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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了精的王八

第二天很快到来了,果然一大早上柳二豪四人就起来了,往镇子上的十字街口走去。这时候镇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集子上显得比平时冷清了一些,一是因为今天不逢集,二是因为那二村家才死了娃,娃死的又吓人,也闹得整个镇子都人心不安起来,因此人们好像变得不那么活跃了。

镇子里的人昨晚听说了二村家那娃解剖结果出来之后,更是个个面如土色,搞的人们几天都不敢沾荤的,一见那玩意就吐,都说这下是闹鬼无疑了。

柳二豪四人各自都带了些家伙什,主要是从乡下的卜老先生那里请来的几张符,一根桃树枝子,一盏旧灯笼,四根木棍,还有狗子前年在一帮土匪那里得到的一个匣子炮(手枪),另外狗子四人每人还在脖子上各自戴上了一颗狗牙,同样可以避邪的。

几张符是用来降鬼的,它的作用就是可以直接有效的制住鬼,可以让鬼定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一根桃树枝子的作用也不可小觑,经过乡下卜老先生的指点,它的作用就是用来对付不止一个鬼的出现。听卜老先生说,若是遇到了那样的情况,只要将这根桃树枝子就地插进泥土里,那些鬼就不敢靠近了,桃树枝子的灵气可保护他们。

一盏灯笼当然是用来照明的了;四根木棍也都是桃树的枝干做成的,可用来防身;一枝匣子炮还是狗子前年因为和家人闹了别扭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后来听说走到安徽境内投靠了一帮土匪,又混了几天彼此熟悉了,就发给的狗子一把枪,只是后来狗子腻了,就带着那把枪连夜逃了。现在这把枪可以说已经很旧了,不过狗子临来时试了一下,还凑合能用,有效射程能达三百米以内。带上这把枪可不是对付鬼的,而是用来打野物,山里狼熊之类的动物多,万一遇到了就可防身。而子弹也带的够足,狗子肩上扛了一大卷呢。

柳二豪四人带好了家伙什,便往镇子外面走去,他们首先要去娃失事的那个小山沟子里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依然是不饶人的热,柳二豪四人也是在家吃过了早饭的,虽然各个都有劲,刚被太阳晒着,这会儿就已经开始觉得有点热了。现在正是大白天的,他们可不指望能在这时候捉什么鬼,而主要是像镇长说的那样,查查到底是不是这背后有人在装神弄鬼。不过还是带上些防鬼的东西比较保险,因为他们要在山里过夜的。

“你们知道我家昨天晚上吃的什么吗?”边走柳下挥边说。

他们都问吃的什么?

“猪心肺。”柳下挥说着皱了一下眉头,好像觉得有些恶心似的。“一想到二村家那娃,我当时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拿出去给倒了。”

狗子和柳二豪都笑。

“那咋了,就你们事多,我昨晚还吃了一大碗猪头肉呢,都把当泡馍馍吃,不是也吃的很香。”矮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不能因为看见了尸体和蛆,咱们就不吃肉呀!”矮子又说。

“怪不得矮子你长这么胖,原来都是吃猪头肉吃的。”柳二豪嘲笑,引得狗子和柳下挥也是一阵笑起来。

“成,那以后你又有了新的绰号,干脆往后我们就叫你矮胖子得了,既符合你的身材,又形象的把你叫出来了。”

“球,二豪你就拿我开涮吧,晚上看我不扮鬼吓死你!”胖子不依不饶。

“行,你乐意。”柳二豪收回了玩话,变得有些正经起来,因为快要到山沟子了。

四个人踩着山脚下的枯叶往前走去,发出一阵的细碎声,旁边林子里矮枝子上的麻雀闻声都飞了起来逃匿了。

还没有走进山沟子,突然迎面扑过来一阵恶臭,他们四个人都闻到了。

“啊,什么味道,这么臭!”狗子赶忙捂上了鼻子。

“这味真他妈臭!”柳下挥也是一阵捂住鼻子。

待四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在进入山沟子口儿的路边有一个东西发出来的味道,那个东西身上还爬满了绿头苍蝇,嗡嗡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那些苍蝇正在咂食那个东西。

原来那是一条死鱼,只是这条死鱼体型倒不小,按照比例来看的话都有半米长,而且还十分壮,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死鱼会出现在这里?

