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本是后宫中事,实属您的家事,臣子们无权过问,皇上不必介怀,就如娘娘所说,你处理自己的家事并不会有损您的英明。老臣们告退。”李大人知趣的说。
王大人连连称是,邵冰只能附和,他也看出了其中的厉害,只是难舍诺澜的安慰,无奈只能依依不舍的退出华盖殿。
“说吧,你有什么好说的。”皇上气急败坏的对兰常在说。
“金钗的确是臣妾的,不过臣妾早就把它赏赐给仁寿宫的若兰了。”兰常在说。
“娘娘,这是不存在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收到你赏赐的金钗了?”诺澜惊奇的说。
“你把金钗送给若兰了?那可是朕赏赐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若兰是这样吗?”皇上生气的说。
“并不存在这样的事情,这个金钗是兰常在的,其实奴婢早就知道,只是上次娘娘来管事房看奴婢的时候让我答应她,先不要把金钗的事情说出去。娘娘说,金钗送给了我,可有凭证,或者人证?您又为什么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赏赐给一个低贱的丫头?”诺澜坚定的问,对于兰常在为了自保,把自己推到前面,她非常气愤和不满,感叹世态炎凉,磨没了人性的本质。
兰常在不答话,有些局促不安。
“奴婢可以作证。”媚儿冲到前面说。
众人一惊。
“奴婢可以作证娘娘把金钗赏给若兰了,因为若兰经常给娘娘送来绣的衣物,娘娘很喜欢她,所以把她当作自己人,没想到她竟然反咬娘娘一口,真是卑鄙,就是她,就是她杀了侍卫。”媚儿说。
“你终于可以报复了我了,紫菱。”诺澜说。
媚儿眉头紧了一下,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是往昔的‘紫菱’?这个丑宫女到底是谁?
“那么太液池里淹死的假太监兰常在认识吗?”皇上继续问。
“臣妾并不知道这些可怕事情。”兰常在答。
“爱妃真的不认识吗?他叫王成俊,杭州人氏,应该是那个蓝色香囊的主人,可对?”皇上气问。
兰常在脸上的表情痛苦,双手绞着手中的锦帕,皇上看的真切。
“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您不能这样怀疑臣妾呀,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兰常在马上跪下来拉着皇上的衣角哭说,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奔溃了,她按照媚儿教给自己的话陷害了若兰,她狠心害死最深爱她的表哥,她不知道哪天才能够真正的解脱。
“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明白,臣妾没有让阿德做什么呀。他死了的事臣妾现在才知道的。”
“皇上,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的。还望皇上成全。”媚儿此时一脸忠心护主的楚楚可怜状。
“现在阿德死了,死无对证,朕也帮不了你,你在宫里受着朕的恩宠,还心心念念想着那个王成俊,你让朕好失望。朕不想再看到你!”皇上说,他在心里希望过从杭州回来的人说不是王成俊,但是事实如此,他怎么能够原谅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妃子?
“来人,把兰常在打入冷宫,马上就搬过去!朕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你!你简直是朕的耻辱!”皇上气愤的说,他捏起兰常在的脸颊凶狠的说。
“皇上,你真的不相信我?那晚你才答应我的,我真是被陷害的,皇上你的英明到哪儿去了!”兰常在生气的说,脸上的梨花带雨已经成了瓢泼大雨。
“马上把她拖下去!”皇上被激怒了,他的英明哪里容得任何人的亵渎。
这样,兰常在被侍卫拖了出去,她竭斯底里的声音足以响彻整个皇宫。
“若兰,你在想什么?”皇上呼了一口气说。
“奴婢只能说自己是冤枉的,尽管这句话皇上已经听腻了。其实皇上也许真应该好好想想兰常在娘娘的话。”诺澜说。
“这个时候,你不操心自己,却想着别人,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要把奴婢怎么样,奴婢说的能有作用吗?还不是皇上说了算,奴婢又何必竭斯底里。”诺澜说。
“好,你说的好,你的事情和兰常在一个性质,虽然你们都大喊冤枉,但是现在重要的两个人证都死了,事实只能按照目前调查的情况给你们定罪了,你可服气。”皇上说。
“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说的话不管用,何必要说呢。”诺澜说。
皇上刚才的气愤还没被压下去,就被诺澜的强硬又挑起来了,他宁愿所有人都跪下来祈求他,好让他的绿帽子挽回一些气度,然而眼前这个丫头却如此硬生生。
“来人,把她带回地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三日后,斩首示众。”皇上喊。
门外的侍卫马上进来,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诺澜,诺澜轻蔑的朝皇上一笑,皇上从她嘴角的笑容,看到了一种恐惧,仿佛日后会有的锥心之痛。
“皇上!您怎么能?若兰她是被冤枉的。”邵冰闯进来,不顾一切的说。
“你好大胆!敢这样和朕说话,你也反了吗?她杀人偿命,有什么可冤枉的?朕累了,你退下吧。”
邵冰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气愤和痛心。
“给朕马上出去,听到了吗?”皇上说。邵冰低头作揖,沉重的出门。
皇上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邵冰会对一个丑宫女如此上心,在自己最生气的时候,还敢为她说话。看来这个若兰不简单,连泽亲王都去探望过她。
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妃子,他的心里并不痛快,反而有些空荡荡的,他想起来了在杭州初见兰常在的样子,杨柳折腰般轻柔的女子,眉眼之间让他宛如看见了牡丹节灯会那日翠红楼的诺澜,山寨子里面纱下含羞怒謓的诺澜。
她们都是水一样的女子,诺澜的无情回避,一度让兰常在的温顺显得弥足珍贵,他就是在她的温润柔顺里寻找一种征服的快感。然而今天将她失去了,是诺澜在诅咒他的风流无度吗?
储秀宫。
“娘娘,娘娘。”青霞跑进来禀报。
“怎么样了?”孙贵妃急忙问。
“兰常在被打入冷宫了,娘娘。”青霞喜气洋洋的说。
孙贵妃的唇边抹过笑容。
“果然如此啊。阿德死了,没有查出什么吧。”
“没有,这事情死无对证了,皇上都是着这样说的,娘娘您真是太神了。这下皇宫里再也没有阻挡您的人了。”青霞笑说。
孙贵妃点点头,想起了胡皇后,看来这个女人也坐不住了,等着吧,终有一****皇后的桂冠也是本宫的。
“皇上这回是真的很生气,连那个叫若兰的宫女更惨,听说三日以后就要斩杀呢。”青霞说。
“哦?好,本宫早就看她不顺眼,长的一副丑模样,还老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献媚,这下可谓一石二鸟,去御膳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菜,去吧。”孙贵妃高兴的说。果然如她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青霞答应着退去。
天牢里,阴暗潮湿,诺澜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到这个地方走一遭。
门口有骚动,邵冰领着泽亲王给侍卫说好了半天好话,软硬兼施,好容易才进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