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总捕头本官的任务可是很繁重的,再加上这几天玄阳县各地不断发生类似于薛捕头的案件,真可谓忙添忙。
忙里偷闲,今日乃十天一日的休沐假期,收拾好行李我便向家里赶去,虽说家里只有我一人,但是那里毕竟是我刚来这个世界生活的第一个地方。
玄阳县城以西就是西山了,而我就住在西山地界的岭峡村,岭峡村常年雾气环绕,或许是海拔高的缘故,村子后面的高峰积雪也是有的。
所以说那个《玄阳西山志》根本就是胡扯么,还什么终年不积半点乌鸟之芒,那么大一个太阳,你当我是瞎的?虽然早晚看起来红红的,那也是浓雾的导致的啊。
“哟,这不是秀才爷顾嘉吗?”
刚刚进村,就遇到了前身最不想见的人懒三,懒三这个人以前可没少欺负前身,前身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最痛恨的人莫过于此人。
“怎么?被县老爷赶了回来?呵呵,瞧你那短命样,也想抱官老爷的小腿!我呸!”懒三见我毫不理会他,竟跑到我面前伸手拦住了我。
“让开!”老子好歹也是堂堂捕头大人,再说原身的那点事,我实在懒得去理会。
“不让怎么着?”懒三得寸进尺,竟抓住我的领口,一点不在乎我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找死!”我这个人你说性情温和吧,有时候确实是温柔似水,你说脾气暴躁呢,时而真是说怒即火。
一把锁住胸前的爪子,侧身将懒三的手臂向身后用力一拉,很不幸懒三中了我的绝命撩阴脚,趴在地上低一声高一声的呻吟起来。
我也不理会地上惨叫的癞皮狗,一脚踏在他背上向家里走去。
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茅草屋,三间茅草屋以及三面藤萝篱笆墙组成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家。
推开串满蜘蛛网的木门,院子里的青蒿已有半尺多长,三个多月没打扫了,这个环境确实有些狼藉。
走进我住的那间茅草屋,和离开时一样,只不过多住了几家户口,到处是蜘蛛网笼罩。放下行李,来个大扫除。
岭峡村松林覆盖,又有高峰环绕,故黄昏降临的特别早,大概四五点就已经看不到半点阳光的影子。
“阿嘉,阿嘉?”篱笆外有人叫我,听声音好像是懒三家的童养媳阿娇,不是上次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怎么还来?她就不怕被懒三打死啊。
“什么事?”我站在院里并未给阿娇开门,阿娇是前身的青梅,可是自从前身父母去世后,阿娇的父亲就悔婚了,并将阿娇卖给村里地主懒有富。
“阿嘉,听说你来了,我便偷偷过来看你一眼……”阿娇那含泪的秀眸盯着我,望眼欲穿。
这个问题真麻烦,阿娇这么好的女子配给懒三确实有些委屈,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封建教条禁锢的社会,谁出格谁就得死。
就算如今我成了捕头,吃上了皇粮,也无济于事。
“天色已晚,姑娘还是回去吧,要不然会被左右邻里误会的。”我看了看周围,劝解道。
“阿嘉你……”阿娇看了我一眼,满眼不可置信,终将是捂着嘴跑走了,我知道这么做有些伤人,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夜半三更,茅草屋上细雨沙沙,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轻盈的山歌声。
“郎君身着白布衫啊~娇儿针线往里穿啦~……”
这不是阿娇以前唱的山歌吗?这半夜三更的阿娇怎么又在门外唱呢?待我仔细听时,歌声又好似在那老远的地方。
阿娇不会是想不开吧,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毕竟前身的记忆里最属阿娇的记忆多了,多多少少都对我有些影响。
我穿上以前的白布衫,披上墙角挂的蓑衣和斗笠,点了一盏破旧的灯笼,推开门页,冒着细雨寻着歌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