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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空瓶子【下

A市的繁华落尽后,站在帝国酒店高处的男子俯瞰众生,左手紧紧抓住高脚酒杯,看似悠闲的摇晃着红酒,其实内心的波澜有有谁能知?

他和曾黎,不,是曾经的梁安然,龙安然,亦或者是梁圆圆的纠葛羁绊,到现在,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时,是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个劫数,谁也无法逃脱这个属于上帝安排的剧情

【五年前

刚刚从警校出来的龙安然分配到了自己家乡的警局,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她的第一次出任务是协助莉莉姐,也就是化名为乔薇的她顺利的打进某个贩毒集团的高层,地点却是在一场浪漫温馨的婚礼上。那时候的莉莉是局里得力的卧底女警,已经在某个毒枭的女友身边做了三年的好姐妹好闺蜜,自然的成为了这场婚礼的伴娘。在那个狼多肉少的贩毒集团内,这次婚礼的伴娘自然也是引人注目的,莉莉正打算利用这次婚礼,这个毒枭新郎的势力来接近传说中的景家三少爷,在这个金三角举重若轻的大人物---景晨。化妆间内,作为乔薇从北方来探亲的表妹龙安然化名为梁安然,专心的替新娘打理着一些事宜,顺带将一些带有窃听器的发饰插在了新娘的头上

“乔薇,有这么个妹妹真羡慕你,你看看,都不用我请化妆师了,把我打扮的这么美。”

“思思姐,你笑话我了,是你长得就很漂亮啊。”

“好啦,就你嘴甜。”乔薇打趣的说着,细心的帮新娘温思思整理着婚纱,“安然,你去拿点儿甜品进来,今天这婚礼,咱们的新娘子要是饿晕了,待会儿敬酒时,遭罪的可是我这个伴娘。”

“恩,思思姐,你想吃什么呀?”

“随便什么都好,安然谢谢你啦。”温思思甜美的笑着说道,回头和乔薇嬉笑的说着话,“乔薇,就你这张嘴贫,待会儿可得让你多喝几杯----”

梁安然乖巧的退出了休息室拿东西,将门带上的那一瞬间,她和乔薇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

婚礼进行曲浪漫幸福的洋溢在整个婚礼现场,作为婚礼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便是扔捧花。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未婚女子本就不多,所以温思思的捧花很巧的扔到了主位上,那个喝着普洱茶的男子面前

“哇哦,是景三少----”宾客中有人认出了景家三少景晨,钟亮是他得力的手下,来参加他的婚礼真是给足了面子。

景晨看着面前的捧花发愣,右手端着茶杯僵硬在那里。看着纯洁无暇的捧花,再看看四周一直注视的目光,景晨起身,径直的走向仪式台,将这花束送到伴娘乔薇的手中

“谢谢—”

乔薇看着面前的捧花,小脸不觉一片绯红。而她身边的安然却是那样赤裸裸的打量着景晨。景晨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墨镜下的视线也落在了安然的身上

其实安然当时真的只是好奇,传说中的黑帮老大,大毒枭到底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就是因为她的好奇,她的清澈目光,给景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梁安然和景晨的第一次相遇,也是他们命运纠葛的开始。安然没有帮乔薇打进毒贩的高层,因为进入了高层的人,是她自己。这场婚礼,也是她卧底生涯的开始,代号,空瓶子】

九月的晨曦微光温和中微带着寒意,景物越发清疏而爽朗,一切光景精美到不可形容。曾黎坐在窗边,安静的等待着接听电话的钮程平,阳光温和的打照在她的脸上,光晕中的她有种说不出的柔美与娴静

“圆圆???”钮程平接完电话,一脸沉重的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儿,从后背抱着曾黎,伏在曾黎的肩头,纠结的看着镜子中两人的身影,以及这么美好的曾黎。钮程平稳了稳呼吸,开终于口道

“圆圆,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文件,还锁在公司的抽屉里,你在家等我回来。”钮程平说完,抱住曾黎的脑袋,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程平,我等你回来???”

曾黎微笑的说着,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钮程平的双手。听着钮程平的脚步声以及那细微的叹息声,曾黎美好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开始不安起来

【程平,我们都要好好的。】

曾黎在心底祈祷着,摸索着拿起了窗边的玻璃瓶,紧紧的抱在怀中,全然不知镜子里已经有了另一个黑色的身影,默默的注视着她。似乎视觉障碍者真的对听觉很敏感,小小的呼吸声都不能逃脱他们的耳朵。曾黎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样,警惕的问着

“谁在哪里?”

