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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信义为重,遍施恩泽(1)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无信而不立。做人,要讲信用,重信义。经商,更要讲信用。王永庆做到了这一点,他把信用当做自己的事业来经营,为自己的事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同时,他还热衷于慈善事业,虽然个人的生活极为俭朴,但在公益事业上的投入,却从不含糊。

一诺千金信誉高

在儒家文化占主导地位的中国,商业意识先天不足,商人之间的来往交易往往不是依赖法律去规范,而更多的是依赖信用。王永庆很早就认识到,不能把信用仅仅看作是商业来往的一个筹码,信用首先是一个内在的问题,是一个人应该具有的起码的道德品质。王永庆自始至终严以律己,信守承诺。一个企业最长远的资本就是企业的信誉,以诚相待是商场交际中最重要的筹码,也是创业者最应该具备的素养之一。大多数矛盾都可以用诚信的方法来解决。只要能以诚待人,赢得良好的声誉,获得他人的信任,就是获得一大笔无形资产,会让企业和个人终身受益。

1978年,台塑集团在王永庆的领导下,气势长虹,营业额突破10亿美元,证明了台塑已具备与世界大企业竞争的条件。其时,王永庆急需资金从事更大的事业,他向台湾的银行借款,却遭到官僚机构的种种阻挠。于是他试探着向海外银行求援,他需要1500万美元。

外商银行的作风比台湾本地银行更实际,他们在乎的是一个人的信用评估,而非房地产抵押、保人等形式。在一番调查之后,3家银行——英国建立百联银行、美国运通银行、美国信孚银行决定联合放款1500万美元给台塑,而且创下了历年来贷给台湾企业资金利息最低的记录。这件事轰动了国际,因为这3家银行只要求王永庆个人担保就行,并未要求台湾的任何银行保证。

从此,“王永庆”这三个字就成了“信用”的象征。

为什么外商如此相信王永庆呢?原来,王永庆长期以来一直恪守信用,自然而然地建立了良好的形象。王永庆在台湾岛内享有“一诺千金”的美名。

1973年,台塑为了扩大规模而办理现金增资。当时有很多人前来购买股票,台塑就提出按增资股权乘以每股240元的价位办理。但是,不久就碰上石油危机,世界金融受到影响,台湾的股市也大跌。所以,在1974年初进行承销抽签时,台塑的股价已经跌到238元,比原来的价格少了6元,因此股市投资人个个人心惶惶。很多被套牢的股民都四处喊冤。

台塑公司马上就召开股东大会,而那些被套牢的股民代表,要求王永庆补偿承销价和市场价的差额。王永庆当着众多股民的面宣布,在6月30日以前,如果增资股的市价没能超过244元的承销价,台塑公司就以6月30日的收盘价作为弥补承销价和市场价的基准。股市到最后依然大跌,6月30日的收盘价仅为202元,很多股民也更加失望了。但王永庆此时仍按照约定,每股退回了42元来补偿差价。台塑这一次用来补偿差价的金额就达到4000万,开创了股市的空前记录,从此,王永庆“一诺千金”的美名不胫而走。

其实,如果那些股东真的去打官司,未必可以赢过台塑,但是王永庆还是本着信守承诺的原则补偿他们。尽管这让台塑伤得很重,但是王永庆一诺千金的美名却远扬海外,海外三家银行决定联合放贷给王永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几次推让重道义

1994年初,台湾统一集团董事长高清愿就任台湾“工业总会”理事长。2月4日,台湾的头号人物李登辉召高清愿谈话,要求他在“理事长任内,能够结合官、产、学等单位,以台日合资方式,针对台从日输入的主要关键零组件进行技术转移,以改善对日贸易”。高清愿受领任务后,经数日思索,认为应该集合多方力量,成立一家大型的控股公司,并与日本企业进行合作,以达到从日本引进关键技术、从而促进台湾产业升级的目的。他的这一构想受到时任台湾“经济部长”的江丙坤的赞赏和支持。

于是,高清愿正式向“产业发展咨询委员会”提出筹组百亿元控股公司的构想,并建议由辜振甫担任董事长。但辜振甫不置可否,没有明确表态接受董事长一职。

过了几天,时任“产业发展咨询委员会副主委”的吴惠然举行隆重晚宴,邀请多位企业界元老出席,王永庆也在被邀之列。在宴会上,高清愿、吴惠然等力邀王永庆出任董事长一职,王永庆只是笑而不答。高清愿大概忘了此前曾邀辜振甫出任董事长一事,或许是认为辜振甫不愿担任董事长,所以又力劝王永庆执掌帅印。不料这种不够慎重的做法引发了董事长人选的风波。

会后,外界很快传出王永庆将出任控股公司董事长一职的消息。王永庆大感意外。其实,此时还未敲定呢!

