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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童岗

中午放学铃声叮铃叮铃响起来了,孙富源迅速把书本和文具塞进书包里,拔腿冲向二(1)班,他要趁庄青苗还没来得及离开把她逮在教室里头,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吃中午饭前,一起去后山那条小溪玩,犯不着被他妈妈强迫着帮她洗菜。他跑上楼梯,转了个弯,又跑了十多米,来到二(1)班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苗苗,你弟弟又来找你了!”他一出现在那里,有个女孩子就在那里叫。

庄青苗转过头看着他,微微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她向他招了招手,又转过身去,埋首收拾起书本和文具了。孙富源看着庄青苗,等她把东西收拾好,走出教室之际,五分钟过去了。

“苗苗,我们一起去后山玩吧!”孙富源跟在庄青苗后面建议。

“今天不行。”庄青苗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孙富源,用姐姐教训弟弟的语气说,“今天我舅舅从大城市里回来。”

“大城市是那里?”

“彦州。”彦州是省会城市,是庄青苗所知道的最大的城市,“早上的时候,妈妈跟我说舅舅今天中午就到这儿了,让我中午放学后马上回家,不要到处乱跑。”庄青苗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上次,我舅舅给我带了一条公主裙,还说下次回来就给我带二十四色的水彩笔的!”

“这样,我去你家玩行不?”孙富源对公主裙不感兴趣,但是他对二十四色的水彩笔很感兴趣,他现在使用的,是一般的十二种颜色的水彩笔,他一直渴望有一副十八色的,至于二十四色的,他不但没有见过,就连想也没想过。所以,这会儿庄青苗说她即将得到一副二十四色的水彩笔,让孙富源羡慕得不行。

“我想去看看那二十四色水彩笔。”孙富源说。

跟着庄青苗,还没去到她家,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兴高采烈地不知道谈论什么。走了进去,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木制沙发的主客位置上,和庄青苗她爹聊天。

“舅舅!”庄青苗拨开孙富源,往哪个穿西装的男人身上扑了过去,“我可想你了!”

舅舅陈金城站起来,抱起庄青苗,说:“是想我的水彩笔吧!”

庄青苗被说中了,红着脸,十分窘迫。

“没事没事!”陈金城放下庄青苗,转过身,从摆在旁边的一个黑色的包包里面,搜出一副水彩笔递给庄青苗。

“谢谢舅舅!”庄青苗接过水彩笔,向孙富源扬了扬,“那我们去玩喽!”

“去吧!”

他们俩没管陈金城说什么,便冲去庄青苗的房间,拆了那套二十四色水彩笔,拿出画画本,在上面胡乱画了起来。

“这个颜色好看!”孙富源抓了一个颜色介于青色和绿色之间的颜色,在画画本上画了几条竖线。

“这个也好看!”庄青苗拿着一支枚红色的水彩笔,在画画本上画了朵花。

他们轮流试了二十四种颜色,发现连黑色都特别好看,和其他的水彩笔不一样。不知不觉,时间不知道去了多久,庄青苗的妈妈走进来,叫庄青苗吃午饭了。

“源源,你也回去吧,你妈妈该找你吃饭了。”庄青苗的妈妈说,“吃完了还要睡觉呢,下午还要上课!”她想把那套水彩笔收起来。

“源源,你快回去吃饭!”庄青苗连忙把水彩笔收起来,生怕她妈妈给夺走。

孙富源站在那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等妈妈离开后,庄青苗连忙对孙富源说:“你先回去吧,要是我妈妈把东西收起来,就不好了。”

孙富源还是恋恋不舍。

“今天下午放学我们一起去后山那里画画,昨天你不是说美术老师布置了写生作业,还抱怨说水彩笔不好用吗?”

“好!”孙富源笑了,“那我下午放学来找你!”