这附近湖是有一条,就在这座山的脚下,宽大的淡水湖听说最深处可达三十多米。要说有鱼倒也不奇怪,不过鱼要是死也应该死在河岸上,那有可能是捕鱼的人捕上来的,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山沟子边呢?

四人看了,这条死鱼身子有一半都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还剩下鱼头的这一半,这么看来,他们想有可能是被山里的什么野兽给吃的,也不无可能。

“你们看这条死鱼,一定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吃掉的,只是没有吃完。”柳二豪看着说。

“昨天应该还没有的,因为警察都没发现,那么也就是今天的事。”柳下挥猜测。

“先不管他了,咱们先进山沟子里看看吧。”柳二豪丢下死鱼,往前面走去。狗子和矮胖子也跟了去,柳下挥停了一下,想了想也跟去了。

几个人一块又往前面继续走去,在他们的手上此刻都拿着那些从镇子里准备好的几样东西。

柳二豪几个人转过了一个小山坡,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来让人觉得甚为凉爽,虽然这里没有太阳光,只是有树荫,但里面依然闷热,好像有一种最近会有一场大雨要下的感觉。

就在这阵从对面吹过来的凉风掠过他们的身边的时候,突然他们看见在前面的一片树丛中有一只体型庞大的就像一只成年猪的王八不紧不慢的往这边爬来,他们几个人都看见了,顿时感到惊讶不已,每个人都停住了脚步。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个体型庞大的王八好像是发现有人看见了他,就突然一下缩到了一片树丛后面去了,半天也没有露出来一点部位。

柳二豪见了那个王八突然躲了起来,而本来他头一次见了这么大个的一只王八还有点小小的怕意,但现在他却见那只大王八见了他们躲了起来,这就说明那只大王八是怕他们的,这么一来,柳二豪就不怕了。

见了那只大王八躲了起来,柳二豪对他三人说道:“你们刚才看到没有,一只那么大的王八,他妈的,一定成精了,咱们要搞到手,拿去卖了,或者把那只大王八运到大城市里卖门票,也发了,你们说谁见了那么大的一只王八不得惊讶的张大了嘴。”

柳下挥说:“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那只王八那么大个儿,一定是成了精了,想必成了精的东西多少都有一些法术的,我看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惹他为妙。”说着,柳下挥摇了摇头。

胖子也是持相同的观点,不想去沾惹那只王八。

狗子说:“你们怕个球,有我狗爷在,你们可别忘了,我狗爷手里还有一只匣子炮呢!到时候那只王八要是敢攻击咱们,我就给它来几梭子枪子吃!”狗子说着,将手中的枪举了举,另外他的肩膀上也搭了一肩膀的子弹。

胖子就吵狗子:“狗子你个狗娘养的,就知道用枪,你他娘的不用枪你会死啊?你他娘的要是敢开枪,我们第一个不依你。那么大个的一只王八,你要开枪打他,万一打不死,到时候他要报复就不是报复你自己了,而是报复我们四个人嘎。”

柳下挥也道:“说的极是,狗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成了精的东西不好惹。快收了你那宝贝吧。”

狗子听了柳下挥和胖子说的,用手去抓了抓头,好像有些不能理解,因为在狗子的眼里,这个世界永远都是用枪说话的,枪可以统治一切。但狗子还是把枪收了起来,别在了他的裤腰带上。

柳二豪说:“狗子别听他们的,他们说的都是屁话,你们看看现在这个世道上凡是有钱有权的人手里都有什么?那都有枪。没有枪他们早就被别人打死了。”

柳二豪又说:“狗子你那枪拿出来给我们做掩护,别在裤腰带里小心走了火。”

狗子就把那把枪又拿了出来,举在了手上。

柳二豪说:“咱们现在手里有枪,就什么都不用怕,跟我过去看看,把那只大王八捉回镇子里去,说不定能赚大钱呢。”

柳二豪这么一说,柳下挥和胖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切都听柳二豪的了,于是他们四个人往前面一点一点的靠近,就像要去捉一只兔子一样的小心谨慎。

