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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陌生的世界

我合上书,大脑一片混乱,我身在一个根本不属于我的空间,这个空间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不了解这个空间的历史,也不知晓这个空间的文化,更不知道在这个空间我曾经的一切。

这间屋子和赵铃在这个空间属于另一个我,但并不属于我,可是,这个空间中的“我”去哪儿了呢?

“按我的论点的话,如果另一个空间也同时有另外一个你存在的话,另一个你会被你自己代替,而你过去所在的空间,时间将停止,等待你回到这个空间后,时间才会继续运转,这样才能附合质量守衡定律。”老刘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难道这个空间中的“我”真被我替代了?那么这个空间的“我”又上哪儿去了呢?如果是我替代了的话,那么他的失踪就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是因我造成的。

我思绪越来越乱,顺手将书放到桌上,袁腾飞的名字忽然让我想到:以许,这个平行于我们的空间,有很多相同的人存在,虽然经历的年代不相同,但总有一部份相同的人并存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中。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历史中,相同的人,有着不相同的命运。那么,我在这个空间所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我仔细回忆着这一天多发生的事情,是李慧如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至于她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对我说,如果,我要回到我的世界的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她。对了,还有张阳,他现在又在哪儿呢,会不会也跟着我一块来到这个空间?

过了一会,赵铃推开门,温柔地说道:“吃饭了!”

餐桌上摆满了我最喜欢吃的菜,赵铃盛了一碗排骨汤,递给我,说道:“喝吧,我特意用“三七”给你炖的,这个补身子最好了。”

我接过汤,喝了一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回味,忍不住一口将剩下的汤喝了个精光。赵铃又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放下筷,柔情地望着我,说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赵铃的厨艺非常好,每一样菜都非常可口,但我总感觉每一样菜到了口中都是横着咽下去的,因为,这一切并不属于我。我想和赵铃解释,但怎么说呢?我要说自己是从另一个空间来到这儿的,她会相信吗?若是平时,换了我,我听到这样的事,也只会认为这个人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就是得了幻想症。

吃过饭,赵铃摸摸我的手和耳垂,问道:“你的通迅器弄丢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赵铃轻轻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说道:“没关系了,我这就去给你再申请一套。要没有体内信自成器,一会带你去看大夫,仪器没法检测到你身体中的信息。你乖乖在家里休息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赵铃给我泡了杯茶后就出去了,我漫不经心地喝着茶,边喝边暗自说:“我该怎么面对眼下的事情呢?”

我抬起瓷杯,将杯子凑到嘴边,忽然见到杯中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仔细一看,只见杯内的青花龙纹在缓缓滚动,云雾茶在热水中散发翻滚着烟云雾状,龙纹似乎在这些云雾中翻腾嘻戏。

我被这杯中的景象惊呆了,我曾经在一本书中读过,这种龙纹能在茶中游动的瓷杯叫做“九龙杯”,据书中记载,“九龙杯”是大明皇帝的御用茶杯,建国后,郭沫若老先生从民间找到一只,被视为共和国珍宝。没想到现在我手中的茶杯竟然是被视为国宝的“九龙杯。”

我仔细观赏着茶杯,不禁浮想万千,难道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传统古老的工艺都被传承下来了吗?无限发展的科技推动了古老文明的发展,让这个时代发展成了一个古今文明相融和的时代了吗?

赵铃回来了,见到我看着茶杯发呆,说道:“这是两年前,你执行飞行任务立了一等军功,皇上亲赐给你的。它可是你的‘小老婆’呢。”

“皇上,飞行任务,难道我… …”我强忍着团团迷雾般的疑惑,尽量不表现出来,我把茶杯放下,对着赵铃笑了笑,赵铃走过来,把一颗红色的胶囊递给我,说道:“先把这个吃下,两分钟后就可以把你体内信息和外部信息链接了。”

我服下胶囊后,过了几分钟,并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变化,赵铃说道:“宇驰,试试通迅。”

我茫然地看着赵铃,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用。”

赵铃让我伸平左掌,拉着我的右手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我突然看到左手掌上出现一个淡蓝色的光环,光环中一堆数字在旋转闪动。赵铃说道:“在心里喊你要联系的人。”

我在心里默念道:“赵铃!”