“一言为定!”庄青苗说着把那套二十四水彩笔塞进书包里头。

庄青苗的家住在矿区边缘,孙富源的母亲石三妹帮别人煮饭,被安排住在矿区里的工棚里头,孙富源跟着石三妹也住在那里。从庄青苗家到他住那儿,两侧是高高的野草,脚下的路虽然比较平整,却也还是泥地,只不过是走的人多了,路显得特别平整而已。

回到家,孙富源首先去到厨房,但石三妹人不在厨房,便想今天他回得特别迟,是不是所有人都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那里了。于是,孙富源便往他们居住的工棚里走去,一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把他吓了一下——那是庄青苗的舅舅陈金城。陈金城虽然换下了刚才的那身西装,换上了和周围的人差不多的衣服,但孙富源还是把他认出来了。

“妹子,就是这人。”陈金城指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吃饭没有?”石三妹问男人,但男人不置可否。

“妈妈!”孙富源有些诧异,看着这阵仗,庄青苗的舅舅大概是给他母亲介绍男人来了,“源源,去厨房拿些吃的,给这人。”

“好。”孙富源接着放书包到椅子上的机会,看了看那男人,那男人看着木讷,挺老实的样子。忽然,男人似乎发现他正在打量他,便咧嘴向他一笑。这一笑,让孙富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男人并非木讷老实,他压根儿就是傻子一个!不是侮辱人的那种傻子,是真真切切的傻子,他脑子应该是有问题的。

是傻子就好,孙富源想。就算他母亲想要再嫁,也不会选择一个傻子的。孙富源怀着欢愉快心情去到厨房,从厨房的铁锅里头盛了一些饭,在饭上面浇了一些菜汁,然后把盘子端到那傻子面前。傻子接过盘子,就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给他拿个勺子!”石三妹责备,她忽然想起什么,便望向陈金城,“他会用勺子吃饭吗?”

“会的。”

“源源,赶快去拿个勺子,别让他弄得到处都是!”石三妹命令。

孙富源怏怏地去到厨房,拿了个勺子,回来的时候陈金城已经不见了,但那傻子还在那里用手抓着饭吃,弄得饭粒到处都是。

“你也去吃饭吧,东西在厨房呢。”石三妹厌恶地看了那傻子一眼,回过头来对孙富源说。

这回,孙富源迅速地跑到厨房那里,他可不想在这儿对着那个脏兮兮的傻子吃饭。从属于他们家的那口锅里面端出他母亲留给他的饭菜,孙富源一边吃一边想:庄青苗她舅舅把那傻子带到他家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是介绍给她母亲,来当他继父的吧?不过,他母亲对傻子厌恶的神色,应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才是。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庄青苗她舅舅把那傻子领走?那傻子待在这儿,得待多久哟!不知不觉,饭盘子里面的饭菜渐渐见底,孙富源把盘子和筷子随手一放,就往庄青苗她家去了。他实在不想回到工棚里头,看见那个的傻子。

然而,他去到庄青苗家里,却被告知庄青苗已经睡下了。孙富源没有办法,只好在附近溜达,一直溜达到两点钟,然后回家拿书包,上学去了。

上学路上,孙富源又去了一趟庄青苗家,刚好赶上庄青苗出门。

“今天下午咱们去后山那里画画,这是真的吗?”孙富源问。

“放学后我们在学校门口等。”

“要不我去你班里找你!”

“你别老来我班里,我不想和别人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你不是我弟弟!”

“哦。”孙富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就在学校门口等!”

“水彩笔你拿着!”庄青苗貌似发现了孙富源的失望,便把水彩笔从书包里搜出来递给孙富源,“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拿出来给别人玩!”

“好的!”孙富源笑着接过水彩笔,再把它塞进书包。

“那放学后我们去哪里画?”

“后山那么大,找个漂亮的地方呗。”

“要不去湖那里?”

“湖那里就是有一滩水,有什么好画的?”

“大榕树下面?”

“那里看到的都是煤窑,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画!”

