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闫伟斌可谓焦头烂额。
自从黄雅洁发现了他跟陈文小的奸情后,大闹了一场,并以自杀相威胁。闫伟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回想当时的场景,也很后怕。
闫伟斌不停地给黄雅洁解释当时的情况,说自己只是跟陈文小认识,属于一般的朋友,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黄雅洁破口大骂,说他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自己对他那么好,可他背着自己做那种龌龊的事情,会遭到天打五雷轰的。闫伟斌唯唯诺诺,说想去看看她,黄雅洁就是不答应。
闫伟斌不想失去黄雅洁,觉得她对自己确实挺好。这次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自己经不起陈文小的诱惑酿成的。他就反复恳求黄雅洁,请求她原谅自己,要见见她。次数多了,黄雅洁就答应了。但是一见面,没说几句话,黄雅洁就又开始大骂。
黄雅洁说,你精彩的《斧头》故事呢?怎么不讲啦?你不是挺会讲故事,挺会编故事嘛。当时听了你的故事,我甚至怀疑自己多心。直到我亲眼看到你俩龌龊地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错,我的感觉是对的。我在远处看着,你俩说说笑笑,很亲热地走过来,你亲自为那婊子打开车门,多亲热!怎么,现在可以继续啊!没有人会阻止你们……
闫伟斌还是解释,说自己跟陈文小只是普通的朋友,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你不能见了我俩在一起走走,就怀疑吧。
黄雅洁还是大骂,就是不肯原谅他。
陈文小那边,闫伟斌也不好过。陈文小说,我一直不喜欢跟有家室的男人来往,就是觉得事情太多。现在好了吧,事情败露了,臭名远扬了,你心里就舒服啦!
闫伟斌也不想失去陈文小。因为她美丽、性感,气质绝佳,自己怎么舍得失去?可以说,黄雅洁和陈文小给了他两种不同女人的感受。一个柔情似水、善解人意,一个奔放浪漫、激情似火。尤其在他官场失意的时候,这两个女人给了他很多安慰。
闫伟斌说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纯属偶然,自己对陈文小的爱不会改变。
陈文小说:“谁相信你的鬼话?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初你说你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看看,要是没有那种关系,她会上房自杀?她会跟我拼命?你骗谁呢?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唉,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你们女人啊,真是搞不懂。我说实话,你们不相信;我说假话,你们反而相信了。”
“那你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我就怀疑你从来没有说过真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相对而言,陈文小这边还好应付些。就像黄雅洁所讲的,陈文小经过的事情多,遭受的打击也多,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对有些事情看得也淡。再加上她想法简单,时间一长,伤口慢慢愈合了。闫伟斌就在两边不停地跑着、解释着,感觉很累。但黄雅洁一直不妥协、不原谅,对他没有好脸色。陈文小就不一样了,时间长了,还是给他饭吃,跟他在一起,让闫伟斌的心得到了少许慰藉。
单位这边也让闫伟斌遇到了麻烦事。
“七一”下午一上班,党宗明就让高丰来喊闫伟斌,说有事要商量。
如今的党宗明大权在握,逐渐显示出了强硬的个性,对闫伟斌不再像过去那么客气,说起话来,完全就像上级对待下级一样。闫伟斌尽管很不适应,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听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党宗明说,宣传部新闻科刚才打来电话,说今天早晨唐梅英跟一帮人到省城走访,已经被控制住了,需要我们单位配合市信访局,到省城把人接回来。闫台长,你就去吧,可能马上就要出发,你要做好准备。闫台长,你们是怎么搞的?上次不是签了字,唐梅英答应不再走访嘛!怎么又去啦?这不是给我们单位脸上抹黑吗?
