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
见她一副不知为自己作何解释的苦瓜脸,苏清自觉这丫头不能再被继续挑逗下去了。叫她以后还多话,而且还多那么阴森恐怖的话!
苏清转身前脚刚刚跨进自己的屋子,绿衣后脚就跟了上来。
“哎呀,人才啊!”苏清进门瞧见自己屋中的景象不由赞叹。
“对了,还来不及提醒小姐呢!昨日里小姐不是叫我和玲珑先将这六个布娃娃抱进你的屋子中吗?但是我和玲珑一时也没找着地方放置,于是就挂在屋檐上了。”绿衣跟进来解释说。
苏清抬头细细端详,和昨日里的判断一样,六具尸体缺失的部位应该是被凶手带走制成傀儡了,只是这凶手何必多此一举呢,普天之下皆是可以受蛊之人,再加上夷城洪水泛滥,灾民流离失所,更是不难找到受蛊之人。还是说这受蛊之人非这几人不可?苏清这才想到,案子里似乎漏了一个调查的重点,这几人虽是上风国的人,擅长使毒,可是平日里定缺不了掩人耳目的伪装手段。
到底是什么手段呢?
“小姐?小姐!”绿衣在苏清的面前挥动右手,打断苏清的思绪。
“嗯?”苏清思绪被打断,索性也不再考虑。倒是绿衣这丫头又怎么了?
“这布娃娃还要么?”绿衣站在一只布娃娃的脚下,伸出手捏捏布娃娃的脚丫子。
苏清摸到床榻,快要接近午膳时分。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窗外的院子,正好看到昨日和朗轩喝酒的石椅和碎了一地的酒坛子,零星的片段涌入脑海,昨晚似乎看见了仙人,那仙人长得十分好看,尤其是他身后的那轮明月和漫天的星子。苏清摇摇头,揉揉太阳穴,看着头顶上被挂着的布娃娃不由一阵心烦意乱,便道:“不要了,取下来吧。”
晃晃脑袋,又想起了案子。这件案子既然关系到上风皇家,那么天齐皇帝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地盘上的东西被人抢了去。而且还是一直被自己欺压的上风国。由此看来,天齐和上风必有一争了。
说也奇怪,一连几天,冷王都未找上相府。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向那老皇帝献殷勤的好时候吗?还是说他冷王也要暗地里参与这一争?这个可能性倒是挺大,依照冷王的阴险谋略,他必会好生谋划一翻,那强胜精壮的兵力于他可谓是致命的诱惑,对于无权无势的他来说,这可是一个绝大的好机会。
冷王的持续没有动静,让苏清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判断有误,不然,这么紧急的事情为何他至今还没采取行动?还是说这件事关系重大,皇帝有心不让相府参与。至于冷王,抓住这件案子的真凶既然已经不重要,想必也不需要我和二妹协助调查案子。
既然如此,苏清也乐得轻松。
午膳时间,有丫头前来传话说丞相爹爹在正厅等大家一起用饭,苏清这才带着绿衣一起去了正厅。
正厅里,丞相爹爹和娘亲坐在位首,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依次坐在娘亲的左手边。身后是一排伺候用餐的下人丫鬟们。就连许久未见的四妹也乖乖地坐在爹爹的右手边第三个位置。苏清一见这满屋子的人,这才想起好像已有些时日未曾和爹爹娘亲坐在一起用饭,这样想着,不由来了兴致。脸上堆着笑容乐呵呵地挤到苏棋的旁边。
她的右手边便是苏臣相。
坐到位置上,苏清后知后觉发现今天的气氛有异。左瞧瞧又瞧瞧,娘亲平日里话最多,可是今日是怎么了?还有二娘三娘四娘,仿佛大家都吃了定身丸,唯独一双双眼珠子在自己身上和两个妹妹身上乱串。
绿衣在后面轻轻推囊苏清,小声道:“小姐……”
苏清一愣,不明所以。抬眼去瞧丞相爹爹,咦?爹爹黑着脸,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怒意,双手握拳收在腿上。苏清坐端身体,稍微前倾,凑近丞相,道:“爹爹,琴儿让您久等了,是琴儿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琴儿的错,爹爹可是生琴儿的气?”
丞相抬起握拳的右手,‘啪’地一声拍在饭桌上,用隐忍的怒气道:“哼!还知道回来?!”
丞相爹爹这样一说,苏清恍然大悟,原来是昨晚的事情让爹爹担心了!道:“爹爹您放心,我没事儿着呢!”特意还站起身来转了个圈圈以示完好无缺。可是见众人同样一副不明所以的眼神盯着自己,苏清犯难了,瞅瞅丞相,又瞅瞅二妹,到底是怎么了?!谁能给个话啊!要杀要砍给个痛快啊!
苏棋:“……”
苏清摸着椅子慢慢坐下来,眼神越过苏棋落到苏画的身上,这四妹也是,往日吧,就爱缠着自己不放,像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可是今日从进来开始,这丫头就一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厅里安静的透着古怪,眼看着饭桌上的好酒好菜都要凉了,苏清坐不住,又道:“吃饭吧!吃饭吧!爹,您别生我的气了,昨晚那人是女儿的一个好友,平日里任性妄为惯了,就爱翻别人的屋檐。您放心吧!待会儿一回去,我就叫几个家丁将那屋檐之上都固定些玻璃……哦不不不,固定些尖锐的木桩子!下次叫他有去无回!”这才想起,这时代并没有玻璃这种神奇的东西,于是赶紧改口。
以为这话说了以后,爹爹的脸色会好看些,可是怎么越说爹爹的脸越黑。除了娘亲和四夫人,其他的都低低笑起来。就连二妹这个高冷的美人也捏着手绢浅笑。
苏清见这方法奏效,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再加把劲儿就可以吃上饭了!紧接着一个举动,一把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准备爽快地往嘴里送,又想起爹爹在场万万不能喝,放下酒杯,与其说是灵光一闪不如说是脑袋一抽,重新端起面前的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豪迈道:“爹,娘,各位夫人,琴儿不会喝酒,先吃了这一碗白米饭为敬!”随后,正厅里传出‘咯吱嘣吱’地嚼食声音。
谁不知道昨晚你苏清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的院子里对月畅饮,院子里的破酒坛子估计到现在也没收拾干净。这倒好,这个时候反而还说自己不会喝酒,这补刀真的补的正确吗?
不一会儿,一碗白米饭就见了低。
苏棋第一个打破沉默,笑出声来。
苏清放下碗筷,大惊:“咦?二妹,你这冷美人还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