他们就在去哪里画画的争论中,走完了从家里到学校的路程。下午的课,孙富源老是想看书包里的水彩笔,又时刻谨记庄青苗吩咐他不要把东西拿出来,便只好用眼神往那里面瞟。整个下午的课程,孙富源压根儿没听老师讲课讲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放学铃声一响,孙富源就以最快的速度把书本和文具塞进桌子里,抓起书包拔腿就跑。他跑到学校门口,庄青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苗苗你怎么那么快?”孙富源问。

“我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呢!我老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庄青苗笑了,她往孙富源的书包里瞄了瞄,“东西带了吧?”

“当然带了!”

“没拿出来吧?”

“当然没有!”

“那好吧,现在拿出来吧。”庄青苗又笑了。

“为什么?”

“拿出来就是。”

孙富源只好把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

“哇,孙富源有二十四色水彩笔呀!”水彩笔引得周围学生纷纷向他们靠拢。

“在哪里买的?”

“不是我的,是她的。”孙富源有些不知所措。

“我舅舅给我买的。”庄青苗说,一脸很自豪的样子。

“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个挺健壮的男孩子问。

“东西我已经借给孙富源了,要借你得问他。”

那男孩子看着孙富源。

“我……”孙富源想起来这男孩子之前欺负过他,“我要和苗苗一起去画画!”说完,他拉着庄青苗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的草渐渐高起来了,他们都觉得累了。

“别跑了!”庄青苗率先停下来,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哟,累死我了,跑什么跑!”

孙富源也停下来坐下去:“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要跑。”

“话说,刚才你的气出了吧?”庄青苗眨了眨眼睛。

“啥?”

“你不把水彩笔给他,他脸都气歪了。”

“就怕他到时候又找我的茬了。”孙富源抓了抓脑袋。

“你还怕他?”庄青苗嗤嗤笑了起来,“怕个啥,就那个傻大个?”

“我不够他打的。”

“他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报告老师去!”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是跑到矿区的深处去了,这儿是新开发的,矿洞附近堆着高高的灰黑泥堆,却暂时还见没有挖出煤来。

“这里怪可怕的,我们还是去小溪那边吧。”庄青苗建议。

孙富源的胆子本来就比庄青苗小,只不过有庄青苗在,本来一些他感到害怕的东西暂时也不那么可怕了,所以虽然明明感到害怕,他没有首先提出要离开。

“好吧。”他抓紧了手中的水彩笔,想站起来,准备往回走。

“这边……”从他们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扶着那傻子让他快点跟上!”那声音催促。

他们穿过孙富源他们,由于附近有高草挡着,他们没有发现孙富源他们。

等他们走了十几步,孙富源探出头看了看,看见走在前方的有三个人,分别是陈金城、傻子和石三妹工作煤窑的招工负责人石家财。石家财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孙富源觉得那人很像石家财。他们站在一个煤窑洞口,洞口旁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高高地对着一些从里面挖出来的石头,堆得大约有三米高。

“地方我给你带到了,之后的你自己弄!”那人转过身准备离开,孙富源一看,果然是石家财,“事成后,我要分三成!”

“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怎么要分三成!石三妹只分两成呢!”

“反正我要三成,肯给就去干,不肯给就滚!”石家财黑着脸。

“吸血鬼!”陈金城骂了一句。

石家财微微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离开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陈金城黑着脸,经过傻子,在他身后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忽然,他的脸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便蹲下去,拿起一个比手掌还大的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在手中掂量重量。忽然,向傻子快速走去,扬起手,往傻子的脑袋猛地砸了一下,傻子连叫还没来得及叫,就倒下了。

