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云溪比安于先走一步,安于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打了上课铃。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几个老师里面唯一的男性,很年轻,和安于他们混得不错,也没说什么。
安于看着坐在位子上的云溪的时候,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云溪被他看的害怕,不敢看他,低着脑袋。安于在她面前停了一下,下课你给我解释!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云溪碎尸万段。
天知道他敲半天门敲不开的时候有多害怕,结果被天天早起的王奶奶告诉他云溪很早就走了。
安于当然知道云溪简直懒死,怎么可能走那么早。找了物业的人给打开门看了看确实没在家,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她出事。
云溪一节课坐如针毡,后面安于的目光简直要把她凌迟似的。
下课铃一响云溪就想往洗手间跑,安于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窜到她前面拦住她了,你跑什么?
云溪往后退,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安于解释这件事情,总不能和安于说,我看上一个帅哥,今儿早上起的早就是为了看他,安于肯定分分钟收拾她。
今儿早上你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没等我?安于盯着她。
云溪心一横,谁规定的我只能和你一起走?
安于听她说这话,气的话差点儿心脏病发作,指着她,你、你、你……
程悬上前拉住安于,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没等你一起上学吗,不至于,不至于。
安于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个屁!我特么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然后转过头去,云溪,我不管你在外面到底认识了什么人,你一个女孩子,外边多危险你不知道啊?云姨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就得好好照看你,你今儿早上没跟我说就走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出了事儿,我怎么跟云姨交代?怎么跟我自己交代?
周围的同学都看着他俩,云溪被数落的有些生气,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你能不能别总这么管着我,你不是我哥也不是我爸!
安于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溪,你嫌我烦?
云溪看他这样子有些后悔,可安于实在管自己管的太多了。
安于看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意,想起昨天晚上在她口袋里掏出来的那张便笺,点头,我知道了。他回到座位,把书包里的早餐放到她课桌上,以后你自己一个走,我不管你就是了。
程悬拉他,安于,你至于吗?又看看云溪,小溪,道个歉,安于这是关心你。
云溪委屈,闭着嘴不说话。
中午放学林嘉和云溪打了饭在食堂吃,安于和程悬他们在距离她俩三个桌子的地方。
林嘉劝云溪和安于道个歉,毕竟安于那是关心她,怕她有什么危险。
云溪坚决不给安于道歉,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安于跟她没什么关系,他不该那样管着自己。
付子一端着餐盘走过来,小溪,你和安于吵架了?
云溪不吭声。
付子一笑,小溪,你是不是认识余烬?
云溪愣,摇摇头,见过,不算认识。
那你今天早上去靛青流苏找谁了?付子一又问。
云溪很不喜欢这样审问似的口气,皱皱眉,我谁都没去找。昨天落东西了,过去看看还有没有。
那你也真是够有面子的,余烬都亲自出来接待你,当时我在公交车上,不然也是要和余烬打个招呼的。安于今儿早上说话是过分了些,但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还是一个小姑娘,总归是有些危险的,安于是关心你,你们两个就不要在吵架了,食堂的饭太难吃了,我可不想再吃第二次。说完,付子一就端着餐盘走了。
云溪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付子一说话的意思。收拾好餐具,云溪就追了出去拦住付子一,你把我去靛青流苏的事情告诉安于了?
付子一笑笑,今天正好碰上了,看见他着急就问了一句,原来他在着急你,才和他说的,是我多嘴了,对不起,小溪。
付子一这样的态度云溪也是始料未及的,可她都这样说了,云溪也不好意思怪她多嘴,说了句没关系。
付子一看着她,真是的,我知道余烬哥哥长得很帅,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但是我们都还小,余烬哥哥也不是我们能幻想的,小溪,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呀,你再怎么也不能大早上的堵在靛青流苏的门口呀。
云溪皱眉,子一,你别乱说!
别乱说什么?云溪身后传来安于的声音。
她回头,看着安于铁青的脸,又看了看付子一,直觉告诉她付子一一定一开始就知道安于在她身后。她伸手去抓安于的胳膊,安于,我去靛青流苏不是因为余烬,我……
你去哪里看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安于打断她,拉上付子一和张琛他们走了。
程悬看了看云溪红着的眼睛,说,小溪,好好给安于道个歉,就行了。
程悬不说还好,云溪听完这句话就火了,吼道,安于!你个神经病!你他妈去死吧!然后就蹲在地上,埋头哭起来。
安于停了一下,又走了。
程悬叹了一口气,拍拍云溪的肩膀,走了。
林嘉蹲在她身边,溪溪,别哭了,我们走吧。
云溪一下午都没精神。她不知道付子一为什么要在暗羽面前说那种话,也不明白为什么安于只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这样对自己。林嘉一下午都陪着云溪,给她讲笑话,逗她笑。云溪看了看安于,想找他说话,安于只是淡淡的一瞥又扭过头去的冷漠让云溪不敢去。
她是一个胆小鬼,没有安于她就像一个自闭症患者,这让她越来越觉得委屈。
下午放学她在公交站牌看见安于和张琛他们一块儿上了116路,显然是不回家要去他奶奶家。
云溪自己一个人坐在站牌等车,周围的人三三两两都走了,原本因为放学特别热闹的学校站牌一下子就冷清了。
直到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按喇叭,她才抬起头。
拉下的车窗里是昨天晚上她见到的那个人。
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