“是我。”

男人终于开口说话,富有磁性的嗓音是那样的熟悉,曾黎怀中的玻璃瓶颓然的从手中滑落,摔得七零八碎,折射出耀眼的晨光

“瓶子碎了?”男人戏谑的提醒着,嘴角带着邪魅的弧度,“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窃听器,说不定咱俩的对话已经传到你老公的耳朵里了。”

曾黎背对着他,没有回答,紧紧的抓住窗台的边缘,但是颤抖的背影已经透露出了她现在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安然,我回来了,你看,你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现在我还是站在你的身边了。”男人说着,一步步上前的脚步声紧紧叩打着曾黎的心脏。他自然的从后背抱住曾黎,习惯性的在她的肩头摩挲着,深呼吸着来自她身上清新淡然的香气

“景晨,你放开我???”曾黎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沙哑的嗓子终于叫出了那个掩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一个与他身份毫不匹配的名字,一个在金三角鼎鼎大名的、大毒枭的名字---景晨

“安然,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是钮程平的妻子,我是钮程平的妻子---”曾黎在景晨的怀抱中继续挣扎,不觉泪流满面。她不停的说着我是钮程平的妻子,像是提醒景晨,也是提醒着自己,现在的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安然,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爱我,五年前那个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难道不是证据吗?”

“不—不---你走,滚---滚---滚—”曾黎终于从景晨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没有焦距的眸子望着他那张一如既往刚毅的脸庞。那个死去的孩子永远是她心上不能无法愈合的伤口,就算时间怎样的偷换流年,改变记忆,心中的伤痕,无法抹去

“难道这五年,你真的爱上了钮康?”

看着曾黎情绪崩溃的模样,景晨也不自觉的暴戾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钮康就是钮程平以前的名字,同样也是金三角鼎鼎有名的缉毒警察

“是,我爱上了程平,我是他的妻子,我们现在很幸福。如果你想报复,那就开枪杀了我啊,你不是喜欢在腰间佩戴一把银色的手枪吗,你开枪,杀了我啊,杀了我这个废人啊,你开枪啊—你开枪啊---”

“好—好—好---”看着曾黎疯狂的模样,景晨连连说了几个好字,深邃的眼眸里也写满了怒气,上前大力的抓住曾黎的手腕,凶狠的说着,“好啊,既然你爱钮康,那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你的好老公,背着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景晨,你放手—你放开我---”

曾黎和景晨在拉扯中还是被他塞进了街边的那辆低调奢华的布加迪威龙中,司机得到景晨的指示,快速启动,绝尘而去。上了车的曾黎反而安静下来,背对着景晨,痛苦的闭上眼,默然流泪。景晨不想看着曾黎痛苦的模样,也将头扭向一边,竭力压抑着自己心中愤怒的戾气。一时间,车厢里安静的很是诡异,或许,这就是宁静的海面下隐藏了暗流,只等待着一个时机,全然爆发

#九月的上午在喧闹和酷热中闪耀,但是仍然抵不住行人对这豪车的注视。曾黎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任由景晨带着她走。曾黎不知道,他们没有去钮程平工作的电子科技公司,而是一间精致优雅的咖啡屋,他们进入咖啡屋的那一刻,钮程平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被打倒的咖啡洒了一身也毫不在意

“圆—圆圆---”钮程平颤抖的叫着曾黎,看着她身边的景晨,一股怒气也从心底升起,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程平---”曾黎欣喜的叫着,使劲的想挣脱开景晨的禁锢。景晨看着咖啡屋的场景,嘴角带着一如既往邪魅的弧度,大力的抓着曾黎的手腕

“安然,你着什么急,怎么不让你的好老公介绍一下他对面的一些人?”

景晨说着,紧紧的盯着钮程平。看的他内心一阵发虚,张着嘴,突然间不知道现在到底该说些什么

“爸爸,那个漂亮的阿姨是谁啊?”一个童声突兀的响起,帅气的小男孩或许也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对,紧紧的抱住身旁的小姨,小心翼翼的疑惑的问着。温婉可人的齐娟和姐姐齐美是一对双胞胎,她抱着侄子嘟嘟,沉默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曾黎,心中的负罪感直线上升

对于嘟嘟的这一声爸爸,景晨很是满意。曾黎的脑袋乱成一滩浆糊,摇着头不断后退,心中对于这个事实难以接受。她还记得医生宣告这辈子她再也不能做母亲时,钮程平温柔体贴的在自己耳边说,没关系,丁克家庭他也能接受,没有孩子,那他们就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

