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眨眼即过,辰牌时分,司马复命大军披甲执锐,幡旗招展按八门遁甲之术排下兵阵,走向南地。
不过一时,五十万大军行至南地城下,却见大将军田龙飞早已将士卒遣出城外,按四象之形将军阵按下,静候司马复。
“让宇文源出来答话。”司马复坐在逍遥马上,头戴红缨盔,身披狻猊甲,手上流金镗直指南地,口中大喝道。
“我主坐于中营,乃九五至尊,岂可轻易见人,将军是什么话就与我说吧。”宇文绣道。
“你是何人?”司马复道。
“我乃乾王驾下太师,宇文绣。”宇文绣道。
“宇文绣,你也姓宇文?”司马复闻言一愣。
“呵呵,我乃陛下兄长,自然同姓。”宇文绣笑道。
“哼,果然是一丘之貉,大胆的反贼,不报国恩,不思安民,反起刀兵之祸,罪莫大焉,快叫宇文源出来受降,本王尚可在皇上面前说情一二,少时大军杀将进去便没那么便宜了。”司马复高声叫道。
“司马复,休得妄言,当今皇帝不修仁德,荒无度,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实为昏聩之极,你身为臣子不思劝诫保国,反而还替此昏君讲什么国恩浩荡,实实的不知羞耻。”宇文绣高声道。
“气煞我也,谁去拿下此贼?”司马复被宇文绣一言气的面色通红,怒吼道。
“元帅稍安勿躁,末将将此人头提来。”众将看去,却是偏将赵进。
“赵将军且去,本王为你擂鼓助威。”司马复见马上有人应声,不禁大喜道。
赵进打马出了军阵,手中一根方天画戟指着宇文绣道:“宇文匹夫,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小小毛贼岂可如此猖狂?”宇文绣还没答话,在一旁的田龙飞却是拍马出了军阵,手举大刀,刀锋直指赵进。
赵进见有大将来攻,当下不敢怠慢,舞起方天画戟抵挡。
两人在阵中刀来戟架,戟来刀挡,互换两合,两人拍马离阵,复又再冲,田龙飞锯齿大刀当头劈来,赵进双手横举方天画戟招架,怎奈这田龙飞乃天生神力,手上的锯齿刀又是沙场利器,如何能挡,当下将方天画戟斩断,一刀劈在赵进右肩上。
赵进吃痛,拨马便往回走,田龙飞却不放松,手上锯齿刀一拐,将赵进的右臂生生削了下来,赵进不顾鲜血淋漓,往阵中逃去,田龙飞也不追赶,撇开锯齿刀,换提宝雕弓,拉开宝雕弓如满月一般,搭箭一瞄,直射赵进后心。
“赵将军小心!”阵中众将大喊,不过却是迟了,田龙飞手上力气何止千斤,此弓拉为满月,箭速何其之快,赵进刚听到破空之声,那箭却射进了赵进的铠甲直接又从正面射透了护心镜,箭势不减,直接钉在了司马复的帅旗上。
而赵进也回了本阵,不过回去的只是一尸体而已。
满场皆惊,满场皆静,沉默一时过后,宇文绣身后陡然响起欢呼声,欢呼声如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而司马复的五十万大军则肝胆俱裂,士气低迷。
“吾尚有余勇可贾,还有何人敢来一战?”田龙飞听着本阵的呐喊声和擂鼓声不由精神大振,看着对面将领低贸眼的样子,将弓箭放回马上,再提锯齿刀大喝道。
“谁去将其首级斩将回来,赏金万两!”司马复气的七窍生烟。
“末将前去。”众人看去,却是文政。
“文将军,此贼凶悍,多加小心。”司马复道。
“主帅但放宽心,待末将前去,必将此人项上人头去来。”文政一夹马腹,擎着一对双锤,口中大喝:“反贼休得猖狂!”
双锤劈肩打来,司马复扛起锯齿刀招架,只觉的双锤落在锯齿刀上身子好像一沉,心中大骇,自己天生神力,却觉如此,此人力气不小。
寻思及此,田龙飞却是不敢耗政比力气大小,拍马后退,那文政用的乃是一堆双锤,锤柄短小,不宜远攻,田龙飞此举却是拉开了距离。
文政一见田龙飞拍马便知端的,正要拍马撵上,却是终究慢了一步,田龙飞挥刀横扫,却是要劈马头,文政单锤急架,另一锤却是够不到田龙飞。
田龙飞总是保持在耗政一丈的距离内,文政左遮右挡气的哇哇大叫,却是无可奈何,而田龙飞却不着急,如猫戏耗子一般,也不用力气,只使巧劲,或劈马头,或削手腕,刀锋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细腻,看的两阵众将心中赞叹不已,有此将坐阵南地,焉有不反之理?
文政越打越急,终于田龙飞在削其左肩的时候,右锤露出了破绽,田龙飞大喜,高喝一声,一改细腻之色,锯齿刀拦腰横扫,竟想将文政腰斩此地。
文政心中大惊,赶忙平身一躺,锯齿刀从肚皮拂过去,却是没伤到文政,不过直接把文政座下的那匹五花马的马头削下,顿时文政甩下马来,滚了满身灰尘。
田龙飞大喜过望,拍马两步,抡刀就砍,文政怨恨的看了田龙飞一眼,一拍地面没在地里不见了。
田龙飞一见大惊,细细一想,却是左道之术,不以为意,正要再战,却听身后鸣金之声,只得拨马回阵。
而司马复连丢两阵,自觉丢了颜面,率兵回阵不提。
“田将军果然英勇,连胜两阵,万夫不挡啊。”宇文源笑道。
“陛下廖赞了,只是到最后让那文政跑了。”田龙飞对于今天没杀了文政现的很不痛快了。
“田将军不必懊恼,文政不过是借土遁跑了而已,不妨事。”说着又看向宇文源,道:“陛下,臣有玉符一块,陛下可随身佩带,若是那文政借土遁偷营,定叫他来得去不得。”
“嗯。”宇文源将玉符接过,贴身佩戴。
不说宇文源这里大开庆功宴,却说司马复在中军帐内面色阴沉,座下众将也是脸上羞愧,众人无语。
“元帅,文将军回来了。”一士卒进帐报道。
“让他进来。”司马复道。
文政进了帅帐,跪地道:“末将拜见元帅。”
“今日阵前失手,当以军法从事。”司马复道。
“元帅息怒,田龙飞那匹夫如此辱我,此恨怎消?如今我去老师那里求得毒蝎一只,末将趁夜放入宇文源房中,待宇文源睡熟之时,被蝎子蛰上一下,明日宇文源定然全身腐烂,死无全尸,大帅全功建成。”文政道。
“好好好!”司马复听文政说话,眼前越来越亮,直至说到最后连说三个好,“文将军若是此举成功,本帅必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谢大帅。”文政道,“如今正是子时,末将这就前去建功。”
文政说着回身出帐,借地行之术奔往南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