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胸口疼,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上官婉凝很是担忧的问着,怕他是在给自己做什么临别遗言,而又装作一副很是轻松地样子。
“有!”夏侯长夷故作难受的说着,顺手拿起上官婉凝的一只黑乎乎的小手,握紧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之中,本来想把她那只柔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只是刚要去放,却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那样子像极了一只缩小的鹰爪,忍俊不禁,惊讶的喊着,“乖乖,你有多久没洗过手了?”
上官婉凝唔得抽出夏侯长夷正在端看的小手,一脸愠怒之色,“要你管?”
夏侯长夷一张吟笑着的俊脸顷刻间石化,这女人也忒懒了吧,本来多好的一双手,多美的一张脸,非要弄得面目全非、黑如鹰爪,还好,自己不怒反喜,反倒觉得这很适合眼前女人的一张喜怒无常的小脸,就算生气起来,都看不出是何表情?
“你……在生气?”夏侯长夷试探着问着。
“没长眼睛啊?”上官婉凝余光一瞥,似乎怒气加重,“自己看不出来了吗?”
“呃……”夏侯长夷一脸无辜的应着,“说了你也别气,就王妃娘娘现在这副天人之姿,还真是看不出来?”
天人之姿?莫非就是仙女下凡,难道他再跨自己长得漂亮?那是自然,别的自己可以不信,但对于自己的容貌而言,这一点自己完全自信的很,自己的没,就算到不了倾国倾城,也可以算作颜若京城了!
“当然……”夏侯长夷看上官婉凝一脸的得意,继续油嘴滑舌的补充着,“这天国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上官将军的掌上明珠上官小姐,不仅才貌双全,治起家来更是无人能及,多少王孙贵胄、诸侯世子都望尘莫及,最后却只有艳倾朝野、美若仙子的轩王殿下打动了上官小姐的一颗芳心……”
艳倾朝野、美若仙子?他明知道轩王背着自己偷情,那一晚他不是亲眼看到了吗?这个臭男人,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再嘲笑自己花痴,一心只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可是他刚刚不也再说自己天人之姿、才貌双全吗?
起身,故作一脸的柔媚之色,带了满满的挑逗,一双手轻托着对方一张邪魅众生的俊脸,看着他那带了几分玩味的神色,上官婉凝忍不住有种想痛扁一顿的冲动,只是刚一只手,那几条浓浓的黑线,印在一张白皙的俊脸之上,只把上官婉凝乐的笑出了声,原来,一张俊脸配上几条黑线,是这样的搞笑好玩。
“哈哈哈……”上官婉凝捧腹大笑,夏侯长夷却一脸的镇定之色,只等着她痛快的笑声结束。
须臾,上官婉凝守正颜色,故作一脸的严肃,笑声解释着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夏侯长夷很好看,没别的意思?”
“哦?”夏侯长夷来了兴致,感觉这女人越发对自己的胃口,“其实这样的上官婉凝也很好看,怪不得是天人之姿,因为根本无人得见真颜!”
上官婉凝唔得才想起自己的一张脸来,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抚着双颊,一下子从床沿边弹跳起,一脸的愤怒,“你说什么?”
夜阑珊,几万大军眼见着就要行过鬼仙山幽谷夹道。
冥王马车之内,军医一脸阴沉的处理完冷璞玉背上的伤口,顺势帮他盖好被子,收拾好东西走出马车。
赵碧川一脸担忧的循声问着呃,“军医,王爷伤势如何?”
军医下了马车,轻叹了口气道:“王爷伤势不甚严重,只是失血过多,恐怕要将养两日才能清醒过来!”
赵碧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眉间的皱纹抚平许多,淡淡的应着,“有劳军医!”
军医附和着略施一礼,转身去了大队人马的后面。
“赵公公?”赵碧川正要探进车内,准备去照料冷璞玉的伤势,忽听身后一个轻柔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机灵的转过头去看,这才回过神来,“呦,这不是小云……”
“嘘——”小云慌忙靠近几步,带了满满的担忧之色,小声问着,“公公,敢问我们家王妃怎么样了?”
赵公公一脸的难色,不知该如何作答,“咱家也是跟着先锋去围剿鬼仙山那帮飞贼,之后见王爷回来,便跟着就回来了,未曾看到你就娘娘的身影?”
小云一脸伤楚的低下头去,似有流泪之状,小声哭泣着说着,“公公,我家娘娘本和王爷同处一处,如今王爷回来了,娘娘却未曾得见,眼下娘娘的下落,恐怕也只有王爷一个人知道,求公公通融,让奴婢去亲自问问冥王殿下……”
“哎呀,姑娘啊!”赵公公一脸的为难,“王爷如今身负重伤,太医刚刚处理完伤口,说是没有一两日的光景是不会醒过来的,所以,姑娘即便是进去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公公?”小云依然泪水涟涟,一脸的恳求之色,“奴婢可以等,只求您放奴婢进去守着……”
赵公公长叹一声,径直转身进了马车,没有理会小云的无理要求,如今冷璞玉未醒,本来就是因着上官婉凝才会受伤,若一觉醒来,再看到身边有个丫头哭哭啼啼,心中会作何感想,所以,赵碧川只得不去理会,他的职责只是要冷璞玉好好养伤,不能再因为任何人受到一丝伤害。
小云边走边哭,只哭的音色嘶哑、浑身无力、天昏地暗……
鬼仙山,封锁严密的小木屋之内。
夏侯长夷和上官婉凝打了半天嘴仗之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上官婉凝?”夏侯长夷带了几分挑逗的语气轻声唤着。
上官婉凝不理,独自趴在桌椅之上发呆。她在想冷璞玉,不知道他的现在情况如何,一直那么孤独冷傲的人,又身受重伤,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照料,他会不会很难过?
“上官婉凝!”夏侯长夷收起一脸的轻浮,带了严肃的语气冷声喊着,“本公子再跟你说话!”
上官婉凝为瞥了眼半躺在床上的夏侯长夷,一脸不耐烦的应着,“夜深了,你还是早些睡吧,姑奶奶没心思跟你打嘴仗!”
“你……”夏侯长夷伸出一只细长的食指,直指向她的后背,想要出口指责她两句,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邪魅的双眸微转,唔得抚着自己的胸口,带了痛苦之色的喊着,“啊……好痛!”
上官婉凝收起遐想非非的思绪,忙不迭的起身,带了惊慌的小跑过去。
“怎么了?你怎么了?哪儿又不舒服?”说着,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附在他捂着胸口的手背之上。
“呃……”夏侯长夷继续带了点滴的痛苦之色,反手扣着上官婉凝压在自己手背之上的小手,装作虚弱的语气低声说着,“这儿……还有这儿……都好痛!”
上官婉凝一只手被他胡乱牵着,在他身体的前后各处游走,看着他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由原来的担忧,瞬间袭上一层愠怒,冷不丁的正要把手抽回去,不想夏侯长夷扣的更紧,一脸的挑逗之色,“本公子这全身还疼着,你这刚刚签了契约的贴身侍婢,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