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天来得很不是时候,新任团长欧阳明客正在做座上客,要说欧阳明客是主才对,只是,南宫黛雨的身份太高,欧阳明客不敢以主人自居。只是,欧阳明客也没见到南宫黛雨这位宣兵夺主的女主人,南宫黛雨正在弹琴,没结束之前,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风中行风老见到梦天很高兴!少年英才,军中虎将,军旅出身的风老对梦天很对胃口。
“梦参谋长,先请喝茶,大小姐弹完曲子就出来。”
“风老,您别这样称呼我!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您喊我小天梦天都行。”
“不敢不敢。”风中行连连推辞,依着古武规矩,梦天已经是先天级的高手,风老见到他得行礼的!先天先天,已经脱离普通人的境界,放在国家中,会以上卿之礼对待的。
“风老这是赶我走!”梦天苦笑,“您的年龄都可以当我爷爷了。要不我走吧!”梦天作势欲走。
“呵呵,那老夫就倚老卖老啦!”风老很高兴,拉着梦天走进客厅,正看到坐在一边的欧阳明客,人家是少将团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能叫人家说自己不懂规律!
“团长好!”梦天敬一个还算规矩的军礼!
“参谋长好。”欧阳明客回礼。
“好啦,到这里来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来,坐!上茶!”风老拉着梦天坐下。
“风老,南宫大小姐这是弹得《渔樵问答》吧?”梦天侧耳倾听。
“呵呵,怎么,小天也爱好古曲?”风老饶有兴趣地问,这年头青年人喜欢古曲的越来越少,所以,南宫黛雨的朋友也没几个,颇有曲高和寡的凄凉。
“我的师傅喜欢古曲,所以我也跟着学过几天。”
欧阳明客直翻白眼!谁不知道南宫大小姐喜古曲!你小子才活了几天!想拍马屁你也不掂量点!
“哦!不知小天的尊师是哪一位?”风老很好奇,能教出这么一位先天级青年高手的师傅是何许人也?
梦天显出感伤之色,“风老,恩师已经故去好几年了。”
“哦!老夫得罪了。”问起人家已经故去的师尊,这可是很失礼的!
梦天笑一笑,“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今天比较巧,能闻南宫大小姐妙音,我就会献丑一把,让南宫大小姐指正一下。自从恩师故去,我的技法很久没得到高人指点了!风老,这个不会让南宫大小姐生气吧?“大小姐巴不得多几位这样的朋友呢!来,小天,老夫洗耳恭听。”
梦天也不客气!今天来干嘛的?正赶上南宫黛雨弹琴,这时候不凑热闹什么时候凑?取出洞箫,合着音节奏出《渔樵问答》!
《渔樵问答》曲谱最早见于《杏庄太音续谱》(明萧鸾撰于1560年),“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此曲反映的是一种隐逸之士对渔樵生活的向往,希望摆脱俗尘凡事的羁绊。音乐形象生动,精确。
南宫黛雨隐身于山野之间,自是对这首《渔樵问答》深深喜爱!这很适合她的性情。
箫声起,琴声微微一顿,随即一唱一和与箫声合奏起来!一段毕,一缕清音宛如仙乐响起:“逐逐逐劳劳劳。举世尽尘淖之骚骚。谁是杰杰。谁是嚣嚣。谁是同清。若那同胞。则是樵与渔。渔与樵。悟入仙界。跳越凡韬。”
好曲配好词!这也是古代文人墨客智慧的结晶。南宫黛雨唱曲不免有考校之意!谁叫你自己来捣乱!既然自己来捣乱,就得有几分真才能!否则,你这就是哗众取宠!
一曲毕,琴音继续!梦天明白今天要是对不上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也就别才来找人家的麻烦了!你唱第一段我就唱第二段!知古曲怎会不知歌词?
“渔渔渔。靠舟崖。整顿丝钩。住青山。又傍溪头。驾一叶扁舟往江湖行乐。笑傲也王候。樵樵樵。手执吴刚爷。腰束白茅绦。在白云松下。最喜白云松下。相对渔翁话。真个名利也无牵挂。”
一唱一和,两人玩的不亦悦和!
琴音一改,变成《阳春白雪》!梦天也越来越投入,琴箫合璧也越来越融洽!最后以《高山流水》结束。
“好!”风老一声喝!”听小天之箫声我想起一位老友,不知小天可认得?”
“风老请讲。”梦天收起洞箫,躬身问,此时的梦天还完全沉浸在古曲的震撼与南宫黛雨歌声的回味中!曲是好曲,得有妙手来奏!歌是好歌,也得有好的歌手来唱!
“李千鹤!”
梦天急忙站起!李千鹤就是李爷爷的名字,李爷爷对梦天恩同再造,听其名讳,梦天自当站起以示尊重,恭声答道:“恩师李爷爷的名讳确实是千鹤,不知道与风老所说是不是同一个人?”
“千鹤左脸颊有一块伤疤,那是在渡江战役中受的伤,千鹤对此耿耿于怀,常说敌人给他毁了容!左手小指短了一截,致使他的崩拳威力少了三成,师兄弟们在交手切磋他常常败北,气得他每回都要三天不吃饭。”风老双目中现出缅怀之意。”他在我们师兄弟中最小,脾气最大,解放以后,他一定要回原籍,我们也没劝住,那场浩劫之后,我们之间就失去联系,他要是活着今年该八十有六了吧!”
这回可好!泡妞的事还没一撇!到泡来一个师伯!梦天抓抓头,直接就大礼拜上了!”师伯在上,小侄梦天给您磕头了!”
风老安然受了一礼!如果梦天是师弟的徒弟,这一礼风老绝对受得!欧阳明客看的直眼晕!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拜上了?古武之中的传承可比父子!梦天要真攀上这么一门亲戚,自会如虎添翼!自己想打压他就能更难了!
于是道:“梦参谋长是形意门下吗?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言下之意就是:你别见风就上!也提醒风老别认错人!
不过,这回欧阳明客提醒错了!梦天的形意功夫风老早就见识过!所以,对欧阳明客这句话风老直接过滤了!
“哎呦喂!这是唱的哪一出?”南宫黛雨和岳语嫣相携而出,正看到梦天大礼拜上的情景。
风老双手扶起梦天,“得见小师弟有你这样出色的传人,他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慰了。”向南宫黛雨道:“大小姐,梦天是我小师弟的弟子,上一次就看他的崩拳路数眼熟,没想到真是啊!”
“这么说,梦天倒和我们成了一家子!您说的就是李爷爷吧?”南宫黛雨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