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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四)

“因为亚里亚小姐一刻也不想耽误的要求回到伦敦,所以拥有高机动性的大型飞行工具便成为了必不可少的道具;而为了让亚里亚小姐与你见面并将你击败,考虑到时间的关系,场所就只能定在飞机上了。为此,如何让你主动乘上这班临时起飞的飞机就成了关键。

“在这里,你的心理将成为我的计划可行性中的一个巨大因素。一般来讲,人类对于其他人告诉自己的事都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怀疑,但是如果是通过偷听的来的则很容易就会相信,而这主要是因为人类对自己的过于信任。如果你真的是伊?幽的武侦杀手的话,那么在武侦高那样一个环境中获取足够的情报、掌握一切风吹草动将成为你的基本行动方针,换句话说对教师的手机监听这种最最基本的事将毫无置疑。因此,当我例行公事一般的给老师打电话报告此事的时候,‘亚里亚会在今天下午5点坐上直飞伦敦的飞机’这个情报便以深深的烙在你的脑海里了。

“而你因为某种原因要与最强状态的亚里亚小姐决斗,因此找一个能够担任她临时搭档、对她的事比较上心的人便成为了你的首要任务之一。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少备选名单,但是毫无疑问的,名单的最上方必然是我和金次的名字。而你既然是从我的口中得到的情报,自然也很清楚我的决定或者说我希望你知道的决定,因此二号目标金次就将必定从你那里得知亚里亚的动向。根据前几天对你的调查,我得到了你是一个性格很——用一个文明一点的词来说,就是扭曲——的女孩、而且对仅此十分的热情,那么当金次与你独处一室的时候被你引发亢奋状态就将是在所难免的。而只要金次进入了亢奋状态,即使得到的情报少之又少,‘武侦杀手会与亚里亚在飞机上会面’这种程度的结论应该还是能够得到的,那么对亚里亚很上心的他毫无疑问会拼命登上这架飞机。

“而你在确认金次的确会前往机场后边将以最快速度从另外一条路线来到机场,进行伪装与安放炸弹作劫机准备等一系列事件来帮助金次顺利登上飞机以及自己能够顺利劫机。这样一来,我的剧本就构成了——在飞机这个舞台上,重要的人物之间进行了宿命一般的决斗。”

从头到尾静静听完月夜的话,理子一言不发的端起了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了月夜。

“子弹这种东西岁我是没有用的,这一点是无论从你安插在学校里的监视器还是公交车劫持案时的赛格威群上都能够轻易得到的结论吧。”

月夜看着理子,沉沉的说道,却看见理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开什么玩笑。”

“嗯?”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理子忽然失控一般的对月夜大喊。

“你到底明白我什么?到底是什么使得你能够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到底是什么让你将我看的就像是一台按照你的设定运行的机器?!难道我至今为止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仅仅是在为你的计划做铺垫?!不!!!”

“我不是一组数列,我不是一台机器,我不是一个象征,我更不会是任何人计划之中的一枚棋子!我就是我,我只是峰?理子!!”

一边说着,理子再度扣下扳机,向着月夜猛地冲了过去。

“嗒”

月夜面无表情的束缚住了理子,同时从她的手中夺下的双枪。

“……你说的我都明白,也能够理解。”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理解?!”

理子的头上分出的两缕头发就像神话中的美杜莎的头发一样动了起来,末端卷住了两把匕首,狠狠的刺向月夜。

月夜迅速施展出毫无半点多余动作的受身技躲开了匕首的刺击。飞舞的刀尖划过他的大衣,在上面留下一道裂痕。

“正因为我理解你的遭遇,所以我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别逗了,你体验过我所经历的那些事么?你能明白那种感受么?”

一边大喊着,理子做出冲刺的姿势,再次冲向月夜。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曾经比你更深刻的体验过那种恐怖!”

月夜的话让理子的冲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正是因为我理解这种感受,所以我才能够拥有说出这种话的意志;而你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这一切,才会这么讨厌那种感受不是么?正因为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把你当做你自己来看待而是将你的祖先强加给你,所以你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击败亚里亚拜托这种情况不是么?正是因为你憎恨那些给了你痛苦回忆的人,所以才会至今为止不杀一人,始终洁身自好,试图与真正的无法者们划清界限不是么?!”

理子的身体骤然一颤。

“为什么……”

“当然,你的那些历史我都知道。正因为你始终不愿意让自己做出无法者们的行径,所以他们便利用特殊的手段强行修改了你的犯罪记录,将原本只是轻伤的受害人从这个世间抹杀,让你身负杀人之罪行。但是你自身,是无罪的。”

月夜低沉的说完这句话,将手中两把枪的子弹退光,扔到了地上。

“我不会阻止你,因为无论是从你的立场来看还是我的目的来讲,你与亚里亚小姐的对决都是最终的目标。只不过你是希望能够击倒全力的亚里亚小姐,而亚里亚小姐却是要击败你。而且我从来不认为,面对全盛时期的亚里亚小姐你会有赢的机会。”

“什么——”

