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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任总裁

有一度肖梓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自从她递交了辞职信之后,经理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不,应该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之前是很赏识,现在是很冷落,简直将她当成了透明人一样——虽然她不甚在意这个转变,但是其他人却认准了这个是她落魄的时候,都来打落水狗。

人情冷暖,她可真是尝尽了。之前她是经理跟前的红人,现在是经理跟前的玻璃人,就算站在面前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幸亏,她不用真的按照规矩待够一个月再走。只要到了星期一,新秘书前来报到的时候,她就能够解脱了。只不过,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要星期一才来这里报到,早一点不行喔?

原本她以为等新人来了,她得将手上的工作移交完毕才算是真正辞职,可是后来经理说了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那人前来,她就可以走了。听到这么样的回答,她就知道经理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真是的,他总是一副“我将你培育成为人才,你将来就要好好报答我的恩德”的样子,她早就不爽了。现在容纾谧叫她去帮忙,她当然得去啦。想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小经理,而纾谧却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好友,不帮她,难道帮这个丁点关系都没有的经理吗?她又不是笨蛋,更不是傻瓜,所以她不想吃力不讨好。

于是,肖梓葑就呈“闲人”状态地过完了在辜氏企业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她头也不回,潇潇洒洒的离开了这家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肮脏不堪的公司。

外传辜威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疼惜如昔,但是只从臻谧姐出事以后,她就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她就觉得辜威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爱臻谧姐,如果真的爱,绝对不会以一句“我无能为力”来打发最爱的女人。想到臻谧姐,对了,这么些天都没有见过臻谧姐了,明天就去医院去看看她吧!上次她的样子实在是太苍白了,令她觉得好不安心。

可惜她来迟了,当肖梓葑前来医院想要探望容臻谧的时候,院方告知她,容臻谧早在前一天便被其丈夫接走了。她闻言,很担心,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臻谧姐的丈夫,于情于理,将她接走也是应该的,她这个外人无从质疑。

回到辜家的容臻谧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委曲求全,只是她也变了很多,让辜威很不适应,只能将她所有变化都推托在她身体尚未痊愈的缘故。

容臻谧大多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出去与两位老人家见面。以往她一定会侯在老人家身边听训,希望能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两位老人家,可现在,她一点这个意愿都没有。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自从她出院以来,丈夫尚未说过一句安慰的话语,将她安顿好了之后,匆匆去上班了。她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感觉心里面有些东西正在渐渐死去,她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只她却听到冰封的声音,是她的心渐渐冰封了,下意识地抚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这是她现在唯一看上去比较丰满的地方。

她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了。躺在白茫茫的医院里,每一次没等到辜威前来的时候,泪水无声落下,在那时候,她已经哭尽眼泪。现在,即便想哭,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轻轻咬唇,顷刻,她又吐出一口长气。突然间,耳畔传来敲门的声音,她不想理会,将头颅埋在被子之中。这个时候会来打扰的人,肯定就是她的公婆了,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心思去讨好他们了。

她觉得好累。

也许是久久没有听到回应,所以敲门声已经停歇下来。容臻谧将头颅露出来,双目空洞无神地望着湛蓝的天空,这是她嫁入这个家之后,第一次觉得为了辜威而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原来是这么不值得。她从辜威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丝的不耐,即便他能够骗所有的外人,但是她不会这么轻易被骗到的。

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夫妻。可是她现在却宁愿自己并非如此了解辜威,因为那样,她想骗自己也骗不了。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给她一点撑下去的力量——

辜威忙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回来,发现容臻谧并没有睡着,他默默无语地去洗了个澡。“臻谧,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做事了。”落下这么一句话,他就匆匆离去。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容臻谧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吗?很忙吗?

好像从她嫁进来的那一天开始,这句话就仿佛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一样,经常出现在她的耳畔。可能是太熟悉的关系,让她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开始怀疑,她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泪水无声落下,渲染洁白如雪的床铺——

在她身边,没有公婆的关怀,没有丈夫的安慰。她仿佛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一般,呵呵!