从心情上来说,王永庆在水泥厂争霸战中输给辜振甫一阵,正好趁此机会赢回一招。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他担心这一传言会导致辜振甫不悦,次日特意打电话给高清愿,表示他已有10年未曾访问日本,对日本近况不是很了解,还是以辜振甫先生出任董事长比较合适,他个人则不可能担任。由此可见,王永庆虽在小事上和辜振甫较劲,在涉及做人原则的问题上,还是颇注重道义的。

辜振甫也表现出了大家风范,一再公开表示他年事已高,已无心力与兴趣担任此职,也不反对王永庆担任董事长,还表示他的台泥公司愿以投资方式支持控股公司。

后来,由于日本企业对这一计划反应冷淡,因此,公司名称由“台日控股公司”改为“亚太投资公司”,公司设立的目标也由引进日本关键零组件改为可投资各种生产制造事业及贸易、商业、土地开发等诸多领域。

台湾“经济部长”江丙坤亲自出面邀请王永庆出来主持大局。王永庆内心也很希望获得董事长的职位,但为了照顾各方面的心情,他表示了对亚太投资公司的支持态度,却又谦逊地推辞说自己“只想做事,不愿挂名”。

江丙坤又去拜会辜振甫,请他就任董事长。辜振甫表示自己年事已高,海峡两岸事务(辜当时任台湾两岸交流基金会董事长)与企业事务又很繁忙,不宜出任董事长一职。

于是,江丙坤再度拜访王永庆,力劝他执掌帅印。这一次,王永庆态度明显松动,答应考虑两天再说。

过了不久,王永庆知道辜振甫确实无意担任董事长之职,这才打电话向江丙坤表示,他将鼎力赞助筹设亚太公司,并出任董事长一职。

这件事,足以说明王永庆做人的境界,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撕破脸皮去争去抢,而是屈己从人,尽量推让。最后,他既给足了江丙坤的面子,又对辜振甫做足了人情,还得到了实惠,真可谓面面俱到,手段高超。

饮水思源不忘本

王永庆是个重道义的人,他对帮助过自己的人一直都怀着感激之情,他还非常念旧,并常常勉励自己不能忘本。谈到念旧,他的老司机就是一个好例子。

阿明是王永庆过去的轿车司机。阿明在年龄大了以后就向他辞职,王永庆考虑阿明追随自己多年,就将阿明安排到台塑高雄厂当物料管理员。不料阿明沉迷于赌博,欠下一屁股债。最后在债主催逼之下,竟把仓库内塑料粉粒擅自变卖去偿还赌债,并从此不敢去上班,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王永庆在获知上情之后,设法把阿明找来谈话。阿明羞愧地低下头,心想:“这下完了,一定被送官法办。”结果出乎阿明意料,王永庆不但没有把阿明送官法办,只是狠狠地训斥他不可再沉迷赌博,要好好重新做人,并要阿明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阿明当时感动得差点跪下,从此肝脑涂地卖命工作。

王永庆说:“人总会做错事,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只要发现做错了,就得马上更正。也许我是老顽固,经常发现这件事情不对,那件事情不对,发现了就要改正它。我就是这样不断追求每件事情的合理化,我想这就是促使我努力的动力之一。”

他常常告诫员工要吃苦奋斗,有朝一日有成就时,千万不可忘记那份苦楚,要在心里更加谦卑,在行事上更加忠厚,时时念着困苦的过去,提醒自己不能忘本。

在台北县新店市直潭,仍有王家的旧宅。王永庆在旧宅下方整理了一座小花园,并在花园中盖了一座“报恩亭”,寄以怀念祖先、不敢忘本之意。

在社会上,我们常见一些穷苦出身之人,一旦稍有成就,便神气活现,自大放纵起来了。由于他的父母还保持有乡下人的土气,遇到有客人来访,怕失了自己的面子,居然不屑于给他的父母引见。

王永庆说:“忘本的人连狗都不如,狗一定不会因为邻居的狗吃得比它好,就不喜欢自己的主人。不能饮水思源,忘其所出,这样的人还能推己及人、爱屋及乌吗?还能期望他对企业及社会有所贡献吗?”

