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因为在高考前两个学期定下了一个目标，就轻易地考上了国家金融大学这样的国家顶级学府吗？”对于平志安的大言不惭，方维似乎有所微词。
“他所在的中学可是他所在那个省份的重点高中呀。”
“但那也太过分了吧，况且，他平时不是老是和他父亲去公园玩耍，不是不怎么学习的吗？况且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参加高考的打算的呢！”
“貌似我从来就没说过他学习成绩不好吧。”
“他的成绩向来是很好的呀？”
平志安点点头。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他所在的高中的师资很不错，而且他在上课的时候，虽然像是在发呆，但他确实把老师所讲授的知识给听见去了。”
“反正他在高三努力了一把后，就考到了国家金融大学了，是吗？”
“是的。”平志安点点头，“孙富源到国家金融大学报到后，几乎是立刻知道，那时候他看见的和庄青苗一起在饭堂吃饭的那个男的，名字叫曾靖宇，他甚至没有刻意去了解。那时候，曾靖宇劈腿了庄青苗，成了渣男的代名词的谣言传得满天飞。也几乎在这时候，孙富源谈恋爱了。”
“他和谁谈恋爱了？”
“一个叫苏青华的女孩子。”
“那么这孙富源不也是渣男一个吗？在一年前他重新遇见庄青苗的时候，不是就对庄青苗有意思了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庄青苗是个大美人，对她有意思也是很自然的呀。”
“是呀，见色起意。”平志安开玩笑，不过按照方维的说法，似乎真是见色起意的，“或许他因为见着庄青苗是个大美人就对了有了那么点儿意思，但这不代表他和苏青华交往就是个渣男。总体说来，他对苏青华的态度可是很认真的。”
“也就是他把对庄青苗的感觉放在心里，从来没有化为行动？”
“也不能这么说。”
“是的，他对她所采取的行动还少吗？”
平志安不置可否。
“苏青华是个挺好的女孩子，思想比较单纯，但绝不犯傻，而且勇气可嘉，孙富源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日子过得很快活，他很喜欢她。同时，他发现，苏青华貌似也对他有意思。”平志安说，“在一次外出看电影，趁着苏青华向他表白之际，两人便自然而然地确定了恋爱关系。”他玩着手指，“不过话虽如此，他们却不像一般情侣那样，总是想着联系对方，他们都以为只是两人都比较慢热而已。那个寒假，他们告别了彼此，回到自己家中，期间通话也没超过十次，而且每次聊不超过十分钟。后来孙富源回想起这段关系，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冷淡的。”
开春那个学期，孙富源一回到学校就想见苏青华。当他拨通苏青华的电话，苏青华正在宿舍搞清洁暂时出不来，便只好约在晚餐时才出来。宿舍里没有半个人，闲来无事，他忽然想起在回学校的途中经过中心艺术博物馆，那儿正在举办名画家李铁柱油画展，便打算去那里看看。
搭乘公车，去到中心艺术博物馆，苏青华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收拾好了，还问他在哪里。
“我在中心艺术博物馆呢。”孙富源说。
“在那儿干嘛？”
“我这不是闲来没事吗，学校里人也没半个，就跑来这里打发时间喽。”孙富源看着中心艺术博物馆大堂上那副巨大的海报，觉得似乎有些太夸张了，“你要过来吗？咱们一起看看吧。”
“好吧。”
“半个小时后咱们在博物馆门口见。”
孙富源没打算在这半个小时里头傻乎乎地站在博物馆门口吃着西北风等着，便进去看看。李铁柱是走抽象路线的，不看简介，作品大都让人看不懂，有几幅还像是泼墨似的，看得人不是太舒服。在一楼走马观花了一会儿，孙富源寻思二楼的是不是要现实派一些，当他走过楼梯转身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击了他的视网膜，庄青苗正在距离他十多米的地方，独行踽踽，似乎也是在走马观花。
“庄师姐。”孙富源小跑向庄青苗，向她打招呼。
庄青苗转过身来，微微向他笑了笑。
“这么巧？”孙富源说。
“你也来这儿看画？”
“是。”孙富源没料到在这儿偶遇庄青苗，便没什么巧言令色。
“庄师姐是油画爱好者吗？”孙富源问。
“不是。”
“莫非是闲着无聊才跑过来看看的？”
庄青苗看着他，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许久之后才说是的，又微微地笑了笑。
“这儿的作品可好？”
“我只看了一楼呢。”
“一二楼的风格都差不多。”
“也是让人看不懂吗？”
庄青苗笑得更灿烂了一些，说：“看了简介的话，还是能够稍稍看明白画家表达个什么意思的。”
“私以为这不是画家的失败之处？”
“不能这么说吧。”庄青苗看了看旁边那副画，那是一幅蓝黄相间的漩涡状物品，“就像这个，大概是风眼吧，意思是时代的风暴？”
孙富源走近简介一看，压根儿不是什么风眼，那玩意儿是个太阳。他忽然想起梵高确实画了很多太阳，虽然都是抽象派的，但梵高的太阳和这玩意儿的完全不一样。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的眼睛吧，他们总能看见和平常人不一样的东西来。
