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办公室安静的出奇,办公桌只有一台昂贵的奶白色的苹果电脑,还有一盆枯萎的吊兰,从她出事以来,他对任何事都提不上兴趣。
他在国外专修心理学,可……如今他真的快要把自己高疯了。
所幸的是——戚木青和他同在一个医院,偶尔空闲时间,他都回去她的病房看她。
她依旧抿着嘴沉睡着……
突然,江濯起身系上了扣子,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窗外的雪不断飘进室内,淡淡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他迈开修长的腿,慢慢走向走廊的最后一个病房,对着门深呼吸了一口冷气,好久……没有这种拘谨了?
“滴——”刺耳而尖锐的电子消音回荡整间病房。
江濯的手突然无力的颤抖一下,推开门一看,她整个人不停地颤抖,苍白的脸就像是漂白的白纸。
他怕,怕这个人会就此消失。
“戚木青!”江濯在她耳边呼唤着。
猛地,抓住了她冰凉的手,她的手很凉……在他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死死的抓住他不放手,就好像……无意识的动作。
“戚木青!你听得到吗?听得到你就回应我!”他紧张地开始手足无措,不停地揉着她僵硬的手指,企图用这种最蠢的办法给她温暖。
她依旧紧闭着眼,额头渗出不少的冷汗,江濯看她明显不对劲,将脑袋压在她的胸口。
嗬——!!
心跳好快!
他转身跑了出去,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医生,抓住他的领子大吼:“救她!她好像快撑不住了!快点!”
那个年轻的医生略微吃惊,对这个抓着自己领子的年轻人有些印象,木讷地点点头。
凌晨两点!
原本冷清的走廊今晚却特别的喧哗,脚步声不断回荡……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200焦耳!”除颤仪按在她的胸口,她剧烈的一颤,整个人又倒了下去,此时的病房乱极了,没人敢放松下来。
“400焦耳!”又是剧烈一颤。
年轻的医生放下了手中的除颤仪,薄薄的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多少次了,病人从他眼里消失?
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救人的医生,还是……
“确认死亡时间,凌晨两点五十六分!”年轻的医生无力的叹息。
江濯猛地转过身,抓住了那个宣判她死亡的医生,失控地大吼:“不!她没有死!她不可能会死!你们再试试,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不信你们看……心电图!”说到最后他也愣住了。
“真是奇迹,这是快要醒来的现象。”年轻的医生如释负重。
他也原以为,这个女人会死,可没想到……她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即便是最后一刻也不放弃。
本来一条直线!
没想到……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医生和护士到退了下去,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轻轻的帮她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低哑着嗓子,“知不知道,差点就被你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