没想到柳二豪四人到了那只大王八藏身的地方,那只大王八竟然没有跑,而是像只刺猬似地先就举起手来投降了,并把他的那个成年**慢慢的伸了出来,露出了他的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开口说话道:“四位哥儿,老八这相有理了,老八是住在附近的一个淡水湖中的,因为今天是我的斋戒日,我有八个老婆,他们管我很紧,在我斋戒日里不准我吃荤的,可是我却饿极了,就把一只大鱼拖上岸来吃了一半。”

大王八说着这话,还包着拳头对着柳二豪四人作揖,而这时它也不再趴着了,竟然模仿人的模样站了起来。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一只成了精的王八,真有点像人。

这个老王八一开口说话,只把柳二豪四人吓了个半死,从来还没见过有哪只王八会说话的,都说:“这只王八会说人话,果然成精了。”几个人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不怕他了。

“原来那条鱼是你拉上岸来吃的,还剩了一半。”柳二豪发火了,上去对着那个王八的头就敲了一下:“妈的,害得我们闻了好一会恶臭,你他娘的是不想好了我看你,你在水下住的好好的,却跑上岸来作怪,你还有八个老婆?看来你的艳福不浅。”

狗子说:“哥,少跟他废话,他既然有八个老婆,加上他是九个,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那淡水湖里把他那八个老婆也抓上岸来,咱们弄去赚门票钱去!”说着狗子拿着枪对着王八。

这只王八是成精的王八,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岸上的人类有枪,枪是个什么玩意,什么概念,他都一清二楚,待会只要那个小混混把扳机轻轻地一扣,他这条老命就会没有了。因此老王八淌着汗水说:“这位哥,有话咱们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再说了,我那八个老婆各个虽然长得是精明强壮,但他们哪里能有我这么大个子,他们都还只有十八九岁。”

柳二豪问:“那你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哦,你成精了,她们没成精。好呀,好你个老色鬼,你都有几千岁了,你的八个老婆才仅仅十八九岁,你衣冠禽兽啊!”

那大王八马上说:“非也非也,几位哥都不知道,我乃是东海龙宫的龟丞相也。因为我在东海龙宫犯了点事,就被龙王给贬到这淡水湖里来了,说要罚我在这里管理几年这里的淡水,也就是你们平时吃的地下水,那都是归我管,所以你们要是把我抓走了,你们这里的人可就要遭殃了,没水吃,看你们怎么办。”

狗子没好气的问:“那你那八个老婆是怎么回事?”

大王八连连摆手说:“其实他们都是我的随从,是公的,不是母的,因为他们每个都对我十分的衷心,所以我和他们开玩笑,管他们叫我的八个老婆,你们弄错了。”

这下柳二豪四人听明白了,原来八个老婆是这么回事。那八个老婆原来是这老王八的八个贴身随从,看来是柳二豪弄错了。

柳二豪四人突然想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见了这个老王八上岸来了,既然都能吃那条鱼,看来那死娃的事情也是他干的了。于是柳二豪质问大王八,让他快快伏法认罪,他害死了一个娃儿,还将他全身的皮都剥了个干净,他们要拉他回去,把它交给镇长。

大王八却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么样一件事,你们一定是误会了,虽然我吃鱼,但从来不吃人,也不害人的,非但不害人,我还帮过人类呢。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镇子里的三眼仔,有一次他来山里摘草药遇到了豹子,要吃他,还是我边做人形,救了他呢。”

大王八这么一说,柳二豪突然想了起来,他们镇子里的三眼仔确实遇到过这么一件事,说后来是让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给救了的,现在看来,原来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子就是这个大王八变的。看来是柳二豪错怪了大王八,于是向大王八赔了个不是,就让大王八走了。

“哥,咱们不捉它回去了?”狗子问。

“捉你个狗腿子捉。”柳二豪骂他:“你难道没有听见吗,这只大王八可是咱们的好朋友,难道你忍心对你的好朋友下手吗?”

“不忍心。”狗子说。

“那不就得了。”柳二豪说:“咱们还是快些去办正事要紧。走吧。”

柳二豪四人目送那个大王八转身走向了淡水湖,而他们也去找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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