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说完，周围一时安静。
“我报复，是因为这个男人杀了我父亲！你呢！你的理由是什么！”梁石质问。
“我想找回记忆。”陈晨觉得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他们好像都是一群疯子。
“嘿！陈晨！你说你想找回记忆？”梁石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为何要赔上你的一生呢？为什么招惹我！”
“我——”脱口而出想说程序的事情，却被奇异的消音。
“什么？”
陈晨试图再次张口，依旧是只要说关于程序就自动的消音。
摇摇头，陈晨表示自己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她总是随心所欲的去做，从不顾忌吼后果。
但如今站在这里，她开始第一次反省。
‘我需要那些记忆吗？’
‘没有记忆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在这两个世界伤害了多少人？’陈晨在自己心中反问。
梁石的话却还在继续：“你说我三妻四妾，说他囚禁自己的妻子？你是警察还是律师？自以为自己的是正义的卫道士吗！你不过是披着陈晨的壳而已。”
对，他说的没错。
她根本不是陈晨，是一睁眼程序强塞给她的名字。
她是谁！她根本不知道。
一直躺在地上静静的装尸体的龚志宁突然笑出了声：“无知的人果然最可怕。”
“你想找回记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找回记忆要靠我们，但献身自己的方法却是最愚蠢的。”龚志宁此时浑身都是伤，话说的也是断断续续。
“你想找回记忆，没错。”
“方法？愚蠢。”
顿了顿，龚志宁开口：“但你成功了。”
【完成主体任务，记忆碎片*1】
程序提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陈晨看向龚志宁面带不解。
“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龚志宁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说完他看向梁石，声音颇为同情：“哥们儿，看来我俩一样。”
梁石木着脸没有说话。
“嘿！你在我对我们说我爱你的时候，你自己问过自己你爱我们吗？”
诚实的摇了摇头，陈晨低垂着脑袋。
“呵~我就知道。”像个疯子的龚志宁，声音却前所未有的平静。现在的他，不像他。
“你要是还想继续寻找你的记忆，麻烦你放聪明点。否则他绝不会是最后一个。”龚志宁看向为陈晨挡枪的陈父，语气颇为同情：“他想救的不是你，你要知道。她想救的是那个爱他敬他的女儿。”
“你有把他当父亲吗？有为占据他女儿的躯壳愧疚吗？”
“还有龚志宁的妻子。”
梁石和龚志宁都看向了陈晨，陈晨无言以对。
她的愧疚从未超过三秒。
“呵~自私。”被下了评论的陈晨依旧不言。
“我们每个人都自私，但爱我们的人都愿意包容。”龚志宁仰躺在地上，身上溢着血渍：“我对不起我的妻子。”
“包容是相互的，爱是相互的。”曾经的他爱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爱着他。
但如今——
“你不配，我也不配。”龚志宁嘴角扬起微笑。
“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一道白光闪过。
五分钟？十分钟？
一切又归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