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晨哥哥……动不了了……”虚弱的声音如天籁之音一般,传入玉儿耳中。
“萧廖晨,不!晨哥哥,你不要丢下玉儿,更加不能丢下小玉儿,我们都需要你,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
她的泪落的更凶了,她知道,她现在一定是丑死了。不过,她好开心,她的晨哥哥听到了她的喊声,他回来了,他没有要丢下自己……
紧紧抱着他,那欣喜的泪,闪着愉悦的光芒,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
耳边“嗖嗖——”的箭声,伴着她的泪,一起刻入地下……
一丝凌厉的风声不同以往,那划破虚空的嗡鸣声,格外的刺耳……
玉儿瞠大双眸,紧紧地盯视着眼前那离自己越来越近闪着冷光的箭,那箭的位置,正对着南宫廖晨的后心;更可怕的还不在此,那呼啸的划破虚空的声响,让她精准地判断出,这箭的力度,决对有一箭双雕她和南宫廖晨的可能……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些人的目标,可怕的竟然是自己……
她的脑海一阵空白,在箭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她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南宫廖晨,自己狼狈的朝旁边一翻……
“啊!你们还有完没完?别让老娘抓住你们,嗷……好痛……”嘴里胡乱地喊着,因为她看见远处,几抹修长的身影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这里来……
他们一定会听到她的声音……
只是,她的肚子好像顶到了什么?一阵痛呼,她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流失,额际沁出冷汗,忍受这阵痛仿佛要抽空她体内唯一残存的一丝力气,她的眸子,渐渐透出疲惫之色……
“玉儿,你怎么了?”耳边的声音,好担忧,还有这怀抱,好熟悉……
她想看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谁?可是,她为何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肚子那里传来一阵阵绞痛,她的眉宇好看地拧起,额际的薄珠,显了一丝她的无力……
“肚子好痛……好痛……”她弱弱地呢喃着,双手无意识地捧住肚里,她有一丝朦胧的感觉,那里的小生命,正在流失……
“玉儿,她伤到那里了?”妖风的声音在凌靖身后响起,他手中的剑上正滴着几滴殷红,他的神情显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快……快……快去找大夫……”凌靖的声音显了无尽的恐慌,都怪他,都怪他这段时间跟她置气,才忘了其实一直有人欲对她不利的事……
“等等……”暗影和夏侯寒凌搀扶着此时虚弱不堪的南宫廖晨,缓缓走近玉儿,妖风刚欲旋走的身子,陡然听到南宫廖晨虚弱的呼喊,停住了脚步。
“顺便,去请个稳婆来!”南宫廖晨轻轻地吐着,只有他知道,这话他说的有多艰难。他是医者,他看一眼玉儿身下那殷红的血,就已明白,他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稳婆?”妖风疑惑的眸子扫过浑身是血的南宫廖晨,微拧的眉宇显了一丝探视。
“去,还不快去!”凌靖瞬间明白了南宫廖晨的意思,他恼怒地冲妖风一吼,隐在银色面具下的神情,显了一分凌乱的感觉。
“怎样?”澹台奕是个急性子,他狂霸地一把抓住从内室走出来的稳婆,狂妄的脸上隐了一丝小心翼翼。
“老身尽力了,孩子……”稳婆的脸色透着一股黯然,给人的感觉显了几分事态的严重。
“孩子怎样?”凌靖越前,轻声地问道,微酸的双眸有着不能让人忽视的担忧。
“……”稳婆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姑娘还这么小,身子也是柔弱的没有几两肉。如今,孩子又流了,看着让人心疼啊!
刚才,她给她下针的时候,明明听到她口中一直呼喊着小玉儿,她猜着,那可能就是姑娘给肚中孩子取的名字吧!还有她那紧紧捂住肚的手,任凭她怎么掰就是掰不开,她知道,那姑娘很重视腹中的孩子……
“你们注意点,一个月内,不要让姑娘沾冷水,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要让姑娘吹冷风,注意保暖!”稳婆透过窗子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这天黑蒙蒙的,恐怕要变天了吧?
“还有,多给姑娘吃些营养的东西。酸、辣、凉性的食物,最好不吃!”稳婆继续嘱咐着,轻叹了口气,回眸探视着床上,睡的很不安稳的玉儿。
“姑娘失去孩子,近日内,心情可能低沉,你们尽量要逗她开心,在她面前,千万不要提孩子,姑娘受的打击……不小!”
稳婆说完,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接过凌靖手中递过来的一锭银子,转身踏着凝重的步伐出了屋子。她接生这么多年,也见过无数流产的现象,却唯独这一次,让她感触颇深。
那羸弱娇小的身子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母爱力量,她若是有能力,一定会替那姑娘,保住孩子。只可惜,她终究是凡人一个,做不了那活命菩萨的事……
“大夫,他伤的重不重?”另一间房内,夏侯寒凌一身白衣胜雪,优雅如风的声音,此时竟带了点点担忧之色。
“命是捡回来了,注意调养,就是这么多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手上染了不少血色的大夫,一边洗着手,一边拿过纱布,合着药包扎着此时已止了血,却仍是惨不忍睹的伤口。
“后遗症?”夏侯寒凌微蹙了蹙眉,眸中浮上一丝愠色。真是可笑,他竟然开始关心那个,此时躺在床上,半生不死,并且抢了玉儿的男人?
“有几箭,伤到了骨头,外伤虽容易好,内伤却是难以调制啊!就算是好了,每逢刮风下雨,天气突变,那伤也会有种难以克制的胀痛感!”大夫说着,轻叹了声,初见这人时,他真是吓了一跳,那背上插的箭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整整二十支啊!所幸,都未伤到要害。
“大夫,不能根治吗?”夏侯寒凌的眉在次浓烈地皱起,该死的,今天,他是怎么了?那个人有那一点值得他担忧的?
老大夫微微瞄了眼夏侯寒凌,轻叹了口气,“唉!老夫学艺有限,看你们这身装扮,定是非富即贵,你们若是能寻到,医圣木札子的那本《医神精札》,或许,能根治这种顽疾吧!”
“这几贴药,一日三餐,定期给他服下,还有这些药,是外敷的。每日换一次,即可!”老大夫将药分包好,摆在桌上,随后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物品。
“他什么时候会醒?”夏侯寒凌抱臂,慵懒地靠在屏风上,幽幽带着一丝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醺了他一双璀璨的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