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这个臭丫头!”紫菱一把拉起颤颤巍巍的翡翠往门外走。
“这是吵什么呢?”远处走来的韦王妃看着眼前的一幕。
“启禀王妃,这个丫头,冲泽亲王大吵大闹。”紫菱伶牙俐齿。
“谁是丫头?你才是丫头。”翡翠此时缓过神来,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气正好没出撒。
“本小姐是泽亲王明媒正娶进王府的,你是什么东西?”翡翠说,她更是想说给远处的韦王妃听,她翡翠是八抬大轿娶进王府的,岂能受这气?
“啪!”一个巴掌落在翡翠的脸上。
“丫头,你记住,这是王府,你是哪里的小姐我不管,但是既然进了这道门,你就要有个为妇的样子,不然我不会饶了你!”韦王妃严厉的说。
翡翠捂着腮,苦水往肚子里咽,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厄运似乎全都在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注定了,浑身伤痕累累,但是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永远不后悔。
“小媳给母妃请安!”翡翠脸边没有表情,但是刚才那一巴掌似乎让她豁然开朗,进了王府门,不管别人承不承认她这个王妃,她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韦王妃一惊,她大概在此时忽而体会到了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为何要苦苦嫁进王府。而这种力量是强大的,不是紫菱这个小小的丫头所能抵挡的。
“母妃?”屋内的泽亲王轻声低唤。
“我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母妃,诺澜的事情不要怪罪海府?”泽亲王问。
“我儿,既然你都不追究,我怎么会再追究呢?”老王妃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这般豁达,看来他是真的非常爱那个叫诺澜的姑娘。
“可是我爹爹被人抓走了。”翡翠说。
“真有此事了?”韦王妃吃惊的说。
“未曾听说此事,郭管家!”这时候郭管家闻音进来。
“海家老爷失踪的事情你可知道一二?”泽亲王问,郭管家摇摇头。
“他掉包了女儿,让王府闹了这么个大笑话,但我并没有派人抓他啊。”韦王妃在内心感叹诺澜的力量,儿子在心上流血的时候还不忘保全她的亲人,这情大概这辈子都难以转移。
“母妃,求求您饶了我爹爹吧!”门外的翡翠跪倒在地不住的恳求。
“你这丫头听谁胡说的,汉王府哪里有抓你父亲?”韦王妃说。
翡翠纳闷:不是汉王府抓得,会是谁?娘传信来说,家里都好,唯独爹爹昨晚失踪,怎么回事呢?
汉王府的地牢,其实可以说是密室,没有几个人能找的到此地。它是假山后面的另一处风景。
“海玄北,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的二女儿在哪里?”郭管家不耐烦的问。
“她走了!她过着幸福的生活!”海玄北的脊梁并不软弱。
“哦?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她当然是我的女儿!”
“可是我看她像极了一个人!她今年十八岁对吗?”郭管家说。
“我不知道!”海玄北对眼前这个无耻的嘴脸嗤之以鼻。
“自从我在哈密公主选驸马的比赛上第一次看到诺澜就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那张脸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她是江南第一美人,倾国倾城之貌,相信哪个男人看过都不会忘记。她就是被你在海府中雪藏了十八年的金毓儿的女儿。”郭管家自以为聪明的说。
“一派胡言!休要胡说,诺澜她我的女儿,世上相似的人多的去了。”海玄北说。在这个时候,即便是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能说出实情,不然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将遭殃。
“你以为当年就凭那个小小宫女的本事就能把公主偷抱出宫?实话告诉你,一切都是我们汉王爷的周密安排,十八年来那诺澜公主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然就凭你一介平民也能把女儿嫁给我们泽亲王?”郭达说完哈哈大笑。
“冤孽啊!”海玄北摇头怒斥。
济南风光无限好。
庭院里,葡萄架上硕果累累,草坪干净舒爽。
诺澜倚靠在藤椅上,胸口的伤口在连日的悲伤中,旧病复发,动辄不了,只能看着院子里的云淡风轻。
“华姨,那个老喝醉的大叔是谁?”诺澜自从醒来,一直想着快醒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到底是不是做梦,还是真的。
“哦。他是个可怜的人。你问这个干什么。”梨华忙掩饰。
“华姨,我觉得他不像是个旁人,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者他和爹爹认识?”
“哪里认识,这是我借下的老宅,看他可怜没处去,就让他看屋子呢。”
“是吗?那天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对我很关心的样子。”
“诺澜,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你等着啊!”梨华说着还没等诺澜回答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这个举动让敏感的诺澜更加怀疑。
“诺澜,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好吃的?”她刚想着,邵冰就在走廊上叫她。
“什么呀?”她问。
“佛手饼,我在海府观察到你喜欢这种甜饼,在街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他打开油纸,香飘四溢的佛手饼勾起诺澜的满腹饥肠辘辘。
“慢点吃。”他拍拍她的背。
“邵大哥,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她莞尔一笑。
“诺澜,我回去接知书吧!顺便看看老爷和夫人,还有翡翠。”
诺澜的眼眸全是湿润。
“邵大哥,我想京城,我……”
“我知道,见你日日消瘦的样子,我的心也疼,诺澜,为了让你快乐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邵大哥,我再也回不去了对吗?”诺澜不自信的问。泽亲王已成姐姐的夫君,她怎么还能胡思乱想,若是别人她肯定会冲到他身边,让他不要离开自己。
“邵大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你代替我去看看他好吗?还有姐姐,他和姐姐怎么样了。我,我很想念他们。”诺澜哽咽的说。
“放心吧,我会的。”邵冰安慰着诺澜,但是内心却非常担心海府的人,这些天汉王府一定会找麻烦,真的能如海老爷所说,把所有的希望都报在泽亲王的身上吗?大家都不会有危险吗?
告别了诺澜和梨华姨,邵冰不安的摇手远走。只是他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其实诺澜的内心早就有了打算。
汉王府里,老管家小心翼翼的带领刘公公来到大厅宣旨。
“咱家传的是皇太后的口谕!众人听旨。”众人跪拜接旨。
“皇太后懿旨:汉王府韦王妃携泽亲王、王妃明日进宫晋见!………”
“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公,只是我儿近日身体不适,能不能劳烦您给老佛爷带个口信,他身子骨一好,我一定带着儿子儿媳进宫晋见。”老王妃谦恭的说。
“这个咱家可管不了,老王妃还是自己掂量吧!”公公说着带人离去。
“呸!狗奴才!”郭管家暗骂。
韦王妃想,太后怎么会特意召见他们呢,本来她是想着过几日等儿子的身体好些了,去宫里给太后请安的,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免的,没想到太后今天还派人来宣旨了。张太后的行事作风还是和当年一样雷厉风行啊,韦王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