属于简讯的铃声响起——臻谧,明天我有个酒会要携伴参加。希望你明天能够抽一点时间陪我一下。

是辜威的简讯呀!原来,他工作上有需要携伴出席才会想起她来。眸底闪过一丝黯然,虽然心有不甘,却仍然答应丈夫无理的要求。接着,她马上拨打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姐吗?”独自坐在书房里面看文件的容纾谧接起手机,心里却纳闷,姐姐这么晚还不睡觉?“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我听说姐夫已经接你回去了。你的公公婆婆没对你说些什么话吗?”

话筒那边传来无奈地笑声。“纾谧呀!你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顿了顿,“我是被你姐夫接回来了,婆婆她们也没能对我怎样,因为我整天都在房间里面。现在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睡不着,我应该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听见容臻谧话里的自责,容纾谧立刻否认,“不,你没有吵到我睡觉。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聊聊的。”顺手合上文件,她原本想说自己在看文件,但是姐姐似乎不知道她接任总裁一职,还是先别告诉她。要不然,姐姐肯定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

“明天,你姐夫要带我出席一个酒会。”容臻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容纾谧说这些,但是,反正,她就是想说。“你明天有空闲吗?”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容纾谧能够陪同在旁。她相信辜威已经不能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啊?酒会?明天——不会吧?容纾谧现在是总裁,所以她也要出席那个酒会,而她的伴就是她的副总裁纪歩贤,如果两家碰面——状况惨烈。“姐姐,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起来,就先让姐夫另外再找一个伴不就行了。”莫不成辜威想要利用姐姐,营造一个好好丈夫的形象?

话筒那边一阵静默,其实容臻谧也知道妹妹所言极是,只不过,她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辜威的要求。“可是——如果他带其他女人去,会不会有损他的形象呢?”这句话倒是真的,娇妻在家,居然带别的女人到公开场合,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呀!“你如果没空,那我也不勉强。”

她就是想要让辜威的形象尽失,但是这句话可不能让爱夫情切的姐姐听到,要不然可能会姐妹反目也不一定了。她真的不懂,辜威真的有那么好吗?褪去了温柔体贴的外衣,他似乎是一无是处,难道——爱情真的是盲目的?“姐,你告诉我,你嫁给姐夫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想跟老爸赌气?”她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容臻谧那边没有再传出什么声音来,不是不想回答容纾谧的问题,而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确一针见血,但是——“那时候,我是真的爱他。”不过倒是没有爱得那么深,还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就是了。“当然,跟爹地赌气的成分也是有的。”她轻轻的回答,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回答容纾谧的问题。但是她知道这个答案一直都在她的心底里,从来没有消失过,只不过她避而不想而已。

“其实,你早知道结果了。”容纾谧的声音像是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姐,你想一想,这样做值得吗?”她不懂,难道辜威值得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吗?她知道姐姐以前是有自己的目标,理想的。她想要到世界各地去游览,去了解风土人情,可是认识了辜威之后,她却常常委曲求全,真的值得吗?

这次,容臻谧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不需要她回答,容纾谧心底里就有了自己的答案。“纾谧,夜深了,该睡了。”她轻轻道,虽然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不过可不能让妹妹也陪着她不能睡。“就这样了。”挂掉电话,她一个人静静地望着黑漆漆的长空,上面闪烁着点点星光,让她觉得心里一暖。至少,还有璀璨的星星陪伴着她。

可是,天知道,她最希望得到的是丈夫的关怀——

暖阳透过厚厚的云层直射入容臻谧的房里,她被刺眼的光芒唤醒,苦笑了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昨夜就在看星星,看着看着就这么睡着了——

身旁的被铺上冰冷的触感告诉她,丈夫一夜未归。她不想胡思乱想,有时候却不由得她不想的。抚摸了肚子一下,伸伸懒腰,起床梳洗。她很清楚,现在到一楼去,肯定会碰见她那对公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只在乎——

肚子里面的孩子。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传来女佣的叫唤。“少奶奶,少爷打电话回来,请您接电话。”闻言,容臻谧接起房间里的内线,“好了,我接了,你下去吧!”