“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戏码?景晨,你赢了,你赢了----”

曾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终于挣脱开了他的禁锢,望着他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终于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钮程平紧随其后,不安的叫着曾黎的名字。景晨没有立马跟上去,反而走到了齐娟的面前,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下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孩子的事情了吧。”

“对---对---对不起---”胆小的齐娟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紧紧的抱着怀中受惊吓的嘟嘟

“我让你找到了钮康,你应该履行你的责任了,告诉我,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景晨突然暴戾的咆哮起来,齐娟失声痛苦着,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吐露出来

“对不起,我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齐娟失声痛哭着,颤抖的将姐姐齐美的U盘从手袋里拿出来。景晨一把抢过U盘,阔步的追向了曾黎

【五年前,s市,某小镇医院

“产妇现在难产,谁是家属,你们现在是保大人还是小孩—”

“医生,我是曾黎的父亲,我们保大人---”龙国庆痛苦焦急的说着,一旁的妻子周青推开他,焦急的对医生说

“不—不—我们大人小孩都要一起保---医生,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圆圆啊”周青紧拉着医生的手说道,“如果真的不行,医生,你要保小孩,保小孩---”

“你胡说什么呢,当然是圆圆,圆圆---”龙国庆说着,和周青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纠结,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钮程平终于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是曾黎的丈夫”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闪亮着,龙国庆和周青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龙国庆沉默的低着头,周青念念有词,不停的求神拜佛。钮程平已经进入了产房陪伴曾黎生产,看着痛苦喊叫的曾黎,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不断滑落,亲吻着曾黎的手掌,不断的为她加油打气

“圆圆---圆圆---”

“钮-----钮康------”曾黎虚弱的叫着他,眼眸没有焦点的看着手术室的天花板,“啊---啊---”

曾黎痛苦的叫喊起来,听得钮程平和外面的龙国庆、周青心惊胆战。一旁的医生不停的指挥着手术,鼓励着曾黎用劲儿

手术的结果皆大欢喜,曾黎和孩子都抱住,艰难的剩下了一名男婴。但是由于孩子早产,一出生便送进了育婴室。龙国庆和周青终于松了口气,两位老人兴冲冲的回家给曾黎收拾东西,炖鸡汤之类的,留下了钮程平一个人在医院照顾还在昏睡的曾黎,只是钮程平不知道,在病房外,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眼里写满了忧伤和不甘

育婴室的玻璃墙外,因为是深夜,值班护士精神不佳的坐在护士站,不住的点头打着瞌睡。蹑手蹑脚的白衣女子成功的流进了育婴室,借着昏黄的灯光,视线在熟睡的婴儿上扫过,寻找着属于钮程平的孩子,终于,她找到了目标,站在保温箱的旁边,仔细的打量着熟睡的孩子,右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在这里,已经有了她和钮程平的孩子

“喂,你是---”

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白衣女子惶恐的转身回头,毫不知情的将保温箱接触不良的插头踢了一脚。看着熟悉的面孔,她的内心纠结又苦涩不已

“齐美—”

门口的男子惊讶的叫出了白衣女子的名字。齐美看着面前一如既往帅气的钮程平,默然流泪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本来心情就很压抑的钮程平,上前大力的抓着齐美的手腕,将她往外带。齐美同他拉扯着,不愿离开育婴室

“我跟踪龙警官才来到这里,钮康,我好想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龙安然一个人—可是,我就是不争气的想你,想要看看你在这座城市过得好不好---”

“齐美,你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的,你的出现只会让我很困扰,也让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我知道,那一次是你喝醉了,是我不知廉耻的与你发生了关系,这些都是我的错,但是钮康,你没有必要为了躲我而来s’市啊,你知道吗,我看不见你的日子真的好煎熬。”

“齐美,那一夜是我对不起你,将你当成了圆圆,我给你一笔钱,你不要再出现了好不好?”

