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眼睛也不如以前深邃,眼睑处还有一排乌青,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竟毫无违和感,反倒是更加的成熟了呢?!
他看着前面的道路,握着方向盘的手时不时的颤抖一下,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何曾像今日这般拘谨?
她有些坐不住了,别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故意避开他的视线,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肩膀剧烈一颤,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五年了,她也变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拉着他胳膊的女生,脸上也没了纯粹的笑容,变得有些胆怯,甚至……不敢看他!
他轻笑几声,低沉的笑声在车内不断徘徊着,她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是她的错觉吗?
他可以笑得这么开怀?
“上个月回来的,今天刚上任,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江濯突然不笑了,气氛又变回了最初的沉默,她挠挠后脑勺,“真巧……”
他动作一顿,不跟她打招呼就来了个急刹车,她的后背狠狠撞上了后座,肚子疼得一阵抽搐,双眼紧紧闭着。
“呼……”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手指夹着一根烟,指甲有些泛黄,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常做的动作。
“啪!”打火机幽蓝的火焰点在烟上,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表情有些痛苦,浓浓的烟圈吐了出来,她难受咳嗽。
他随手拉下车窗,清爽的空气一下就涌了进来,她脸色特别的苍白,用力抓住他的手,咬紧下唇,“我求求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我真的没办法看你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内疚!”
“我就是想让你觉得对不起我!”他有些认真,眼睛满是红血丝,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
下一秒,她抢过他手中的烟头,拿起冒烟的烟头按在自己的手背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那种钻心的疼,她这样就能弥补了吧?
或许,一点也行!
“戚木青!你在做什么!”他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腕,用袖子把烟蒂擦掉,看着白皙的手背上多了个暗黄烧焦的伤口,心都揪成一团了。
她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吸了吸鼻子,“我……我想回家!”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无助,他眼神黯淡下来,“五年前,去国外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他的口气很差。
戚木青惊愕地看着他,眼前的江濯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止是眼神,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老江听说你要来,给你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他依旧是淡漠到骨子里的口气。
仿佛,刚才都是她的幻觉!
江濯的家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她好几次都会去那个地方看看,却不见老江,问了隔壁的老李,她才知道……原来是江濯在郊区买了房。
那个老房子也就空置着,一直没有人去住,自己有时候喝醉了还会在他家门口躺上一晚上,第二天还是被小区的保安发现了,并且把她抬到警局里喝茶。
每次她都要解释半天,保安才肯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