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要做这种以‘如果’为起头的承诺,我可以给上几百个。”
“真的假的?”
“真的。‘如果’山无棱、天地合,我才会与君绝;‘如果’星星会掉下来,我的爱情才会殒落;‘如果’北极海不再有冰山,我对你的心才会封结;‘如果’世界末日来临,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待初生的你、初生的爱情。”话说完,我挑眉望他。
虽然不畅销,好歹我也出版过一本爱情小说,要说这些难不倒我。
“这个听起来不像承诺,比较像甜言蜜语。”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我托花美男带给他的甜言蜜语录,就着里面的内容,在我耳边低吟──
“我划个圈圈,为你圈出一个幸福世界,我不管你来自未来或深渊,我深信爱情能超越一切。青桐,我爱你。”
那样容易的动作,他再度收服我。他有如来佛的手掌,而我是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再怎么奔腾、翻跃,任觔斗云带我一奔千里远,我始终捏在他的掌心间。
但能怎么办呢?
他大婚,身上收着我的甜言蜜语;他的洞房花烛夜,待在这里同我讨论我难以接受的一夫多妻。他是什么事都不必做,就让我心甘情愿为他死两次的男人呵,可今晚……他在我耳边说,不管我来自未来或深渊,他深信爱情能超越一切。他轻唤我的名,声声说着爱我呀……
我勾住他的脖子,呼吸着他的气息,闷闷道:“我要写书。”
“写什么书。”
“两性书。”
“那是什么东西?”
“专门探讨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的书。”
“好啊,你打算写什么?”
“写爱情不是好东西,书名是如何逃避爱情。”
说罢,我叹气,他大笑,狠狠地在我咀上吻了下去。
他是那种霸气男人,一吻就要吻得人头晕目眩,我晕了,晕得忘记爱情不是好东西,忘记该如何逃避。
这一晚,他的洞房花烛夜在我身边,燃尽花烛、燃尽爱情……。
也许这段时日真的累得太过,我一觉睡到午后,醒来的时候,啊顺已经下朝。
我懒懒地趴在枕边,欣赏着批阅公文的他。
他很专心,目不转睛,可不知道文牍里面写些什么,他怎会一下子皱眉、一下子舒心,不过,至少可以猜得出来,里面是好坏参半,不是一面倒的糟糕。
啊顺长得很好,到现在,我还记得第一见到他时的惊艳。
他的英俊挺拔未改,器宇轩昂没变,刀斧凿出般的五官还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而他浑身散发的威严,有过之无不及。
他还是当年的那个男人,只不过走过时空,我们都或多或少有些改变。我不知道这些改变会不会影响什么,但我确定,若不是状况坏到让我无法负荷,离开他……真的很难。
或许是多虑,或许是过度悲观,或许从踏入这个世纪,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我根本不必去担心什么好的、坏的状况,只需要活在当下。
这个念头让我宽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