亿万富翁也“小气”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大富翁的日子不外乎挥金如土、穿金戴银、灯红酒绿、神气活现,手下养一群吃闲饭的冗员;仿佛不这样就显示不出大富翁的排场。事实上,富翁的真实生活未必如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样。有些人,虽然身价千万、亿万,但他的生活依然俭朴。王永庆就是这样一个人。王永庆在生活上非常节俭,有时节俭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有人说,王永庆可能是世界上最节俭的亿万富翁了!王永庆公司的一位职员花了1000美元为他的办公室更换新地毯,结果惹得王永庆很不高兴,差点大发雷霆!

王永庆不仅自己节俭,他同时也教育子女如何在生活上节俭。王永庆常常用“富不过三代”的古话告诫自己的子女,要他们自己创业,不要依赖上辈的基业而坐享其成。他的儿子王文洋17岁考入英国伦敦帝国大学,24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毕业后在国外找了个专业对口的工作苦干了3年。后来回到自己家的企业中,王永庆同样要求他从最基层干起,经过课长、组长、厂长、副经理的逐级锻炼,数年之后,才让他担任一个部门的负责人。王永庆最疼爱的女儿王雪龄结婚,他陪送的嫁妆,除了一张无限期提供学习费用的凭据外,就是一把刮胡刀,好让女儿自己替丈夫刮胡子!王雪龄的婚礼比一般老百姓家的还简单,连她手上的新娘捧花,也是跑到许多花店比较后才选购的最便宜的一种!

王永庆的节俭已经到了成为传奇故事的程度。比方说喝咖啡,王永庆就与众不同。他先把奶粉打开,将奶粉倒入咖啡杯,再用小汤匙舀一点咖啡放入奶粉盒中,轻轻地涮一涮,将奶粉余汁倒回杯中。至于糖包,他先撕一角,倒一半的糖在杯中,另一半不是空放着,而是传给隔邻,顺便交代他不必开新的糖包了。

假如王永庆要请客吃饭,他不会在外面餐厅请,而会在台塑后栋顶楼的招待所内,因为这样比较省钱。吃的方式采用中菜西吃,客人将盘子端出来,由侍者给客人分菜,吃完不够可以再加,但绝对不可以有剩菜。吃不完的必须打包带回去,发生这种情形的客人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台塑内部,也采用类似自助的方式吃饭,自吃自取,份量不限,舀到盘子里的饭菜绝不能剩下或者倒掉,否则重罚。

王永庆看厨子做菜也有指示。例如,汤煮开了,应即刻将火关小,若继续用大火就是浪费煤气。

在穿的方面,王永庆也不在乎名牌,可以穿即可。王永庆因为连续晨跑,以致腰围缩小了,平常的西装显得太宽太松。王夫人就请裁缝到家里为他量尺寸。裁缝以为他要做几套新西装。谁料王永庆从衣柜里拿出五套旧西装,要师傅把腰身改小就行了。他说:“旧西装只是松了一点,料子还好好的嘛!何必浪费钱呢?”

这件事成了报上的花边新闻。

王永庆家里用的肥皂也在他的节俭项目之列,即使用到一小片时也不会丢掉,而是把这一小片黏在大块的新肥皂上继续使用。

工人工作时戴的手套,如果掌心磨破了,他就要求工人把手套翻过来,换戴在另一只手中,洞就到了手背,又可以继续使用。

每天早上,王永庆都要练习毛巾操,这条毛巾居然用了近30年,已经起了须须了。

早年王永庆搭飞机出岛,他自己也和员工一样都是坐经济舱,他认为只要相同时间到达目的地,何必多花钱坐头等舱呢。一次在飞机上,服务小姐发现了王永庆,执意要请他坐到头等舱。王永庆为了避免此事的扩大张扬,就改为乘头等舱了。王永庆就利用乘头等舱的时间来休息,改变了以往的习惯,在飞机上休息有这样的好处:一到目的地就可以精力充足地去工作了。

王永庆为了避免员工滥报出差费,规定了7000元以上当面查询清楚,严格审查所报的费用。他还在各厂区营业处设有招待所,以便用最节约的方式解决外出员工的吃住问题。在美国,王永庆有一幢高级住宅,没有网球场、乒乓球桌、游泳池等。每当员工到美国出差,就被指定到该处休息,节省一笔住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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