赵铃看着我笑了笑,嘴并没有张开,但我能在耳朵里听到她的声音,天啊!这东西竟能让我们用心灵感应交流。

赵铃指了指我的嘴,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你也可以说出声来的。”

赵铃轻轻靠在我胸前,说道:“宇驰,我不知道你在执行任务中发生过什么事,你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就连说话的口音都变了,我心里好难过。”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我忙宽慰赵铃说道:“赵铃,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赵铃突然抬起头,说道:“你从来不叫我的名字的,你总是叫我铃儿的。”

我忙改口说道:“哦!对不起,对不起,铃儿!”

赵铃又重新靠在我胸前,说道:“收拾一下吧,我和你的部队联系过了,剑东和绍军他们正赶过来。”

我心中突然一颤,难道剑东和绍军也在这个空间,那雪瑞呢?她会不会也同样在这个空间呢?(详见《千秋贼梦》)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赵铃打开门,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背了一个精巧的箱包,箱包上画着一只葫芦的图案。

赵铃对我说:“这位是张大夫,他来给你做体检的。”

张大夫微笑着和我说了会话,伸手握住我的手,静心闭目沉思了一会,放开我的手,对赵铃说道:“没事的,放心吧,他体内血脉通畅,身体数据显示各个生理指标都非常健康。只不过心火有点旺,我给他开点清火的药就行。”

张大夫从包内拿出一只葫芦,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在我手中,说道:“吃下去,心情就不会这么烦燥了。”

我把药丸吞下,感觉从腹中升起一股清凉之气涌向全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先前的焦虑和烦燥一扫而空。

张大夫微笑着问道:“好些了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说道:“好多了。”

送走了张大夫,赵铃如释负重地说道:“只要你没什么事,我悬着的心就落下了。”

我笑了笑,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一轮圆月已挂在空中,夏风轻摇着院中的梧桐树,发出阵阵沙沙声。我问赵铃:“剑东他们什么时候来?”

赵铃笑道:“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想你的战友了?他们要明天一早才能到呢。不早了,休息吧。”

我忐忑地躺在床上,心跳得厉害,赵铃像猫儿一样偎依在我胸前,说道:“你心跳得好快!”说完用炙热的双唇亲吻我。瞬间一阵男性的冲动涌上来,但是,我非常理智地镇静下来,忙推开赵铃。

赵铃生气地问道:“怎么了?”

我打开门,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先睡,我去书房看会书。”说完我关上了门,来到书房往长条木椅上一靠,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盖了一床丝绒被。赵铃推开门,温情地说道:“快洗漱一下,吃早点吧。”

我匆匆忙忙洗漱好,赵铃已将做好的两碗焖肉米线摆到了餐桌上,整个餐厅散发着焖肉的特有香味。赵铃把油辣椒推到我碗前,说道:“你常说:‘男人不吃辣椒,就没有男子汉味道。’这是我特地让朋友从丘北县带回的红椒,特辣,一定合你味口。”

我舀了一勺放到碗里,果然是又辣又香。

刚吃完早点,门外传来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赵铃笑道:“一定是剑东他们来了,只有他才会把车开得这么快。”

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身穿黑色军服的人,这两张面孔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了,来人正是剑东和绍军,剑东见到我,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说道:“好兄弟,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绍军问道:“宇驰,前天是怎么回事,那阵亮光闪过之后,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的战鹰,我绕着那一片海域飞了三圈,见不到你的踪影,也搜索不到你的信号。”

赵铃在一旁说道:“他的通迅器都损坏了,所以就搜索不到他的信号了。”

剑东用兄长般的目光看着我,问道:“宇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回到离基地数千公里的家的?”

我只好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睡在这座城市的郊外,而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绍军骂道:“一定是倭奴使用了什么违禁武器,要不然宇驰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要听我的,早点炸了那片岛礁,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剑东瞪了绍军一眼,质问道:“身为军士,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军令如山!”

绍军低着头站到一旁,说道:“是!”

