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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平志安

孙富源走近一看,那是一家便利店,便利店的冰箱的白皮上脱落了一些油漆,显现出金属的银色来。

“你是干嘛的!”有人发现了孙富源,见他面生,不客气地问他。

“我想要瓶水。”

“三块钱。”那人从冰箱里拿出一支水递给孙富源,水是冰的,原来那破旧冰箱还能用。

孙富源接过水,站在原地,一边拧开水,视线一边往里面瞟。

“妈的,公安!”那人骂了一句,拔腿想冲进里面。

“我不是公安。”孙富源连忙说。

那人这才回了头,说也对,也没见过公安是一个人出动的。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六合彩。”那人坐了回去,“小伙子,买个特码?”

“特码?”

“买还是不买?”

“不了!”

那个人骂了句瞎搞的,重新站起来,回到里屋,翻出台手提电脑,打开某个软件,然后把软件调到某个粤语频道上,那个粤语频道正在播放广告。

“开始了!”里面的人大叫,周围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粤语频道里面播放的是六合彩开奖的节目。随着最后一个号码的摇出,叫骂声立刻代替了刚才兴奋的声音,有几个人还当即撕掉了手中的那张纸。

“看什么看!”有个人骂了孙富源一句。

孙富源看着他,这个人皮肤黝黑,看起来起码有六十岁。然而矿区的人显老,孙富源估算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沉迷赌博就像是许多人的痼疾,但那时候六合彩还没有流传到这儿来,周围的人赌的是扑克牌。扑克牌的玩法很多,三公、大吃小、撑船……各种各样的玩法。那时候他也想跟着玩,只是他没钱,别人不会让他玩,又是个小孩,没人把他当回事而已。

据孙富源的记忆,矿区应该是很热闹的才是。这儿的矿区有几十个煤窑,这些煤窑有大有小,分别由不同的老板承包。老板虽然有外地的,但还是以本地的居多,请的工人也是附近几个乡镇的农民。矿区有几个便利店,除了卖一些生活用品外,还有雪柜。雪柜在那个年代并不多见,却是那里的便利店的标配,里面卖着各种冰棍、雪糕。一般的冰棍是两三毛钱一根,雪糕一般要卖到一块钱,贵的要卖到两块钱,但不论是冰棍还是雪糕,在炎炎夏日都格外畅销。有家人还买了卡拉OK设备,在多数人连黑白电视都看不上的童岗县,有彩电还有卡拉OK设备的矿区,是被许多人羡慕的地方。

然而眼前这片荒芜的地方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一场大地震不至于令一个矿区一蹶不振。孙富源走向在便利店外边坐着享受晚风清凉的老头子,这人没有参与里面的热闹,应该比较靠谱。

“大爷是这儿人吗?”孙富源走近了,才发现那个老头子左手的下半截已经没有了,裸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碍眼。

“你也是这儿的人吗?”老头子问他。

“是的。”

“都出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大爷还不是一样。”

“我嘛,就留在这儿,陪着这地方,慢慢地消失掉吧。”

从老头子的言语中,孙富源认为他应该是个读过书的人。

“你是在那场大地震后离开的吧?”

孙富源点点头,“那场大地震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那场大地震只是加速了他们的命运的进程而已。”

“此话何解?”孙富源不喜欢宿命这种说辞,但老头子表达的就是这意思。

“其实在大地震发现之前,这儿的煤就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老头子看着矿区那边,似乎也在回想当年,“那时候,为了更快更多地挖煤,所有的煤窑都采取了洞采的挖煤方式,也就是因为这样,在那场大地震之中,这片矿区才死了那么多人。”

“死了多少人?”

“那时候在下地采矿的,基本都死了。”老头子貌似发现了孙富源正在打量他,便解释,“我是会计,不下地的。”

但孙富源压根儿不认为老头子是会计,他认为他很可能是煤老板,并在那场大地震之后一蹶不振,才对这地方如此执着。

“死人死太多,而且地下又没煤了,在大地震之后,政府就不允许在这儿挖煤了。有些人以为是政府想独吞这儿的煤矿,便偷偷地组织了去挖,却发现,确实是没煤了。”

孙富源就更肯定眼前这人以前是煤老板了。

虽然对眼前这人的过往经历没有任何兴趣,矿区的兴衰还是震撼了孙富源。环视周围,在一片漆黑当中,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点光亮,却是因为梦想一朝暴富和沉溺陈年旧事的存在。思此,孙富源认为,还不如将全部推倒还来得干脆。

