动作轻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