她将话筒放在耳畔,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辜威似乎知道她不会说话,所以就径自说他的安排。听着听着,容臻谧的笑容越来越大,却也越发的冷硬。她早该知道的,辜威绝对不会想到她,只会想到自己的生意。

她,真的错了。

“什么?”肖梓葑听到容纾谧的话,感觉到很诧异。“那个男人居然这么做,那么可恶?”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就听到这样的话。“依照臻谧姐现在的状况,她还能够出席那么盛大的宴会吗?简直是强人所难嘛。”谁不知道那些酒会是很累人的,光是往来应酬就不知道耗费多少时间。

容纾谧也知道这个问题,她知道劝说不了姐姐的。只不过她面临的还有另一个问题。“依照姐姐的聪明,加上她对我的了解,她看到我接任总裁一职,她很容易就猜想到前因后果的。而姐姐有多爱辜威,你我都有目共睹,如果——她知道我要伤害辜威,你说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孕妇很容易会有情绪波动,一旦被情绪所影响,那么胎儿就也会有影响。她并不乐见这样的状况,即便她不去也不行,因为只要姐姐去了那个酒会,她就能够听到一些微末风声,届时——瞒不住了。就在她苦恼的时候,肖梓葑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我说,你还真的没想到喔!你觉得臻谧姐现在对辜威还有爱情吗?”

“怎么会没有呢?我昨天晚上还听到她说爱辜威。”容纾谧摸摸被她弄痛的额头。摇摇头,还真的是关己则乱,“你想想,她现在即使有爱,也不过是一点点。我想臻谧姐之所以还留在辜家,应该是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是,绝对不是爱情。”肖梓葑铿锵有力地说着,在她的认知里面,即便是在深厚的爱情,终究也是敌不过时间的消磨。何况,现在容臻谧遭遇了这么一些,如果是有理智的人早该清醒了。在她看来,容臻谧早就清醒了。

就在容纾谧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肖梓葑一记白眼成功让她将话语咽回去。“总裁大人,请问您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不等容纾谧回应,“酒会就在下午五点钟开始,您现在什么都还没准备,还是您觉得不用准备就这么直接去?”

容纾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非常正式。“呃,可是,我忘记了要预约美发师,美容师等等。”她昨天顾着看文件,都忘记了要参加酒会这件事情了。

翻翻白眼,“幸亏纪歩贤知道你是这样子,老早就帮你预约了,要不然我看你就这么穿着去。还不被人笑死,酒会里面的人都是穿着礼服的,你要是穿着职业装去。回来你会恨不得撞豆腐死。”肖梓葑没好气道,“好了啦,纪歩贤那份他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我带你去装扮下门面。”

就在肖梓葑叨叨念念的时候,容纾谧嘟哝着:“豆腐那么软,撞上去顶多是一脸豆腐渣,还能死人吗?”望着肖梓葑的背影,容纾谧轻轻叹息,肖梓葑的确是很有能力胜任总裁秘书一职,只不过她强势的作风仿佛她才是她的秘书似的。狠狠瞪了肖梓葑的背影一眼,要不是因为知道肖梓葑是为了她好,她才不理会她。

乖乖的跟着肖梓葑去弄头发,试礼服。

“亲爱的梓葑,你要不要也来试试这位美发师的手艺?”唉!原本清爽利落的发型被她这么一搞,都变了样了。要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什么都不能做,简直就是酷刑啊!如果现在有一份文件在这里,她还能安安静静地翻阅。坐在一旁修指甲的肖梓葑闻言,顿了顿,接着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我就知道你现在挂念着这些公事,要不是公司有纪歩贤坐镇,我看你啊!十头牛都拉不开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刚刚接任,当然要上心一点,要不然怎么跟得上进度。”这些天连续的会议让她已经有点吃不消了,如果再不赶快进入这个角色怎么行呢?“梓葑,我有点口渴,请你帮我买些饮料回来,可以吗?”现在被美发师“封”了她的行动力,她可真是动惮不得。

一杯冰冰凉凉的饮料马上递过来,“我刚刚有点口渴,点了两杯饮料,刚刚送到。”肖梓葑微笑着说,然后继续修甲……

时间仿佛就是这么溜走了,不知不觉之间,酒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肖梓葑准时将容纾谧带到酒店前面,跟早已到达纪歩贤会合。“好了,我现在功成身退。”瞪了纪歩贤一眼,“记住好好顾着纾谧,她现在还没能够应付到里面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个辜威。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要保护她。”说完,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脸色稍稍变了。“好了,我现在还有事,你们慢慢玩。”

原本容纾谧还想要小心翼翼瞒着容臻谧,但是没想到,她还真的是太天真了。因为当他们准备进入酒店的时候,遇上了刚刚到的容臻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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