“可是—”齐美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视线已经被熄灭了小红灯的保温箱所牵引。齐美也是一个护士,她当然知道这个保温箱对于新生儿是多么的重要,但是看着没有供电的保温箱,她突然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美---你走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你们两个家长在干什么呢?现在不能探视了,请你们出去吧。”值班室的护士终于迷糊的醒来,敲打着玻璃窗说着,脸上写满了倦意,不时的打着哈气,“育婴室你们不能随便进去,请你们赶紧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钮程平抱歉的说着,拉着齐美的手径直往外走去。护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保温箱的异常

昏暗的楼梯间内,齐美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耳朵里听不进钮程平说的任何话语【如果那个孩子死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我在想些什么,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齐美,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钮程平有些烦躁的看着齐美,但是她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

“齐美,你—”钮程平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种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齐美看着他,终于诺诺的开口

“钮康---育婴室里,那个宝宝的保温箱—好像—没有在供电了,好像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插板---”

“你说什么?”钮程平震惊的看着齐美,“你说的那个宝宝是谁的孩子?”

“就是你和曾黎的—不—不对,她不是叫龙安然吗?”

钮程平没有回答齐美的问题,焦急的转身离去,但是步子却停留在了门口没有迈出一步

“钮先生,根据脑部超音波,因为你的宝宝是早产儿,脑室构造不成熟,血管大量出血,造成脑室扩大或扩及脑组织,就有可能影响神经功能,以后会造成宝宝的动作发展迟缓或行为障碍,你和钮太太要做好心理准备。”

“钮康,你怎么了?”齐美看着面前紧抓着门把手的钮程平,内心充满了焦急。作为一个医护人员,良心和职业道德告诉自己,要回去纠正这个错误,不然宝宝很可能死亡

“不---不要去---”钮程平大力的拉住齐美的手腕,痛苦的挣扎在黑暗的楼梯间内,“这是一个本就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

“钮康—你在胡说什么?我要去告诉护士,孩子---”

“不---不要去—齐美,求求你—”钮程平一把将齐美拉进自己的怀抱,紧紧的桎梏着她,“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那个大毒枭的儿子---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不该---”

“那你为什么要让龙安然生下他?钮康---你放开我—放开我---那是一条生命啊---”

“不—齐美—不要去,不要去---你不是爱我吗?你就不能不管这件事吗?”

“可是钮康—--那也是你的孩子---”齐美的话没有说完,走廊上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那个大意的护士已经发现了保温箱没有供电的问题,但是这个小小的生命,又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没有温度的煎熬?

钮程平默然的和泪流满面的齐美站在育婴室外,看着医生们竭尽全力的抢救着那个脆弱的小生命,两人的心里充满了煎熬。到最后。医生还是残忍的宣告了那个消息,还是那一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曾黎跌跌撞撞的在大街上快速走着,钮程平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生怕自己松手,曾黎就会离自己而去

“圆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有孩子了难道我不该祝贺吗?”曾黎泪流满面的说着,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她真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圆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程平,我们离婚吧,你该给孩子和他的母亲一个名分、”曾黎流着泪,痛苦的淡然开口。这份婚姻终究是不能天长地久

“不—圆圆—我们不要离婚,其实嘟嘟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你不介意,你把嘟嘟带在身边,你做他的妈妈---”

“程平,让我每天对着你出轨的证据,你觉得我心里好受吗?对,我是不能再怀孕了,但是我不需要这个无辜的孩子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做不了一个好妻子,也做不了一个好妈妈,你放手,放手---”

“不—圆圆,我不放手,如果你不喜欢嘟嘟,那就让他和他的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我们---”

“钮程平,你怎么这么自私,孩子是你的,你该给他应有的父亲责任。”

“但我是你的丈夫,我也应该照顾你啊,还是说景晨回来了,你就迫不及待的想重回他的怀抱?梁安然,曾黎,你醒醒吧,你是警察,他是毒枭,你们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

“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钮程平的脸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曾黎,一时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钮程平似乎被这一巴掌给拍醒了,愧疚的,痛苦的看着哭泣的曾黎

“这辈子,我都不会回到景晨的身边。”曾黎坚决的说着,像是对钮程平,更像是对自己的提醒,但是又突然无力的软弱下来,痛苦的后退着,“钮程平,我们离婚吧,你该给你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想-----钮叔叔他们一定很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不—圆圆---不,我不要和你离婚---”钮程平惶恐的上前去拉曾黎的手,但是景晨的保镖们却先一步的上前将他反手制服

“放开我—放开我—”钮程平挣扎着,和着身后的黑衣保镖们扭打起来,痛苦又惶恐的看着景晨拉着不情愿的曾黎往自己的布加迪威龙走去

“爸爸—爸爸---”咖啡屋门口的嘟嘟看着与保镖扭打的钮程平,站在原地失声痛哭。齐娟环抱着侄子,跟着他一起,蹲在那里失声痛哭起来

“够了,景晨,如果这就是你要我看的,恭喜你,成功的打击到我了。现在,请你放手,我们早已经是陌生人的关系了。”