“你不用对此质疑。亚里亚小姐在英国上武侦附中的时候就已经拥有S4的实力,但是自从两个月前,亚里亚小姐的实力就一直在倒退。18天前,也就是我们刚刚来到日本的时候,亚里亚小姐已经仅剩S3不到的实力了,现在的话大概也就能有S2左右的实力。对了,虽然我想作为伊幽成员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但是还是在说一遍吧。除了国际上正常划分的7个等级:E,D,C,B,A,S,R以外,为了较为详细的区分每一个等级里不同层次的战斗力,他们还将每一个等级分割成不是很均匀的五份,分别冠以‘初入’‘正式’‘掌握’‘娴熟’‘巅峰’五个称号,从低到高以等级加阿拉伯数字的形式进行简称,超过一个阶级的平均值但是又没有达到下一个阶级的平均值的将附带上一个+号。譬如一名确实达到了A级能力但是尚不能完全掌握的武侦将被称为A2+,而一名能够娴熟的运用S级力量的武侦则被称为S4。如果按照这个制度来分的话,金次那家伙差不多是S2,亚里亚小姐是S2+,而你差不多是S3+——”

“虽然很不明所以,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他们两个应该完全没有与我抗衡的实力啊。”

“嘛,正常情况下当然如此,不过为了应付何种紧急情况,我早就留好了后手。看时间的话应该差不多了吧——”

正说着,酒吧的大门被强行推开,很明显变了一个人的金次和满脸血色的亚里亚站在门口,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怪怪的笑容。

“——虽然看上去貌似多了一点过程,但是从根本来说已经达到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

看金次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和亚里亚小姐明显有些过于红润的面部,刚才在房间里八成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和谐的事情吧。算了,反正让他们两个组成搭档本来就是我的目标之一。

只不过,如果亚里亚小姐产生了双重激发的话,可能会有些无法控制吧。

“呐,月夜,中场休息的时间结束了。”

“我看也是。”

月夜上前与金次击了一下手,完成了交换。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金次与亚里亚走上前,面对着理子。

“奥尔梅斯,现在的你看上去比之前那副败家之犬的样子要好上不少了嘛。该不是注射兴奋剂了吧?”

“要你管。”

一边说着,亚里亚举起手中的M1911对准了理子,金次也甩出手中的蝴蝶刀。

理子看了一眼地上两把被卸弹了的枪,静静的从裙下翻出第三把P99。

果然啊。

月夜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砰砰——”

亚里亚同时扣下双枪的扳机,两发9mm子弹从枪口中喷射而出。

直接射击么?这样不加掩饰的弹道应该无法对理子造成伤害吧。

不出月夜的预料,理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侧身便躲过了飞向她的子弹,紧接着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亚里亚冲去。

这种等级的速度……看来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冲刺,而是通过对小腿肌肉的细微控制将力的方向完全控制,从而达到没有丝毫能量浪费的「冲锋」啊。不过同时掌握有这样的步法和超能力,实在是很让人怀疑她在伊?幽里仅仅负责收集情报而不是战斗人员。

虽然理子很快,但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几乎就在亚里亚身旁的金次只是一个踏步便挡在了理子的道路上。

“你给我让开!”

理子的双马尾辫大幅度的挥舞了起来,发梢勾着的战术匕首刺向了金次。

“太慢了!”

只见金次将手中的蝴蝶刀由下往上用力一挥,在离自己还有10厘米的地方,将理子右边的马尾辫斩成两段。

因为失去了拉伸而依着惯性作用径直飞出的战术匕首重重的插进了地板上。

我到底是应该吐槽飞机的质量差还是理子的力量大呢?

月夜看着那柄战术匕首,无语的想到。

失去一半的马尾辫让理子产生了一瞬间的不平衡,而亚里亚很明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接招吧!”

手指飞快的扣下扳机,连续三次一共六发子弹射向理子的上身。

手臂的挥动不太规则,很明显不是因为射击的后坐力而引起的。虽然因为有袖子挡着不能看到小臂肌肉的运动,不过就角度、幅度以及效果来看,八成是某种压制或转移后坐力使得射击能够稳定在同一条弹道上的特殊手法吧。能够进行这样的射击,看来亚里亚小姐的实力已经达到了S3甚至更高的水平了。

“可恶。”

理子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扬起自己的另外一根马尾辫,弹开了几颗子弹并利用那股冲击侧身躲开剩下的子弹。可是这样就带来了一个问题:理子此时的身体被子弹的力所推动,无法迅速转身。

“好机会!”

一边喊着,亚里亚从背后抽出双刀一个跳跃跳向了理子,金次也趁机一刀斩断了另一根马尾。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点吧。”

出奇的,两边马尾辫都被斩断、已经无法在使用超能力作为攻击手段的理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从容的举起了手中的P99。

将枪口对准了金次的脑袋。

“!!”“!!”“!!”

金次不可置信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过仅仅20公分的枪口,亚里亚在半空之中一脸惊讶以至于没有控制好力度跌坐在了地上,而月夜则是满脸严峻的瞪大了双眼。

该死的,理子这是真的想要杀了金次!而且这种距离下任何人都来不及去救他!

“再见了,小奇。”

一边说着,理子缓缓按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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