“啊!”孙富源被吓得叫起来,手中的水彩笔因为惊慌掉在地上,水彩笔因笔袋没有扣牢被撒了一地,五颜六色地躺在黄绿相间的枯草堆中,格外显眼。

“谁!?”听见声音的陈金城惊慌地朝他们冲来,他拨开草堆,瞪着骇人的眼睛盯着他们,“苗苗,你怎么在这儿?”他伸出一只手向他们抓来。

“跑!”庄青苗大叫。

孙富源脑子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按照庄青苗的要求,拔腿就跑。

“分开跑!”庄青苗叫着就跑向相反的方向。

“怎么那么吵?”以为已经离开的石家财忽然出现了,正好堵在孙富源逃跑的路上。

“怎么了?”看现场一片混乱,石家财问陈金城。

“他们看见了!”陈金城一边说一边追庄青苗。

“你有什么用!”石家财张开双臂,向前走了几步,把停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孙富源逮住,“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他把孙富源拎起来,扔到一处高草下面。这时候,陈金城也把庄青苗逮住了。

“苗苗,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庄青苗怕得要命,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们是在这里玩水彩笔的吗?”陈金城看见了散落在远处的水彩笔,“为什么不待在家里玩,拿着水彩笔到这儿做什么!?”

“别那么多废话,陈金城,把那女娃带过来!”石家财命令。

陈金城按照石家财的指示,把庄青苗扔在孙富源旁边。

“不该看的你们看到了,不该知道的你们也知道了……”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庄青苗连忙说。

“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会说。”石家财盯着他们。

陈金城心虚地看了看庄青苗,又看了看石家财,走到傻子倒下的地方,拿起了掉在那儿的用来砸傻子脑袋的石头。他站起来,冷着脸,一步一步向庄青苗他们走来。

“舅舅,不要……”庄青苗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企图想唤醒她舅舅对她的亲情。

然而陈金城没有停止的打算,他还是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他走到他们面前,刚才的心虚的神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冷酷的脸。他盯着他们,就像猛兽捕杀猎物那样,恨不得立刻吃了他们。他扬起手之际,忽然一愣。

“你干什么!”孙富源被吓昏过去之际,石家财阻止了陈金城。

“杀了他们呀。”

“谁让你杀了他们的?”

“不是你说的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会说吗!?”

“你就知道杀人,不长脑子的!”石家财一边骂他,一边走过来,“这小子真没用,被吓晕过去了,一会儿再收拾他!”他蹲下提起庄青苗,“妹子,你想要活下去吗?”他微微笑着,看起来十分和蔼,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想。”庄青苗以为那人愿意放过他,点头的频率比啥都快。

“但咱们不能白白放你一马。”

“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对方愿意谈条件了,庄青苗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石家财提着庄青苗走向傻子那边,把她扔在傻子面前,扬起一阵灰尘。

“陈金城,要是你把他们仨都杀了?这傻子固然是没人追究的,但这两个娃,你认为他们家里人会没发现,会不在意吗?”

陈金城稍稍冷静了一些,他这时候的冷静不同于他准备杀人时候的冷静,那是正在盘算事情的冷静。

“傻子死了吗?”石家财又问。

“只砸了一下,应该只是晕过去了。”陈金城蹲在,把手伸在傻子的鼻孔前方探了探,“没死,还有气。”

“那好。”石家财转向庄青苗,笑得狡诈而狠毒,“让这女娃把他给杀了,只要她是我们的共犯,就自然什么都不会说了。”

庄青苗愣住了。

“苗苗,你听见了吗?”陈金城说。

然而庄青苗并没有听见,还是继续愣在那里。

“苗苗!”陈金城推了庄青苗一下。

“我……我……我不会的。”庄青苗哇的一声哭了,“我不会杀人的。”

“很容易的。”陈金城蹲下,想把手中的石头塞到庄青苗手中,但那石头一碰到庄青苗的手,庄青苗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本能地缩了回去。

“抓住!”陈金城生气了,他把石头重新捡起来,塞到庄青苗手中。

那块深灰色的石头比庄青苗的手的两倍还要大,有棱有角,感觉粗糙,和堆放在矿区周围的被挖出来的无用的石头并无二致。但对庄青苗而言,这块石头,确实比家里用来杀鸡的利刃还要恐怖的凶器,她还是想立刻把那东西扔掉。