“梁安然,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倔强?”景晨对着曾黎咆哮着,现在的他对于孩子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更加的痛心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们的孩子是怎么----”

“孩子已经死了,你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曾黎推开了景晨,手中的盲探棍从他的脸颊划过,不小心的划破了他刚毅的脸庞。景晨抚摸着脸上细小的血痕,阴怒的回头看了一眼钮程平,然后粗暴的将曾黎塞上了车

“圆圆—圆圆---”钮程平不敢恋战,躲开了好几次进攻,终于找到一个突破,顺溜的向前奔跑,一边追赶着景晨的车,一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车上的曾黎还在和景晨做抗争,到最后的两人终于在一个粗暴的,毫不温柔的吻中安静的挣扎着

“啪”曾黎躲开了景晨的吻,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个巴掌,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惶恐的缩在车厢一角。景晨看着这样的曾黎,突然嬉笑起来,眸子里闪过的哀伤,曾黎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车厢里顿时的沉默让人快要窒息,但是谁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好半响,前排的司机大胆的开口对景晨说道

“boss,钮程平追上来了。”

景晨回头一看,钮程平抢下了一辆出租车,疯狂的踩着油门追来。景晨不屑的笑着,冷漠的开口道

“加速,甩掉他,告诉老五在机场等我们。”

“是,boss。”司机尽职又忠诚的回答着。曾黎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的惶恐不断的加剧

“景晨你要带我去哪儿?停车---停车—我要下去,我要去找程平—”

“刚刚你不是才说要离婚吗?宝贝,我怎么会让你回到他的身边?”

“那我也不要和你这个疯子待在一起,就算我和程平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走。”

“那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程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景晨充满戾气的说着,凶狠的将U盘甩到了前排。副驾的保镖眼疾手快,顺利的将U盘接到,附身去操控台上准备播放U盘

前面就是还有几秒的绿灯,一辆早已做好准备的深蓝色大货车打着转弯灯,就等着绿灯亮起的时候快速转弯,这批蔬菜可要抓紧时间上市,一刻也不能耽误。布加迪威龙刚驶过马路中央,绿灯亮起,货车转弯,景晨看着货车的阻拦,暴躁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欣喜,钮程平现在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来了,安然终于要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但是景晨不知道,就在保镖调试好U盘准备播放的那一刻,车后的钮程平的出租车,看着红灯没有停留,毅然决然的撞上了那辆大货车。货车司机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主动上来撞车,慌张的踩着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响起,一阵血腥味浓烈的弥漫在这个炎热的城市街道

#画面的背景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脸苍白病色的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女子,曾经美丽黝黑的头发早已脱落,现在已经是一个秃顶。她清秀的脸上戴着氧气罩,一手拿着摄像头,艰难的对着镜头开口说着话。而这个女人,正是嘟嘟的母亲,齐美

“钮康----钮康--对不起,我的出现一定打扰了你现在的生活吧。但是为了嘟嘟,我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其实当我生下嘟嘟后,我终于明白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意义,答应我,在我死后,好好的照顾嘟嘟,就当他是曾黎失去的那个孩子好不好?每次看到嘟嘟,我---我---我就---就会想起那个---被我们杀死的孩子---”画面中的齐美嘤嘤的哭泣起来,双手也不停的颤抖着,然而下一秒却又是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钮康—如果你不答应我好好照顾嘟嘟,那么这份视频就会被交到警察局,你不让嘟嘟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这个知法犯法的自私的警察好过。”

#

急救车的响声穿梭在繁华的a市街头,血肉模糊的钮程平被警察从钻进货车底部的出租车内救出,然后专业的救护人员上前,麻利的将他送上车。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钮程平,迷蒙的看着,听着,脑海里似乎回想起了第一次与曾黎,不,那时还是刚从警校毕业的龙安然。那天正是二月春日,阳光甚好,她穿着笔挺的黑色警服,随着龙国庆,英姿飒爽的走进了警局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缉毒警员,龙安然,编号xxxxxxxx,很高兴今后和大家一起共事,大家也可以叫我圆圆。”

