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猛然一晃,再次发威,血光更盛了。所有的赤色匹练都缓缓收回,紧紧地包裹着妖丹。血光愈演愈烈,一股迫人的气息不断升腾,宛若一只太古遗种在逐渐复苏。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凶虎的肉体受伤极重,只能以妖丹对敌。为了铲除对自己的威胁,凶虎不惜动用了虎族的密法,激发了自己血脉中微薄的虎祖之源。
空间,似乎都被冻结了。天地间,只有一股极端暴戾的气息在充盈,让人心神失守。恍惚间,只能望见一尊高大的不可名状的巨虎。它微眯着双眼,冷漠的注视着一切。
“吼”,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终于激发了小墨的凶性。它的血脉,不允许它低头,即使是虎祖也不行。
它扬起小小的头颅,骄傲的与虎祖对视。没有人注意到,小墨原来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悄然转变为淡紫色。
虎祖冷淡的表情未变,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虎爪。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人仿佛感到天地瞬间颠倒,世间万物都被虎爪握于掌中。
“轰”,世界破碎,虎爪徐徐落下,虽只有几丈大,但却携有无可匹敌的威势,使人从心底生出无力感。小墨并未畏惧,目光如电。它尖啸一声,小小身体上游走的电蛇猛然一顿,电光炸裂。小墨自身化为一道墨电,迎击而上。
“砰”,小墨倒飞而出,被硬生生砸到地上。尘土飞扬,砸出来一个巨坑。小墨一阵颤抖,周围的一切竟缓缓消失。它咳出一口精血,目光亦恢复了清明,一切的一切,竟只是幻觉。
这也是凶虎受了重伤的缘故,否则,还真的能召唤出一丝虎祖残存的意识,而不仅仅是利用虎族血脉引小墨入幻境。
小墨虽然受伤颇重,但它在幻觉中却真正经历了一场大战,稍微开启了自己的能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南宫弈才刚刚从威压中恢复了过来,惊诧的看着受伤的小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凶虎静静的匍匐在地上,目光中满是诡谲。它大吼一声,整个虎身爆成一团血雾,正是它的精血,与妖丹缓缓相融,它竟不惜舍弃自己的肉身。
妖丹得到了凶虎精血的加持,直接电射向小墨。小墨此时虚弱的伏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丹袭来,它不甘地叫了一声。
南宫弈大急,慌忙的在虚空中刻写符文,布成棋局,但他由于心系小墨,一时竟然将符文绘写错误。如此一来,便只能靠小墨自己了。
大概是觉察到了小墨的危机,那小小的身体猛地爆出毫光,一个白色的光晕缓缓地升到了小墨的头顶,另一个黑色的光晕却降到了小墨的脚下。两者缓缓沉浮,相互呼应,弥漫出一股温暖的力量护住了小墨。妖丹,像陷入了泥沼般定在小墨半米之外,再也不能寸进。
妖丹中传来凶虎阵阵地嘶吼。它恨啊,这只小畜生怎这般难缠。
正当南宫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妖丹却滴溜溜一转,直接射向南宫弈,钻入了他的的丹田中。一道道真武之气爆发,却是帮助南宫弈修复经脉。
“哈哈,本座纵使不能夺取那只小畜生的肉身,可夺你的还是易如反掌。待本座修复了你的身体,抹杀你的神识,就可借你的身体修行,到时再收拾那只小畜生。黄泉路上,你们又可以做伴了。”南宫弈的脑海中轰鸣,一道声音炸响,显然是那只凶虎。
“你休想。”南宫弈咬牙说道,十分愤怒。“小子,你别妄想反抗了,就你这点实力。”
凶虎轻咦了一声,猛地一滞,愤怒的吼道:“你小子丹田先天有异,根本就不能修行,你这个废物。”
凶虎简直要抓狂,竟夺舍了个废物。它平静了半晌,才道:“罢了,本座就将究一下,以后再伺机夺取别人的肉身。”凶虎猛然大喝:“夺舍!。”
妖丹滴溜溜的在南宫弈的丹田中旋转,青光大放。凶虎的神念化为一青衣男子,在其中盘坐,双手不停的结着诀印,一道道符文显化而出,凝而不散,在其胸口化为一道青色的符咒。凶虎诀印再变,符咒散为一咒文,名曰:“夺。”
一条条青色的秩序神链,铿锵作响,从妖丹激射而出,沿着南宫弈的经脉逆流而上。
南宫弈真的愤怒了。他从小因丹田异于常人不能修习武道而备受歧视,若非有其父母的谆谆教导,他早已误入歧途。
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仍有些许压抑,也使得他有些杀伐心性。不过,平常这些总是深埋在他的内心深处。如今,被一只畜生嘲弄,他终于爆发了。而这,也注定了凶虎的结局,莫欺少年穷啊。
南宫弈躺在地上,一道道黑色的符文浮上他的体表,诡异无比,交织出一幅古老的图腾,仿佛猛虎下山,一股煞气仿佛要透体而出。他的脸部肌肉狠狠抽动,眉头紧皱着,浑身颤抖,显然痛苦不已。
虽然南宫弈痛苦如斯,但他的心底却是一片冰冷。他抱元归一,神识在泥丸宫显化,一身黑衣,平静的坐在虚空中,只是那两道剑眉间尤显出一丝肃杀。
秩序神链洞穿了虚空,向着南宫弈的神识袭杀而去,一缕缕幽光,从南宫弈的泥丸宫散逸而出,交织成网状,堪堪抵住了神链。
“你小子竟是一个神修。”凶虎的声音中竟带有几分惊惧。
“那又如何”,南宫弈的双眼都未睁开,“今天我必将你这畜生彻底毁灭。”
南宫弈声音中的冷意,让凶虎不由一颤,它强自镇定道:“或许你成长起来后能对本座有所威胁,但如今你不过灵者境界,本座杀你易如反掌。”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秩序神链根根竖起,一时之间全都铿锵作响,如同奏起了死神的曲子,青光大放,瞬间便突破了精神力之网。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