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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的下午,他们终于到达了峡谷入口处,这里地势高,四周都是裸露的玄武岩,常年的山风吹的这里的地表几乎没有土壤。此时人与马都处于疲惫状态,再加上这里已经开始刮起了剧烈的山风,于是卡米拉等人便找了附近一个石洞以作休整,并打算在入夜前进入峡谷。

经过昨夜与魇狼的战斗,整个队伍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再加上连夜淋雨行进,大多数人一坐下便眯着眼休息了。卡米拉与皮姆只是受了皮外伤,而艾塞尔的手臂却被魇狼的利爪划出一道触及骨头的伤口,活着的人里就他伤的最重,他心里也有些后悔之前拒绝了皮姆给他的一套盔甲——他觉得太沉了,便谢绝了他的好意。此时皮姆正在洞口附近巡视,这里已经靠近神庙废墟,很有可能有“暗流”的人的在附近,必须要小心谨慎,而卡米拉正坐在洞内的碎石堆上替艾塞尔更换绷带。

“伤口还是没有愈合的迹象,你真的需要好好休养,你确定还要继续吗?”卡米拉边绑绷带边说。

“是的,公主,你不用再劝我了,而且我有国王的命令,也答应过要保护好你。”艾塞尔认真地说道。

“你现在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你以为凭你现在这样的状况能杀的了黑袍人?”卡米拉故作不屑道。

听了卡米拉的话,艾塞尔沉默了,他并不是个做事鲁莽的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每当左手稍用力就一阵剧烈疼痛,更不用说挥舞剑了。但目的地就在眼前,复仇的几会近在咫尺,他不愿放弃亲手替思科特报仇的机会。

“我和思科特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是孤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他被黑袍人杀死了,即使丢掉这条命我也要替他报仇!”艾塞尔握紧拳头道。

“你觉得他会希望你为了替他复仇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卡米拉反问。

“公主,恕我直言,你不也为了救卡洛斯王子而甘愿冒险吗?!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艾塞尔略带不满道。

“当然不一样!”卡米拉正色道,绑绷带的手一用力,疼的艾塞尔直咬牙皱眉,“我可没打算有去无回,以命相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艾塞尔再次沉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也太突然,思科特的死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一个至亲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对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仇恨和不知所措控制了他的情绪和思绪,而他选择了将注意力集中在复仇上来逃避痛苦的内心折磨。

“离入夜还有段时间,你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卡米拉绑好绷带,看着一脸憔悴、默然不语的艾塞尔轻声道,接着起身朝洞口走去。

呼啸的狂风一阵接一阵席卷着,风吹过洞口发出轰鸣的哗哗声,犹如鬼哭狼嚎般刺耳,而洞内的犀马也不安地打着喘气磨着蹄子。此时皮姆也已经从外面退到了洞里,侧身倚靠着洞壁望着面外。

“他的伤势怎么样?”见卡米拉走到自己一旁,皮姆问道。

“血算是止住了,但左手一段时间内是没法用剑了。”卡米拉叹气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神庙,你们潜伏在神庙周围以防万一。”

“你要自己一个人进去!?这样太冒险了!”皮姆皱眉道。

“如果黑袍人遵守承诺放了卡洛斯,那就值得。”卡米拉解释道。

“如果他违背承诺,甚至用你弟弟要挟你怎么办?”

“这是最坏的局面,如果无法避免……那就只能一战。”卡米拉望着洞外的远山,神色坚定。

此刻,风势越发猛烈,风中带沙,漫天飞舞。

傍晚,火红的霞光布满了天空,午后狂风已经退去,从高处望向峡谷只见一片茫茫地黑暗笼罩着,成群的白夜鸥飞翔在峡谷上空,此起彼伏的嘹亮鸣叫荡漾在众人耳旁,显得悠远而荒凉。

进入峡谷的路是由山体裂缝因地质风化侵蚀作用形成,从两侧峭壁上掉落的大小碎石散落在陡峭曲折的山路上。众人牵着犀马小心的走在碎石间,山路向下倾斜蜿蜒,越往下走,两侧石壁的裂缝和杂草也越多,从石缝中不断流出的山水在路面的坑哇处汇聚后沿着峡谷低处流去,并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条小沟壑。

随着临近谷底,四周也渐渐被黑暗吞噬,一股潮湿并带有腐烂霉味的刺鼻气味从下风口涌上来,使得一行人不得不用手捂着鼻子前进。

当众人经过一路跋涉来到峡谷底后,卡米拉并命所有人将犀马集中拴在一处,由一位游骑兵看守,然后带着其余人朝峡谷深处进发。

进入森林后,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腰包中取出了拳头大小的蓝光石,行走在落满腐叶的泥泞林间,蓝白相间的荧光照亮了几步内的四周,在黑暗的树林中犹如一盏盏亮灯。众人小心翼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峡谷内沼泽遍布,枯枝以及藤蔓遍地,他们不仅要时刻注意脚下的路,同时还要警惕黑暗中的毒蛇猛兽。