闫伟斌解释说,我一直很关注唐梅英,今天是“七一”,昨天早晨我还专门问了白金道,他说最近唐梅英一直在认真上班,表现不错,根本没有走访的苗头,怎么今天就去啦?可能是昨晚下班后偷偷溜到省城的。
“就是的。最近唐梅英表现一直很好,我还和她私下交流过,她说不再去走访了,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她说她的要求本来就是无理的,没有相关的政策依据和法律规定,再怎么走访也没有希望。看来,她又欺骗了我们。”白金道说。
“这个唐梅英,老是愚弄我们,欺骗我们,把我们当做孩子一样耍,”党宗明说,“工资一直在发吗?”
“一直在发。”白金道说。
党宗明说:“这次回来,工资不能再发了。这次市上肯定要严肃处理。目前我市正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这些人一闹,就给我市脸上抹黑。如果按照上次签字领人的协议书,市上也会处理我们的,我们犯了监管不力、教育不力的错误!要慎之又慎啊,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人一来,我们报社就停发工资。”白金道表态说。
到了省城已是深夜。
自称省信访局的人早就等着。一看华兰市的人来了,就领着他们去接人。
闫伟斌不知道人在哪儿,也不敢问,只是随着车队懵懵懂懂地前行。
拐来拐去,车子开进了一家偏僻的医院。
省信访局的人说到了。门口穿着类似警察制服的人站着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
交接完毕后,工作人员说,每个地区都把自己的人领走,今晚必须全部领走,一个不能剩。
闫伟斌和华兰市信访局的人被领进一间不大的房间,七八个人或坐或躺在床上。华兰市住省办的工作人员说,这些都是我市的人员。
闫伟斌一看,那七八个人个个精神委靡不振,脸上脏兮兮的。有的头上缠着绷带,有红色的血迹从绷带上渗了出来;有的胳膊露在外面,上面抹了紫药水,不停地呻吟。
工作人员说,他们走访时,跟维持现场秩序的人员发生了冲突,彼此都受了点轻伤,才这样的。“你们以后可不能这么干傻事了。有什么要求可以通过正常正规的渠道反映嘛,为什么非要越级走访呢?走访就走访嘛,为什么要跟维持现场秩序的人员发生冲突?你们这么做,只能是傻干、蛮干,也不利于问题的解决。你们回去后,还得走正常正规的渠道,堂堂正正地向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反映你们的问题。你们要相信我们的党,相信我们的政府,不要受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蛊惑。这样,你们的合理要求才能得到解决。”工作人员有点激动,提高了声音。
一屋子人谁也没有说话。
闫伟斌一看,唐梅英蜷缩在墙角处,脸上有点浮肿,袖口处被扯开了几条口子。他走到唐梅英跟前,“你怎么也来啦?上次不是说好再不来了嘛,你也签过字了!”
唐梅英看了一眼,扭过头去,冒出一句:“我实在是拗不过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才来的。”
工作人员说,车辆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马上出发,一刻也不能耽误。晚饭就在车上吃。
回到华兰市,天还没有大亮。车子直接开到了郊区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所有走访人员全部被控制起来,等候处理。据说,有关部门的有关领导发话了,要对每一个走访人员进行严格检查,对有精神病的人员,准备送到市第一专科医院即华兰市精神病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
这次走访影响极坏,尤其是在这特殊的一天。有关部门领导追查下来,要对走访人员监管不力、教育不力的单位直接领导进行处罚。这样,闫伟斌受到了牵连,被警告处分一次。
当时,在召开全台中层领导干部会议时,党宗明说明了情况。闫台长主管技术和报社,唐梅英就属于报社的人。上次去领唐梅英的时候,就是由闫台长负责签字的,闫台长就是唐梅英的直接领导。当然,作为报社常务副总编的白金道也难辞其咎,被记大过一次。
闫伟斌不服气,跟党宗明激烈交锋起来。
闫伟斌说:“凭什么处分我?我又不是没做工作!那是个活人,是个大活人,我不可能随时守在身边。再说了,要处分也轮不到我!市里要求处分单位的直接领导,你党宗明为什么就不是直接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