“抓稳!”陈金城喝着抓着庄青苗的手往那傻子的脑袋砸去,弄出闷闷的一声响。

这一砸,把刚才已经晕厥的傻子砸得醒了一些,他叫了一声,手脚开始不断挣扎,吓得陈金城立刻放开他抓住庄青苗的手,跑去控制住傻子的手脚,不让他乱动。

“砸他!”陈金城命令庄青苗。

“我不……我不会……不会杀人的。”

“妹子,再不动手,该死的那个可是你了。”石家财冷着脸,“我数三下,你决定。一。”

庄青苗微微一震,没反应过来。

“二。”

庄青苗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死就死吧,算了。

“三。”

庄青苗睁开眼睛,大叫了一声,泪如泉涌。她抓起刚才被她扔掉的那块石头,往傻子的头部一砸。

“啊!”傻子又叫了一声,手脚由于被控制着没有太大动静。

“砸!”陈金城和石家财共同命令。

庄青苗又砸了一下,傻子的头颅已经开始流血了,鲜红的血液粘在庄青苗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

“砸!”

庄青苗继续砸,她已经开始闻到血液的腥臭味了。

渐渐地,她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命令,只知道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傻子的头颅砸下去,那人渐渐变得血猩的头颅她也看不清了,只是机械般地砸着。虽然感觉上砸了很久,但实际上,她只是砸了三五下。

“够了,别砸死”石家财拉住庄青苗的手,“砸死了,就不像是意外造成的了。”

“陈金城,把那人从洞口扔下去。现场痕迹注意一下,你有经验的。”

听罢,陈金城就捡起傻子,把他背到洞口那里,把他鞋子脱下来粘些洞口周围的泥粉,尤其在脚后跟那里粘上更多的泥粉,然后把傻子从洞口之外某个地方往洞口里推,造成他的头颅刚好往下坠的结果。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傻子掉下洞底,庄青苗稍稍回过神来。

“没事儿了,苗苗。”陈金城回到庄青苗身边,蹲下来,向她伸出一只手,对她说。

庄青苗正在犹豫要不要拉住陈金城伸出的手之际,突然地动山摇,他们背后那堆石头滚下来,其中一块大的撞倒陈金城,把他撞得整个人趴在地方,这块石头押在他的脚上。忽然,另一块大的又滚下来,推得第一块石头往前挪了一些,改而压在他后背,陈金城叫了一声,声音就被往下滚动的石子吞没了。

莫不是老天开眼,要收了我们这几个人的命!这样的想法只产生了一瞬,庄青苗迅速反应过来了,她立刻靠近陈金城,那儿的两块大石头形成一个缓冲区,滚落下来的石头不至于落在她身上。

石子滚落的声音消失了,地面还在颤动,包围在她周围的石头也在颤动,她只能尽量往陈金城那边靠,虽然那边流出了一滩鲜血。

真是罪有应得!庄青苗想,然而地震让庄青苗的空间越来越***得她只能蹲在陈金城的头颅旁边。

“我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干脆让那些石头给砸死算了!”盯着陈金城的后脑勺,庄青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事情并不完全错在我,或者这是老天看着我可怜,给我留的一条活路吧。”

庄青苗蹲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都没有等到人来救她。堆在她周围的石头之前被烈日晒得滚烫,把她困在中间,把她弄得整个人都很不好受。狭小的空间让她纹丝不可动,很快全身就没了知觉,没有水,她渴得要命,没有粮,她饿得要命。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饥渴,她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很冷,睁开眼睛,周围是黑漆的一片,脸颊痒得要命,她伸手去摸,那里有几个包,这时候她才听见周围嗡嗡的声音,那是蚊子,蚊子和人不一样,它们压根儿不怕什么地震,它们还趁着灾难之际,去吸取受难的人们的鲜血呢。不知怎么的,她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之际,她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周围已经有了光线,脑袋上方有一个人张大嘴巴,正在说什么。她定了定眼睛,许久后才稍稍清醒过来,原来上方那个人正在说:“妹子,醒过来,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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