和以前不一样,这时候的矿区已经没有任何招待所、旅店之类的供旅客暂时休憩的地方。在矿区风餐露宿对于孙富源来说本来是毫不介意的,但要是他那样做,第二天便将顶着一副乌漆墨黑的外观去到福利院院长那儿。这样的话,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招待他。所以,他沿着前来的那条小路,返回清河镇,在清河镇那里找到一家旅店住下来。

孙富源住下的那家旅店很旧,地板是水泥地板,墙上是覆盖了一半墙面的惨白的瓷砖,本来应雪白的天花板这会儿已经接近灰色,当中还有几处淡黄的痕迹,可能是楼下渗出的水迹。他洗了个澡,洗澡用的万和牌热水器虽然也很旧,但还能安安静静地烧着火,也还能调节温度。他把水温调节到一个适合的程度,想洗去一天的疲累,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他还在想着这两天的事,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在镇上想要打出租车不容易,只好向周围的人打听前往童岗县的公共汽车的所在之处。孙富源按照他们的指示,走到可以看到一大片小麦田的地方,一辆公车正停在那里。搭车回到童岗县,他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找了个烟酒店买了两条软装中华,拦停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尚东福利院。

孙富源刚从出租车下来,给了钱,望向那幢五层高的楼房,院长办公室已经开门了。冯姨正在四楼搞清洁,已经看见他,她朝他挥了挥手,放下手中的抹布,下楼去了。孙富源等了大约五分钟,冯姨就打开铁门,对他说院长已经回来了。

被冯姨领着去到五楼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唐院长,这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人。”冯姨说。

“唐院长您好。”孙富源说,“请问我能查一下这儿的名册吗?”

“名册可是个人隐私。”唐院长一边收拾桌面的报纸一边说。

“请问有水吗?”孙富源看着冯姨。

冯姨以征求的眼神看着唐院长,唐院长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拿水。

冯姨一出去,孙富源就从背包里搜出一包东西递给唐院长,那包东西里面装有两条软装中华,还放了个里面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唐院长熟手地把东西拿起来,放进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那里,然后转过身,从背后的书架那里拿出一本约一寸厚的A4纸大小的笔记本。

“你想看的名册在这儿。”唐院长将笔记本放在孙富源面前,“现在来的人已经全数上了电脑,你查的那些是很久以前的,就在这本东西里头。”

孙富源翻开名册,那里面每一页是一个人的信息,写有进院孩子的名字、性别、出生年月、进院原因等情况。

“你要查的应该在一九九三年的部分,你看看骑缝那里,那里写有‘1993’的,你翻开那里就能找到。”

孙富源按照唐院长的指示,合上笔记本,找到骑缝“1993”那里,“1993”占了整本笔记本的三分之一。翻到‘1993’那里,才翻了几页,孙富源就看到了属于他的那一页。一边翻着,里面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陌生,翻了好久,都没看见一个名字带“苗”字的。

这时候,冯姨拿着水回来了。唐院长让她放下水就请她出去了。

“全部都在这里了吗?”孙富源喝了口水,说。

“是的。”

“没有错漏吗?”

“这不是我做的事情,但估计是没有错漏吧,进这儿的人,都会登记在里面的。”

还有几页没翻到,孙富源又耐着性子继续翻,把整本笔记本都翻完了,还是没有看倒一个名字带“苗”字的。

“真的没有错漏吗?”

唐院长被问住了,不置可否。

孙富源认真回想,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呢?平时他称呼她为“苗苗”,莫不是因为名字里面有个“苗”字的缘故吗?他去过女孩子的家,女孩子的爹嫌弃她是个女孩,不亲她,管她整个名字地叫,他似乎叫她“庄青苗”。

“这里面没有一个叫‘庄青苗’的人吗?”孙富源又问。然而唐院长一脸啥也不知道的脸,他知道他算是白问了,便只好重新倒回“1993”的首页,细细地查看起来。又翻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叫“余小红”的。“余小红”是和他要好的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是据他记忆,他并没有在福利院里见过“余小红”。

“怎么一九九三年的名册都没有照片?”孙富源发现除了一九九三年的之外,其他年份的名册在“照片”那一栏都贴着照片的。

“你说的是一九九三年吗?”唐院长把笔记本拿过来,翻了翻,“想起来了,一九九三年不就是大地震的那一年吗?大概是太多孤儿往这儿送了,忙不过来吧。而且,那些孩子大都没问题,很快就被领养走了,也来不及拍个照什么的吧?”