卡米拉凭着记忆和手中的指针带着众人穿梭在潮湿闷热的迷雾森林中,一段时间的徒步后前方的树木稀疏了许多,此时卡米拉隐隐听到了流水声,接着一座爬满藤条的坍塌石墙出现在了视线内,石墙由大小相似的大块方形石堆砌而成,石壁以及缝隙间长满了黝黑的厚实青苔,在蓝光石的照射下反射着油油的光晕。众人纷纷移动手中的蓝光石查看四周,一时间,一座座断壁残垣渐渐显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粗大的藤条、荆棘以半人高的杂草已经完全吞噬了这里。卡米拉原地调整着指针的方向,片刻后率先走进了废墟中,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跟上。

“公主,这里难道就是水蜥蜴人的城市?”行走在满地散落的碎石间,艾塞尔望着被黑暗和植物吞噬的建筑惊讶不已。

“这里曾经是水蜥人最大的城市之一,根据上古先知的古代典籍中记录的内容来看这里是历经多次战争后最终被彻底摧毁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遗迹在祖先来到地渊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卡米拉边走边向艾塞尔解释道,“我们要去的神庙废墟位于城市的中间地带,还得再走一段路。”

城市废墟的低洼处大多已被积水淹没,众人听到的水流声便来自脚下被杂草掩盖的排水渠。他们小心避开这些隐藏的“陷阱”,沿着爬满藤蔓的街道朝城市中心走去。

一路上,艾塞尔不时地打量着这些古老的遗迹,不少建筑物完全被夷为平地只剩了裸露的地基,而大多数还留有高墙以及残存的尖塔。建筑的石料是一种黑色的熔岩石,比普通的石料要重,也更坚硬,经过数十万年的水汽侵蚀,这些岩石依旧保存完好,他曾听一位宫廷建筑师提起过塞拉姆城一部分的城墙石料也是从水蜥人的废弃建筑上拆下来的。

正当艾塞尔想象着这里未被破坏时的样貌时,蓝光石散发的光芒扫过一处长满荆棘的墙角,微弱的反光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接着他独自一人朝着那处墙角走去。

“艾塞尔,你这是要去哪?”皮姆见状,询问道。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去看看!”艾塞尔边走边说,小心避开带刺的荆棘和隐藏在草丛下的藤蔓。

此时卡米拉和其余人都已经停了下来,他们顺着艾塞尔走去的方向也发现了那个东西。

当艾塞尔到达墙角处,只见一团浅灰色略带透明的胶状物挂在荆棘上,一部分已经滑落到草从里。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将这团胶状物拨开,随即他便看到了胶状物上排列着几大片规则的半圆印痕,如果不考虑这团物质粘稠的外形,艾塞尔倒觉得这很像是蛇蜕下的皮。

“是什么东西?”皮姆问道。

“我不知道……”艾塞尔思索道,转身将挂着胶状物的树枝移到众人面前说,“粘呼呼的,有点腥味,不过看上去挺像蛇蜕下的皮。”

“不会是那东西蜕下的皮吧!?”皮姆望着那团东西皱眉道。

“这确实是一块蛇皮。”卡米拉快步走向艾塞尔,伸手拿起那团粘稠物说,“而且还是钢鳞巨蟒蜕下的皮。”

“公主,这……”艾塞尔没想卡米拉会直接伸手去拿,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她。

“从鳞片大小来看这条算是钢鳞巨蟒里头个头小的了,蛇皮湿润粘稠说明蜕下不久,大概在也就一天左右。”卡米拉摸着蛇皮说道,“这条蛇有可能还在附近,大家小心点!”

随后众人继续上路,期间艾塞尔向皮姆询问了关于钢鳞巨蟒的一些信息。

钢鳞巨蟒,地渊已知蛇类中体型最大的蛇,全身覆盖坚如钢铁的黑色半圆鳞片,蛇头两侧长有短而尖的鳞角,无毒腺毒牙,但上下颚各长有两排锋利尖牙,生性凶猛且极具攻击性,但与其它蛇类最为不同的是钢鳞巨蟒没有眼睛,因此它们的视力也不在受限,它们拥有180度以上的视角。

“这种蛇唯一的弱点是它的腹部,那里是蛇身最薄弱的地方。”说到这,皮姆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钢鳞巨蟒一般都有自己的领地,除非是交配季节,否则同片区域内是不可能有一条钢鳞巨蟒以上存在……”