庄青苗也走近简介看了看，误读让她显得无比尴尬。
“咱们走吧，看看前面画了啥。”孙富源化解了尴尬。
挂在他们两边的都是类似风格的话，孙富源在看了那些作品，在心中都有自己的解读。然而，他的解读几乎都是错的。于是在和庄青苗肩并肩前行之际，他们便沉默以对，大概是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连一幅画都读不懂的无能。
在画廊的尽头，挂着一幅长约两米，款约三米的油画，这幅巨大的油画占据了那里的整面墙。他们两人在这幅画前面停了下来。
“不知道这幅画得画多久？”孙富源冒出句浅薄的话来。
“不知道咧。”庄青苗貌似觉得这幅挺有意思，盯着那副画好一会儿，都不说一句话。
孙富源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幅巨大油画当中，这幅油画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能分明看出是个八卦，却又和一般的八卦不一样，就着黑和白两种颜色拼分割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
“觉得这幅画挺有意思吗？”孙富源一边问，一边走向这幅油画的简介那里，这幅画的名字就叫《黑白》，意思是黑与白组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不禁歪嘴讪笑起来。
“怎么了？”走近了的庄青苗貌似发现了他的不屑。
“什么？”
“似乎你对这幅画，有不一样的理解。”
“这个世界太复杂，又岂是黑与白就能完全解释的。本来是白的，就不能变成黑。本来是黑的，就不能变成白吗？说得太绝对了！”孙富源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就来了气。
“也对。”庄青苗赞同，但更多的貌似是敷衍，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儿，她在看画的简介。
“有谁绝对清白无辜，又有谁绝对罪无可恕！难道不是一开始洁白无暇，就只能一直黑下去吗？”
庄青苗转头看着他，微微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知道自己失态，孙富源懊恼万分，他向来是个镇定自若的人，不知道为何却被这副玩意儿的简介惹得火冒三丈，以至于在一个向来谨慎以对的人的面前大放厥词都没有察觉。
“对不起，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父母。”孙富源说出了部分事实，当时他确实想起了他养父母，他们就不是绝对的黑或绝对的白。虽然他们二人没有提及，但他总是能感觉到他们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尤其是他养父，在公园里和他交谈的时候，更让他有此感觉。
“还能不一直黑下去吗？”许久后，庄青苗忽然说，眼睛却盯着那副《黑白》。
“那些为了不一直黑下做了许多努力的人，是令人尊重的。”
“你认为那是令人尊重的吗？”
“这当然！”孙富源回答得很干脆。
“直到今天为止，孙富源仍然认为他当初所说的话是对的。”平志安盯着方维，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赞同。
“什么是对的？”方维点点头。
“就是那些为了不一直黑下去做了许多努力的人，是令人尊重的。”
“确实是。”
“你也这么认为吗？”
“不过也是要讲手段的。”方维笑了笑，“不论怀着什么目的，总不能不择手段吧？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很类似，然而东西却只有那么多，要是不择手段地去抢去拿，总有一些人要遭殃的。”
“遭殃的人难道不应该检讨自己为什么会遭殃吗？”
“但是遭殃的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一个人，弱点总是存在的。”
“闻道有先后，事业有专攻，从宏观层面说，一些人并不比另一些人有价值多少，方警官是这意思吗？”
“小子还往宏观层面说去了。”方维笑了，“但是既然你能这么想，应该有自己的意见才是呀。”
“有自己的意见又如何，一个人想影响另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受影响的情况应该不少见才是。”
“这之后就出现了一些情况……”平志安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一桩意外。”
“什么意外？”
“那天早上，孙富源相约苏青华出市区玩，但苏青华对他说，她要和庄青苗、李晓冰去旧校区拿即将颁发的获奖证书。孙富源闲来无事，只好去学校图书馆看书。”
“孙富源还喜欢看书？”
“看杂志，当时他只是想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他听见有人叽叽喳喳地在议论从旧校区回校的那条线的公车出事了，撞上了一辆飞速开过的小桥车。”
孙富源听后，立刻冲去那边，问：“从旧校区回校的那条线的公车出事了吗？”
“听说是的。”