“请问你对这个‘余小红’有印象吗?”孙富源又拿回笔记本,把它翻到“余小红”的那一页。

“没有。我是在前两年才过来的。之前的事情,不是太清楚。”

虽然没找到“庄青苗”,但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余小红”让孙富源的感觉有点悬。十二年前到这儿的时候,大家因为害怕,开始的时候都不怎么作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尘埃落定,不得不面对,回过神来,说句话变得相对容易。然而,孙富源却发现“庄青苗”一直没有作声。从进入福利院到他被领养,虽然看见他,但她都没有和他接触,更谈不上说一句话。如果那时候“余小红”也在的话,因为急于找到同伴,他是不可能没发现她的。所以,孙富源几乎可以确定,“庄青苗”就是“余小红”。然而“庄青苗”为什么不报自己的名字,却谎报了“余小红”。“余小红”是个常用的名字,它可能不是“庄青苗”而是另有其人。在没有见到“余小红”真人之前,一切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好了,谢谢。”孙富源把“余小红”名册中“领养人”一栏的信息登记下来,领养夫妇均是信城医药大学的教授,丈夫叫姜云,妻子叫施岚。

拜别了唐院长和冯姨,孙富源便往信城去了。

童岗县到信城也是没有直达车,孙富源就搭乘大巴去到圭下,然后在圭下买火车票前往信城。从圭下前往信城需要将近一天的时候,孙富源买票的时候已经没了卧铺,只好买了个硬座,达到信城的时候,坐得他腰部都没感觉了。

达到信城,孙富源找个了宾馆安顿好,他得洗个澡换洗了衣服,要不他满身脏兮兮还顶着一对熊猫眼的样子跑到别人面前,肯定会把人吓一大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睡醒了已经是次日九点多,睡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起来了,刷了牙,镜子里面那个人已经没有黑眼圈了,精神也抖擞了不少,孙富源洗了把脸,模样便和平常无二了。他吃了早餐,搭公车去到信城医药大学,和他一辆公车的有不少教职工,他们彼此间并不说话。去到信城医药大学,孙富源去到教职工宣传栏那里一看,姜云和施岚赫然在列,他们照片下面,写着他们的学术成就,都是学科的领头人,且他们均有教学任务在任,其中姜云负责03药学1班药代动力学的教学,施岚负责04药学1班分析化学的教学。

孙富源随便找了几个人,问到03药学1班的位置,然后在03药学班问到姜云上课的时间表。姜云的课排在两天之后,孙富源不愿意等那么久,就又通过刚才的途径问到了施岚上课的时间表,所幸的是,当天上午的三四节课,施岚在04药学1班教分析化学。施岚的课太专业,孙富源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却在下课时候迅速地去到施岚面前。

“施教授您好,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对于忽然冲上来那么个人,施岚有些吃惊,显然平时没什么人来问问题。况且,她压根儿就没发现眼前这人并非04药学1班的学生。

“好的。”施岚放下教案。

“咱们能一边走一边说吗?”

“好吧。”施岚又拿起了教案,她明显误会了孙富源渴求眼神的意思。

两个人在放学的人流中穿梭。

“有志于搞新药研发的,在本科阶段应该报什么专业呢?”孙富源想起施岚头像下面写着她是新药研发方面的专家,便假装他是来询问专业志向的。

“药学吧。”施岚说,“药学能初步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但如果想要搞新药研发的,在本科之后还有必要进一步深造。本科的只是太广泛,不够专业,知识水平是不足以搞新药研发的。”

“也就是还必须考研究生吗?”

施岚点点头。

“施教授和姜教授都是新药研发的领军人物,你们女儿大概也是往这方面发展的吧?”

“你是说姜怡吗?”

原来那个人现在叫姜怡。

“原来您女儿叫姜怡。”孙富源装傻,“她大概也是往新药这方面发展的吧?”

“她现在国家金融大学,专业是会计,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不会吧……”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选择,我们也不强求什么。”

“我想搞新药研发,也是和父母不一样的行当。”孙富源笑了起来,“他们和你们一样,对子女不继承自己的衣钵没有一点儿异议,还建议我到这儿看看,问问情况。”

施岚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应。

“谢谢施教授,就不打扰了。”

孙富源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再见。施岚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施岚让孙富源印象深刻,她是一个典型的学者,而且很明显地是那种把全部精神都投入到科学研究当中的那种学者,与人相处的技巧她基本没有,轻而易举地就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有那么个心无城府的母亲,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她肯定不会对养女动什么坏心思,但不幸的是,她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吗?