剑东又转身对赵铃说道:“弟妹,不是为兄不通情理,但现在战势一触即发啊,咱们龙骑军不能缺少任何一个人,所以,现在我必须带宇驰归队。”

赵铃用恳求的口吻向剑东说道:“严大哥,宇驰他身体还没恢复呢,况且,他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你就让他… …”

“不行!军情紧迫,我这就得带他回去,不容片刻耽搁。”

我想,这正是我摆脱这个尴尬局面的最好时机。我拉着赵铃的手,对她说道:“放心吧,我回到过去的环境中,所有的事情都会一件件回忆起来的。再说了,有剑东大哥照顾我,一切都会好的。”

赵铃含着泪点了点头。

赵铃为我收拾好东西,送我上车,我刚要上车,赵铃将我紧紧抱住,泪水打湿了我的面颊。

赵铃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我拧紧的心才缓缓舒展开来。但另一层忧虑又笼上心头,离开这个地方,我上哪去找张阳和李慧如呢?或许她们也被那剧烈的能量送到另一个地方去,茫茫人海,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她们?现在,我可以确定我身在另一个空间中,而我对这个空间却一无所知,我该怎么办呢?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绍军看着我一路发呆,问道:“宇驰,想什么呢?”

我佯装深思地说道:“在想以前的事呢,怎么就一点也回想不起来?”

剑东问道:“能不能再驾战鹰?”

我本来就是飞行员出身,我可以肯定无论什么样的飞机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熟悉,我就能驾驶它。我自信地点点头,答道:“可以!”

剑东满意地说道:“好!回到军中,我立即安排你复飞训练。战事迫在眉睫,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我虽然不明的剑东所说的“战事”是怎么回事,但是从剑东紧张的眼神中可以猜得到事态的紧迫,我想,只要去到基地后,就什么事都知道了,所以也就没往下问。

到了城郊,一辆类似房车的巨型车辆停在路旁,驾驶员将车开至房车内,我感觉到我置身的空间缓缓悬起,快速地向前移动。

一路上,我都无话,其实是不知从哪儿将话题说起。几个小时后,我感觉移动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轻轻一阵颤动后,一切都又静止下来。

剑东说道:“今天在这儿休息一天,明天一早禁卫军就会来接咱们。”

“房车”的门打开了,我走下车,才发现此时的我,置身在一所地下豪华酒店中,我刚一愣神,绍军说道:“才半年的时间没到这儿,咱们这龙骑驿馆是越来越豪华了。”

剑东笑道:“这也得感谢咱们洪武先帝,当年先帝提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思想,咱们大明王朝就以此为战略储备核心,没想到几百年后的屯粮之所,竟成了今天咱们军士的驿馆。”

身穿古色古香衣服的服务生把我们带到各自的房间,房间中清一色的楠木桌椅,墙壁上挂着几幅狂傲、奔放的字画,一面玻璃墙内鱼儿在水草间轻轻游动,见到有人进了房间忙贴近玻璃表面,吐出一串气泡… …

我和绍军住一个房间,绍军放下手中的包,就向我问道:“宇驰,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和剑东依旧还记得,你们俩是我的好兄弟。”

“雪瑞呢?你还记得雪瑞吗?你失踪的那一天,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雪瑞?我,我……可是我… …”

“雪瑞对你那么好,你怎么突然就和赵铃结婚了?你不是说过会将这个件事情的原因告诉我吗?你还记不记得?”

我又感到一阵眩晕,怎么相同的人之间,在不同一空间内依旧还存在那份相同的情感?

我试探着说道:“咱们不是有个君子协定,一起追她吗?我这不先退出这个协定了吗?”

绍军一本正经地说道:“宇驰,咱们虽然是兄弟,但一码归一码,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让步,无论雪瑞嫁给谁,她这一生的幸福和快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在这一个空间中,我和雪瑞、赵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时怎么说得清楚。

绍军见我沉默了,怒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贪图赵铃家族是前朝皇族血统?”

“前朝皇族血统?”

“没错,你突然和赵铃结了婚,而且这之前我们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赵铃,这两个月来,我都在查访赵铃的身份,原来她竟是前朝赵氏皇族的后裔。本来,能有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做伴侣,这无可厚非,但是,你这么做对得起雪瑞吗?”

我无言以对,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剑东站在门外,我想,剑东一定听到我和绍军的谈话了,但剑东却若无其事地说道:“饭菜都上桌了,快去吃饭。”

餐桌上摆了一只烤全羊,剑东切下一只羊腿放到我的盘子里,说道:“宇驰,乘车这么长时间,没哪儿不舒服吧?”

我笑了笑,说道:“挺好的。”

剑东切下一块羊肉放到嘴里,缓缓说道:“看你的样子,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回去后马上就可以参加训练,我亲自带你飞龙—11战鹰。”

绍军依旧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只顾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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