“车上有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孙富源急得要命，拨通了庄青苗的电话，但庄青苗的电话一直在占线。
“车上有人受伤了吗？”孙富源又问。
“应该有吧。”
“人在哪里？”
“听说在阳光医院。”
孙富源连忙冲出图书馆，又冲出学校。他想打个出租车迅速赶往阳光医院，却一直没有出租车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妈的！”没办法，孙富源只好向公交站走去，执着于出租车并不能使他前往医院的过程缩短，假如有公车，还不如公车来得快一些。他一直望着公交车前来的方向，然而能去到阳光医院的公交车却一直没来。
忽然，他看见同学沈梅骑着自己车经过公交站，便冲过去拦住她。
“沈梅！”
“怎么了？”孙富源一脸着急的样子似乎吓到了沈梅。
“能借你的自行车一用吗？”
“可以是可以。”
正在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向他们行驶过来。
“找到车了，暂时不用了，谢谢。”孙富源扔下沈梅，就往出粗车跑去，把出租车拦停。
“到阳光医院，快！”孙富源说。
出租车司机看了他一眼，踩了油门。
窗外的景物像飞似的往后退，但孙富源总觉得不够快。
“司机先生，就不能再快一些吗？”
“再快就要超速了。”
“超速的那些钱我来付。”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要扣分呐！这么着急……”
孙富源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司机的话语，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李晓冰的电话。忽然想起苏青华提及她是和庄青苗、李晓冰一起去的旧校区，连忙接通电话。
“妈的，我们公车出意外了，你快点过来！”一接通电话，李晓冰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地砸过来。
“你们没事吧？”
“都没大事！”
“青华呢？”知道大家都没大事，他反应过来他首先关心的应该是苏青华才对。
“不是说了都没事吗！”李晓冰有些不耐烦，“你快点过来，咱们在阳光医院，虽然没什么事，但苏青华她碰到脑袋了！”
“好了，我就来。”孙富源说。
去到医院，在医院的大堂一直找到二楼，孙富源在二楼的CT室前面找到苏青华。
“你没事吧？”对于苏青华，孙富源也还是很紧张的，何况碰到脑袋可是可大可小的。
“碰了下脑袋，目前还没检查，但估计没事。话说这事儿你咋知道的？”
“李晓冰来电话的。”孙富源看了看周围，“她人呢？”
“上厕所去了。”说着，苏青华就被叫去照CT了。
苏青华一进去CT室，孙富源就去找庄青苗去了。然而他从二楼找到三楼，重新回到大堂，又从大堂到三楼又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庄青苗。
孙富源虽然没有发现庄青苗，从三楼望下大堂的时候，却发现曾靖宇也在那里寻找。忽然，曾靖宇似乎发现了李晓冰，就立刻从大堂退出，退到外面一棵大树下面，假装是在那里玩手机的人，眼睛却不时往大堂那里瞟。
孙富源从三楼下到大堂，直接向曾靖宇那里走去。曾靖宇似乎发现他向他走来，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想离开，脚步却没有迈开。
“曾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孙富源居高临下地看着曾靖宇。
“有点感冒，来看下医生。”曾靖宇说。
“看感冒怎么不进去排队？”孙富源不相信他是来看感冒的，他认为他是过来打听庄青苗的消息的，“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什么？”曾靖宇装傻。
“庄师姐她没事儿。”
曾靖宇开始的时候似乎想狡辩，但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一个“哦”。
“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听人说的。”
“说的什么？”
“从旧校区到学校的车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她要到旧校区的？”
曾靖宇沉默不言。
“你一直在留意她，连这些小事都清清楚楚？”
曾靖宇还是沉默不语。
“怎么还这么关心她？”孙富源认为这曾靖宇的行为和外面传言的不一样，他对庄青苗确实还是很关心的，“不过虽然说是前度，适度关心也还是可以理解的。”虽然紧张地跑到这儿来对于一个有现任女友的男人的说似乎不太合适。想是这么想，但孙富源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咱们不是前度男女朋友的关系。”曾靖宇否认。
“这就奇怪了。”孙富源认为一年前他就亲眼看见他们俩走得很近，而这会儿却被其中一个当事人否认。
“没什么奇怪的，像我这样的人，硬要厚着脸皮和别人在一起，岂不是连累别人吗。”曾靖宇盯着孙富源的胸口的阿玛尼标识，“毕竟我既不开兰博基尼，也不穿阿玛尼。”
曾靖宇口中的开兰博基尼说的大概是诸智航，那家伙开学的时候开了辆名车过来，闹得整个学校沸沸扬扬，这家伙貌似正在追求庄青苗。而穿阿玛尼的，大概说的就是他孙富源了。