当艾塞尔听的仔细时,走在前面的卡米拉却突然停了下来,并转身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她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其余人很快也发现了。他们仔细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在确认没有异常动静后便寻着血腥味的来源来到了水蜥人的竞技场,竞技场的圆形围墙一部分已经坍塌,粗大的藤蔓爬满了墙壁,而浓重的腥臭味就从里面弥漫而来。卡米拉皱着眉站在高大的石门口,蓝光石的光线照进门内时像是被吸入了无底的漩涡般消散无影。犹豫了片刻后,卡米拉将蓝光石固定在腰间,拿起盾牌和剑走了进去,其余人也纷纷拿出武器紧随其后。

满眼望去,竞技场内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半人高杂草以及数棵长势繁茂的树,这里已经完全被植物占领了。脚下的地面被厚厚的沙土覆盖,每走一步脚便会稍稍陷入泥沙之中,众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让卡米拉停下了脚步,她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积水一直延伸到竞技场中央,她转身示意其他人注意前方的积水,接着淌着水继续朝前走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竞技场中央,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烈,一行人不得不捂着鼻子以减少吸入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没过多久,走在前方的卡米拉再次停了下来,这次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神情。就在离她数米远的杂草丛间横躺着一条被咬的残缺不全的钢鳞巨蟒尸体,四周被压倒的草丛间散落着内脏等器官,蛇身已经出现了腐烂的迹象,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这就是钢鳞巨蟒吗?”见到如此景象,艾塞尔感到惊讶,无论是蛇身上触目惊心的咬痕,还是断成几几截的蛇身,又或是满地沾着黑血的内脏。“什么东西能杀死这么大的一条蛇?这条少说也有十来米长吧!”

“能杀死钢鳞巨蟒的野物很少。”卡米拉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一片灰黑色的蛇鳞,说,“这条应该就是那条蜕皮不久的钢鳞巨蟒,从这尸体上的双排咬痕来看应该是另一条钢鳞巨蟒造成的,而且相比这条要大的多。”

“难道钢鳞巨蟒会捕食同类?”艾塞尔随口问道。

“不……”卡米拉恍然大悟道,“糟了,这里是蛇窟,大家快离开这里!”

“蛇窟?”艾塞尔眼见其他人纷纷离开,忙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皮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严峻道。

当留在人群最后的卡米拉跑出去几步时,脚下的水面泛起了一阵阵以竞技场中央为圆心荡漾开的涟漪,一股股水花冒出的声音回响在竞技场里,她知道这里的新主人马上就要露面了。

就在卡米拉快要跑到大门口时,漆黑的竞技场中央一团黑影已经钻出了水面,并快速地朝她扑了过来。

“卡米拉,小心后面!”大门外的皮姆见硕大的黑影从黑暗中快速窜出并张嘴扑向卡米拉,急忙大喊道。

卡米拉闻言立即纵身跃向一旁的石台,钢鳞巨蟒扑了空,一头撞向地面,一时间泥沙和水花四溅。当皮姆看清这条巨蟒时,他也惊呆了,这条巨蟒的体型算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大的,全身乌黑发亮,头部足有两米宽,全身近二十米长,比那条死去的钢鳞巨蟒大了将近一倍。巨蟒似乎对这些入侵自己巢穴的人非常恼火,张嘴朝众人咆哮了一声,震的竞技场内到处都是回声,随后径直朝皮姆等人快速地爬了过去。

“快找掩体!躲起来。”卡米拉见情况不妙,大喊道。

皮姆立即带着其余人朝竞技场附近的建筑物跑去,紧接着卡米拉越过倒塌的围墙在半路上与皮姆等人会合,众人快速跑向一幢未被破坏的水蜥蜴人建筑,而钢鳞巨蟒紧随众人身后一路猛追。巨蟒爬行的速度相当快,很快便追上了跑在人群后面的一位游骑兵,张开血盆大口将其整个人生吞了。趁巨蟒停下的片刻机会,卡米拉等人终于跑进了建筑物中,而徘徊在外边的巨蟒不时地用头和身体撞击石墙,震的整幢建筑剧烈晃动。

“这么下去这里迟早要被撞塌的!”艾塞尔看着不断从石墙上掉落的岩石粉末,喘着气担心道。

“这条蛇太大了,我们的武器对它来说就跟挠痒痒似得,要是有大量的沥青就好了!”皮姆叹息道。

“这倒不一定!”卡米拉说,“皮姆,我需要你们帮我吸引巨蟒的注意力。”

“你要做什么?”

“杀了它!”卡米拉握住剑鞘,说,“用这把剑!”