知道“余小红”现在的名字叫姜怡,并且在国家金融大学的会计专业,孙富源当天就买火车票,往国家金融学的所在地京城去了。

去到国家金融大学,一提姜怡的名字,男的基本上支支吾吾地回避他的问题,女的基本上白了他一眼,拒绝回答他。没办法直接问姜怡,他只能从05会计专业入手,问了几个人,才问到05会计有三个班,分别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其中1班在春华楼,2班在求是楼,3班在求真楼。沿着校园路一直进入教学区,教学大楼的顺序分别是求是楼,求真楼和春华楼。

会计2班在求是楼的503上课,孙富源跑入503教室背后观察了十多分钟,没发现熟悉的身影,便前往会计3班、1班继续寻找,然而,他没能从这三个班当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跳出来,说请问哪位是姜怡同学,问题就容易解决得多,然而他不想这么做。他来找她,只是想看看现在的“苗苗”究竟怎样了?他不确定姜怡是否就是“苗苗”,更不确定人家是否想见他。

坐在春华楼308教室的背后,孙富源烦得要命,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找到她呢?苦恼之际,教室外面传来一阵骂声。

“妈的,那瘟神也太过分了,把咱们支得像狗一样!”孙富源应声看去,声音源已经走到他视线前方,他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正在说话的那人的旁边,是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绑着马尾的女孩子,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踏着米色的平跟鞋一步一步向前走,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害得咱们这礼拜已经迟到三四回了,好在咱们迟到没人管,否则……”声音源又骂了一通。

孙富源的视线随着他们的身迹移动,他们转过教室大门,正面出现在孙富源的面前。他认出来了,那个绑着马尾的女生,带着他记忆中的“苗苗”的许多特征。然而这个“苗苗”和记忆中的却又不太一样,她长得很漂亮,漂亮得把这班上的女生都比下去了。但是在孙富源的记忆中,“苗苗”是无所谓漂不漂亮的,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和她亲近,而她也总是和他玩。就这样而已。

“庄青苗,陈敏辉,你们俩又迟到了!”第三排的某个人给他们腾出了两个空位,“好在文教授还没来,要知道他是出了名变态,迟到早退三回旷课一回都是直接挂科的!”

“还不是温宁远那瘟神……”陈敏辉又骂了起来,骂了一会儿,庄青苗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别骂了,还指了指窗外。

孙富源往外一看,一个教授模样的人经过窗户,便猜想这人便是他们口中的文教授。

孙富源对文教授没兴趣,对陈敏辉也没兴趣,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庄青苗身上。庄青苗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盯梢她,转过身来回望,正在盯梢她的人不在少数,便没有在意。文教授开始授课,他低沉的声音,无聊的讲授,让整个教室里的大多数人昏昏欲睡。庄青苗开始的时候还认真听讲,但过了一会儿后,她也受不了了,拼命地在揉弄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然而最终她失败了,她用右手支撑着后脑勺,头就那样昂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授课的内容听见去。

好不容易熬到两节课结束,课程结束后便是吃饭时间。孙富源尾随庄青苗去到饭堂,但她没有立刻去饭堂吃饭,反而先回到自己的宿舍。就这样,孙富源得以知道庄青苗的宿舍是在A3栋。他在A3栋附近的凉亭里坐了将近十分钟,庄青苗才从宿舍里出来,走向饭堂。

这时候在饭堂吃饭的第一拨人已经吃完,饭堂不像刚才那样人头涌涌。庄青苗从饭堂的南门走向东门,东门那儿有一个男的正在等着她。和那个男的接头后,他们俩便一起走向打饭窗口的方向。孙富源假装自己是吃晚饭的学生,和庄青苗他们两人擦肩而过,还刻意看了庄青苗一眼,庄青苗回望他,稍稍犹豫却没有多想地收起目光,和那男的一起打饭去了。

她到底是没把我认出来。得出这样的结论,孙富源不知道是喜是悲。这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人正在盯他,盯他的正是庄青苗身边那男的,那男的看了看孙富源,见孙富源也在看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想理会。孙富源明显感觉到那男的不高兴。这人是她男朋友吗?难道他还没有习惯别人盯他女朋友看吗?这男的虽然长得并不十分英俊,但在普通级别上也算的上长得顺眼的,但他为何如此不自信,以至于要在意一个和盯庄青苗看却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孙富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现在的他现在找到了暂时的努力方向,他想要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这里,这样他才能重拾与庄青苗的友谊。毕竟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比大地震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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