“我有女朋友的。”孙富源否认。
“别骗我，你老是在看她。”
“要是你连这都发现了，说明你得多留意他，还要一边藏起来一边留意她。”
“你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你搞错了。”孙富源很清楚地知道，他和曾靖宇确实是不一样的，他不是不敢，他是不想，而曾靖宇是纯粹的不敢。
“庄师姐她不是那种拜金的人。”
“确实，她不是。但她值得更好的。”
“你就是因为这样找到你的现任女友吗？”
曾靖宇不置可否。
“难道你就不觉得你的现任女友可怜吗？”
“她怎么可怜了？我对她很好呀。”
“有这必要吗？”
“那个诸智航，你知道吗？”
孙富源点点头。
“他给她送了条裙子，价值一万多的。”
“你怎么知道？”
“她当着我的面拆开的。”
“这不明摆着不想让你胡思乱想吗！”说是这么说，但孙富源忽然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庄青苗当着曾靖宇面前的这一拆，恐怕是故意的。
“我知道，但是，人家诸智航不比我好多了吗？”
他要这么认为，孙富源也没打算去说服他，毕竟持有这样的心态和庄青苗交往，庄青苗迟早会因他遭殃的。况且，他和他不一样，庄青苗很明显对曾靖宇有意思，这曾靖宇就有了诚实回应的义务，而他对庄青苗而言虽然在学生会同一个部门，但总体来说也不过是个路人，一个路人的想法是什么并不重要，不是吗？
“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认为庄青苗是故意当着曾靖宇面前拆诸智航的礼物，以让他知难而退，是这意思吗？”听到这儿，方维打断了平志安。
“是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曾靖宇这种有着满满的自卑感的人前面拆掉那么一份贵重礼物，他本来就不多的自信心肯定会崩溃的。”
“她这么讨厌那个曾靖宇，以至于要在他未来的人生中投下一个浓浓的阴影吗？”
“这个难说。”
“为什么？”
“她可能只是矛盾，她对曾靖宇有一定的感情，只是曾靖宇各方面的条件，不是她的理想对象。”平志安说，“她的一些悲伤是真实的。就算在诸智航面前她在装模作样，但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他怎么知道？”
“他偶然遇见的，就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在哭。那种悲伤是发自内心的，是骗不了人的。”
“哪怕她是一个撒谎高手？”
“是的。”
“孙富源就没有对她表示关怀吗？毕竟事实上，他一直在关心她。”
“他给她买了些笑话书。”
“他不是说不想介入她的生活当中吗？”
“他和她在学生会的同一个部门，会碰头的，要是完全对一个如此耀眼的姑娘不理不睬，难道不更加令人猜疑吗？”
“他可真小心。”方维盯着平志安，试图从他眼中分辨出他话语的真假，“不过也是，照曾靖宇这种性格，和诸智航那么一对比，不自卑到骨髓里才怪。”
“是这么个意思。”平志安忽然低下头，“而且正是因为这件事，学校那些人对庄青苗有着和邢莉莉完全不一样的评价，用句现在粗俗的话来说，就是邢莉莉就是那种妖艳贱货，而庄青苗则是清纯不做作。”
“有那么一种说法？”
“网络上流行的，你不上网？”
“上网呀。”方维晃了晃手中那台黑色的智能手机，“不过只看新闻。”
“所以方警官对网络上那些段子不太知道吧。”
“如果那个庄青苗当时真的这么盘算的，那么她就实在是太厉害了。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诸智航就追庄青苗追得更起劲儿了。”
“孙富源呢？”
“他和苏青华在一起，平平淡淡，挺好的，直到苏青华收到了一些恐怖邮件。”
“是谁发的。”
“他们报了警，开始的时候连公安都没查出来。”
“后来呢？”
“后来，庄青苗跑到某个地方去作证人，由李晓冰陪着。”平志安说。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方维盯着他。
平志安没回答，许久地沉默以对。
“孙富源也跟着去了吗？”大概意识到纠缠刚才的问题会冷场，方维只好跟着平志安的思路走。
“跟着去了。”
“他为什么跟着去？”
“庄青苗从来不请假，请假肯定是出大事了，他不放心。”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青华说的。”
“孙富源和苏青华交往，难道没有把苏青华当作庄青苗的信息来源吗？”
“不是的，在这点上，请不要怀疑他。他要知道庄青苗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很多途径，没有必要通过苏青华。况且，苏青华和庄青苗不算太熟，甚至比不上当时的孙富源和庄青苗的熟悉程度。”
“之后呢？”
“之后孙富源被一个老公安逮住了，还把他当成是某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平志安笑了。
方维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睑，似乎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