“你有把握吗?”艾塞尔问道。

“没有把握也要试一试,没有其他办法了。”卡米拉回答道。

稍做计划后卡米拉便来到建筑的二楼,其余人都随皮姆从后门绕到巨蟒的一侧,皮姆手里提着一小袋沥青对着巨蟒大声喊道:

“大块头丑八怪!你撞哪里呢?我们在这!”

钢鳞巨蟒扭头张嘴就要扑过来,皮姆立即将手里沥青扔向巨蟒的口中,而弓箭手也立即将一根燃烧的箭头射向了沥青。顿时,巨蟒的口中燃烧起一团熊熊火焰,灼烧的巨痛令巨蟒有些发狂,扬起粗壮的尾巴胡乱的拍打撞击着四周,地上的石块击打的到处飞窜。

“机会来了,杀了它!”皮姆提着剑喊道。

众人立即围攻上去,一边躲避飞溅的石块一挥砍巨蟒的腹部,顿时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不少游骑兵不慎被蛇尾扫中撞飞出去。然而就在火势越烧越旺的时候,巨蟒突然仰头从口中喷出一团水雾将火焰熄灭了,浓浓的黑烟从巨蟒的口中冒出,而那雾气一出现便快速地朝地面沉降。

“是酸雾!所有人快离开!”皮姆见头顶雾气弥漫,连忙捂着鼻子喊道。

正当游骑纷纷躲避酸雾的时候,愤怒的巨蟒迅猛的一头撞向一名正在跑开的游骑兵,巨大的撞击力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坑,而游骑兵也当场被碾压致死,内脏四散鲜血横流。

此时,藏在建筑物顶部的卡米拉趁巨蟒背对自己、头部贴地的机会迅速跳向巨蟒的头顶,半跪着单手紧握住巨蟒头上的角,拔出配剑猛地朝巨蟒头顶刺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转瞬即逝,剑身刺入了三分之一便停住了,鲜血缓缓的从伤口出流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使巨蟒完全发狂了,痛苦的嘶吼声回响在废墟间,蛇身急剧的蜷缩拍打,蛇头猛烈的胡乱撞击着地面以及四周建筑,疯狂的撞击力使得建筑石墙纷纷倒塌,以致周围的人不得不尽量远离巨蟒。

卡米拉半身紧贴着巨蟒头部,双手紧紧握着蛇角以及剑柄,好几次险些被巨蟒剧烈扭动的身体以及撞击时的震荡甩飞出去。在经过一番破坏后,巨蟒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卡米拉趁这个机会稳住重心,然后双手握住剑柄使劲全力将剑刺入。当剑身全部刺入后,巨蟒的头无力般的在空中晃动了几下,随即歪歪斜斜地撞向竞技场的石墙,然后重重的砸落到地面上,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微微扭动着,片刻后,这条钢鳞巨蟒便死透了。

卡米拉握着剑柄缓缓地从巨蟒头上站起身,这时她开始感到左手被附着在蛇角上的酸液灼烧得隐隐作痛。

“公主,你怎么样?”率先跑到卡米拉身旁的艾塞尔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卡米拉拔出剑,转身道。

随后卡米拉向赶来的皮姆询问了伤亡情况,在得到三死多伤的答复后她决定就地休整。期间,皮姆带着几个人将钢鳞巨蟒的腹部割开,找到了被生吞的游骑兵尸体。由于峡谷潮湿多水,加上带来的沥青都已用完,卡米拉只命人用附近的碎石将三具尸体埋在了水蜥人建筑内。在起身继续上路前,她将数片巴掌大的黑色鳞片递给了艾塞尔,并让他将鳞片贴在衣内胸口处。

接下来卡米拉等人继续穿梭在漆黑的城市废墟间,随着逐渐深入中心地带,四周的植物越来越稀疏,建筑物也更加残破不堪,一路上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积水坑。众人一边保持警惕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没有了遮天的巨树和茂盛的杂草,周围空旷了许多,可视度也有所提高。

继续走了没多久,艾塞尔便发现前面那些建筑的黑影渐渐地少了,就连那无处不长的植物也全然不见了,脚下的地表裸露着黑色的沙质土壤,就像是被大火焚烧过一般。

再往前走一段路后,众人来到了一座水面泛光的圆湖旁,湖畔四周空旷视野开阔,岸边散落着玻璃状的黑色石块,清澈的湖中游荡着一群群散发着各种荧光的水母、浮游生物以及鱼群。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水生物相当胆小,受到惊吓并会熄灭光源,潜入水底,以至于当卡米拉等人沿着岸边行走时,便出现了如霓虹灯般忽明忽暗的趣味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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