她嘴角明媚的笑容如同阳光般耀眼,一下照进了自己那颗沉睡已久的心脏

“圆圆---圆圆---”担架上的钮程平迷迷糊糊的叫着,一旁的医生护士有条不紊的开始急救,但是情况似乎是那样的不容乐观-----

#曾黎呆滞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盲探棍。景晨坐在她的对面,不敢靠近现在情绪不稳的她,吩咐身边的保镖将一个玻璃瓶装的牛奶递上前去。她爱抱着瓶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当初在自己身边卧底时,他曾纠正过,但是倔强的她不愿改变

曾黎没有说话,默默的结果热牛奶,紧紧的抱在怀中,就如同当年看见阿爹阿妈去世时,小小的瓶子似乎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来,医生疲惫的走出来,扯下口罩,一脸悲戚的看着走廊上的景晨和曾黎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一句尽力如同一个死符,宣告了一个生命的逝去。曾黎空洞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突然痴狂的笑了起来,笑道自己都已经泪流满面

“安然—安然—”景晨担忧的冲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你满意了,程平死了---他死了---你满意了?”曾黎没有大吼大叫,反而平静的反问着景晨,“景晨,别以为你弄个假U盘我就会相信你,孩子才不是程平害死的---—害死他的是你,害死程平的也是你。”

“梁安然,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死他?钮程平的车祸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害死他的怎么是我?”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了,你才是所有一切罪恶的源泉。”曾黎平静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就这样赤裸裸的插在了景晨的心上,“景晨,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

“安然,你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些,我等你,好不好?”

那好不好三个字,终于还是泄露了景晨对于她的无奈何心疼。如果现在一味的逼迫着曾黎,结果不一定是好的

#

曾黎以钮太太的身份帮钮程平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主持了他的葬礼。钮程平的父母风尘仆仆的从云南赶来,在灵堂上毫不客气的甩了她一巴掌,要不是龙国庆拦着,怕是这个葬礼就变成了一出闹剧。葬礼结束后,曾黎在周青的扶持下径直走到了角落里的齐娟面前,不顾她的阻挠,拉着嘟嘟的手将他带到了钮家父母面前

“这是程平的孩子,爸,妈,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认可过我这个媳妇,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孩子叫嘟嘟,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验DNA,这是我能为钮程平—不,应该是钮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曾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样挺直着背脊,僵硬的走出了灵堂。泪眼婆娑的齐娟追了上去,但是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我代我姐姐齐美向你说这一句---”

“真正对不起我的人是躺在灵堂的那个自私鬼,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五年的相处,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上他,或许离爱情远一点,但是早已化作了亲情。”

曾黎逆光回头,眼眸里写满了大片大片的空洞,忧伤的望着灵堂的方向,“你知道医生告诉我他的遗言是什么吗?他说对不起,不该害死我的孩子,现在他就用他的命来还债,现在,我还能对这个已经死去的人说些什么呢?如果早一点知道,我一定会恨死他,但是现在的恨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孩子再也不能复活了。”

曾黎默然的哭着,挺直着背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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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惯了那些西藏的神秘,你是否也想了解一下真实的西藏,新时代的西藏。一个汉族人,80后,“藏二代”的真实生活。他的爱情,他的梦想;他的苦恼,他的迷茫;他的抉择,他的反抗。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们的生活,透过他,你可以看到这个时代的悲欢、离合。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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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EXO同人之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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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了家族,不得不杀他,但最终却不小心被他的天真吸引......【此为EXO同人文,作者不知道写的好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
  • 笑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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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能没有欢笑,笑是人类共同的语言。不论什么肤色,什么民族,什么国家,使用哪一种语言,笑都是表示善意,表示友好,表示合谐的通用表情。
  • 纪文斯GIVENS

    纪文斯GIVENS

    纪文斯是书中设定的一类生物,既负责监视时空内万事万物的发展,也需要平衡建世者留下的谜团。《纪文斯》是一部神话风格的类权游小说,以多视角展开新生种族和原生种族间的共进和矛盾。故事发生在灭世者在清空了半数时空后,被建世者的谜团困住,不得不创造新生种族以维持平衡。此时的纪文斯们已将绝大部分能量注入了琉璃带,几乎无法作为。由于新生种族的出现,在消散边缘的纪文斯们有了各自的疑惑,并得到了相互矛盾的答案。纪文斯们决定培养自己的使者,但原生种族的老朋友却无意破坏了新的平衡机制,由此左右了新生种族的发展轨迹,也引发了原生种族的矛盾冲突。但灭世者职责所在,在下一时空的建世者出现之前,他必须破解建世者留下的谜题。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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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识办案

    神识办案

    凶手手下留情,这个人开通了VIP,别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