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陛下诊治,陛下此为血充大脑,造成脑中瘀血过多,堵塞住了动脉血管,造成如今昏厥的状态。”萧寥晨恭敬地姿势未变,不疾不徐地答道。
“什么病?”玉儿吸吸鼻子,颤声问道。
“臣无能为力,这是陛下的老病,可能是陛下的大限……”
“住口。你敢诬蔑我父皇?”玉儿脸色一凌,朝着萧寥晨恼怒地吼道。
握着翰宇皇帝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指尖触到翰宇皇帝的脉搏,觉出一丝异样。仔细探了探,眸光染上一丝冰寒之色。
玉儿粉臂一挥,冷声朝着满室的文武大臣们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抬眸睨着正欲跟着一干大臣们退出的那个年轻御医,命令道:“你留下。”
“是,公主。”御医萧寥晨抬眸看了眼玉儿,轻应了声,恭敬地立在那里未在动分毫。
玉儿见众人鱼贯离去,伸手抹了把脸颊上的泪水,眸光闪着狡黠,脸色一凝,冲着沉睡中的翰宇皇帝冷淡地说道:“父皇,他们都退下了,你也该起来了吧?”
玉儿心中冷笑连连,庆幸自己在现代,因方便照顾两个孩子,自己还特地去学了医理。就算自己只学了点儿皮毛,但集聚两千多年先祖的智慧结晶,在这个落后的世界也足以同眼前的御医一拼高低。更不用说,自己还深究了一翻,医术自不在话下。
御医萧寥晨听闻,脸色一怔,霎时一片惨白,轻呼了声,“公主?”话中充满询问之色。
玉儿起身,冷冷地睨了眼御医萧寥晨。
面色一怔,刚才眼睛被水雾覆盖,没看清这个年轻御医的容貌,没想到水雾去尽之后,在看眼前这个年轻御医,竟然是那般的震荡心魂。
如墨般的发丝透着黑亮的光泽;肌赛白雪,好像有点不正常;唇如玫瑰,诱人采摘;剑眉轻蹙,一副身为医者,为天下担忧的眸子,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嘴角紧抿没有一丝笑容,鼻梁坚挺,透着股王者之气……
好一个俊美无比,清逸脱俗,仙风道骨的萧寥晨。
如果,俊脸上稍染上丝粉晕,会让人更加舍不得移开目光。
玉儿心中感叹完,嘴角微勾,眉眼微弯,眸子闪着精光,抬手指尖轻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缓缓扭头朝着床上的翰宇皇帝柔声质问道:“父皇,你脉通五关,真气充盈,脸色润红,脉博平稳,不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探询的话语透着丝丝不容人辩解的气势。
“公主……”玉儿的话吓的一旁的御医萧寥晨的脸色无一丝血色,整个一张白纸。
玉儿不知他是真吓到了还是他的皮肤本就是那种如白雪般的白。
“闭嘴!”玉儿凌厉的眸光朝着御医萧寥晨一瞪,脸色阴霾,凌厉的冷声质问道:“你跟父皇合起伙来骗本宫,是不是?”
“不……不是……公主……”御医萧寥晨惊慌地结巴着,双手摇的跟个拨浪鼓样,脸色愈加苍白,额际好像已渗出丝丝冷汗。
玉儿犀利的眸光直视着萧寥晨,让他的心竟然荡起层层涟漪,这是原始野兽征服猎物的激荡。
他接父位刚进宫不久,从未见过玉公主。此时一见,无双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眸,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她看起来美的像精灵,纯洁的像天使。
凭着感觉,他觉得眼前的玉公主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没用。
只是……她竟然懂医术,这一点整个朝野之中竟然无人知晓。
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她看起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天真烂漫?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无用?她,到底还有多少面目未透露?丝丝疑问在萧寥晨脑中盘旋,让他不仅多看了几眼玉儿。
她美,她也媚;她纯,她也真;她的眸如深潭,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她精,她同样也狠;她,跟自己好像……
萧寥晨嘴角竟然浮上一丝温润柔和的笑容,让玉儿看的莫名其妙。
他为何而笑?因自己揭穿他而露出的释然笑容吗?可是不对啊,他那丝笑容中虽然透着一股赞许和欣赏之色,但还有一丝赞许和欣赏还要深的多的不明意义在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玉儿蹙眉,摇了摇头,无法从萧寥晨的表情中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是那丝不明何意的笑容,竟然像在她脑中生了根样挥之不去。
“哈哈……”一声洪亮的笑声在玉儿身后响起,“我的皇儿何时竟然懂医理了?”
玉儿转身就对上了翰宇皇帝一双带笑的精亮眸子,心中冷笑了声,回头朝着还在不断打理自己的萧寥晨命令道:“你下去吧!”
不满地挑了挑眉,这个御医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量她这个玉公主?
难道,在他心中就没有“礼仪廉耻”四个字吗?亏自己刚才还夸他“清逸脱俗,仙风道骨”呢?整个就一乡下来的“土冒儿”。
玉儿鄙视地扫了眼早已转身离去的萧寥晨,心中对他的人品大大打了个红叉。
玉儿抿着一丝笑意,冷冷地凝视着翰宇皇帝,轻启朱唇,话语阴森幽寒,“陛下是想将玉儿当成炮灰,像诱饵一样抛在外面,让众人随意啄食,对吗?”
“皇儿……”翰宇皇帝惊愣地瞪着玉儿,发现眼前的女儿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好像变聪明了好多;同时整个人看起来也成熟了好多;她,竟然懂医理?她是从何时学得?自已怎就不知道?
十六岁的小女孩儿,竟然让自己觉得有点惧怕。
玉儿面色一凝,眸光倏地变得异常幽深,将心中隐藏的秘密脱口而出:“陛下,我不是你的皇儿。你的皇儿在跌下马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声如轻风,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
翰宇皇帝吞了吞口水,“皇儿说笑了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没说笑。”玉儿凑近翰宇皇帝,一脸的认真,“你皇儿的灵魂死了,我——程德玉儿的灵魂却附在了你女儿身上。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玉儿盯着一脸迷惑的翰宇皇帝,将整个事件简单化地说出。
慢慢翰宇皇帝迷惑的神色一扫而空,脸上呈现出一丝激动之色,睨着玉儿的眼神空洞,篾自嘀咕着:“难道真有其事?”
“什么事?”玉儿蹙眉道。
“哈哈……”翰宇皇帝不理会玉儿,竟然猖狂大笑起来,“看来老天听到我的祈祷了,终于送来了一个救世活菩萨。”翰宇皇帝一脸的喜色,昏黄的眸色染上丝丝水雾。
“你什么意思?”玉儿开口询问。
好一会儿,翰宇皇帝激动不已的神色才稍稍退却。
脸上闪着光彩,冲玉儿喜道:“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真正皇儿的灵魂已逝,但她的身体还在,你虽然失了身体,却进了朕女儿的身体。所以,你身上流着的还是我翰宇皇室的血脉,你还是我翰宇王朝的玉公主,还是朕的女儿,朕还会像以前一样疼你宠你。”
“陛下,其实……”玉儿蹙眉,想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只是一脸喜色的翰宇皇帝却并不给玉儿一丝挣脱牢笼的机会。掀开薄褥,抬脚下地,急朝着一个书架样的壁台走去。
只听轻微“蹭”的一声,好像是机关开启的声音。而后就见翰宇皇帝手捧着一个雕龙画凤精致匣子,朝自己满面笑容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