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代表浪漫,婚姻。颜色高贵。
桌上还有一张粉色的小卡片,上面是贝叔苍劲有力的亲笔字迹:我给这条项链取名叫“天使的幸福”,独一无二为你而打造。今生的相遇,是缘;今生的相守,是分。有人说,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发生了矛盾,第一个转身的就是他们感情上的天使。美好的爱情大抵如此,总会有无数次的转身,只要感情的天使不死,爱就不会泯灭。我希望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天使。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署名:爱你的,贝叔。
真是酸到要掉牙了。
梦婉拿着纸条,想象着贝叔到处查阅资料摘抄这些句子的样子,扯了扯唇角,觉得他特傻,居然还写了这么俗的半吊子句子。
“喜欢吗?”身后,贝叔已经坐了起来,拥着她的双肩,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慵懒而柔和,像是午夜里抚慰心灵的良药。梦婉的心,突突软化起来。
虽然这些句子确实很老掉牙,可是有人为她这么做,她还是倍觉温暖。更何况她的骨子里,除了做律师理性的一面,还有在电台念《七月和安生》那般文艺气和细腻的情感。
可她还是犟,嘴上说:“我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不是我的我不要。”
“这就是送给你的。”贝叔身子一再往前移,更紧地环住她在怀里,“原想直接送给你,可是叔是谁呀,就算是霸气,也总得与众不同,于是就这么霸气地将盒子放在这里,小婉不愧是叔的女人,居然霸气地发现了,这算不算是意外的surprise?”
梦婉被他不断重复的霸气给逗乐了,微微侧过头去,“叔果然霸气,不过,侧漏了。”
“是吗?”贝叔慵懒而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手在她身上游走,带了些挑逗和火热,撩起一片火源。
梦婉嗤嗤笑着,拉住他的手,声音也变得慵懒起来,“叔,人家还痛着呢,讨厌。”
她这一娇媚的模样,听得贝叔心头又化作一汪水,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化作一体。可是听她说身子还没消化掉之前的几次激情和缠绵,便住了手,用脸颊蹭了蹭她的侧脸,仍是由身后抱着她,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肯撒手。
两人就这样抱着坐了很久。
直到梦婉抗议,贝叔才松开手,拿过桌上的链子,“叔给你戴上。”
梦婉稍稍低下头,贝叔的手和链子微凉的触感让她泛起些异样,她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黑丝绒缎面盒子,这才发现盒子上因着VW的字样。Vivienne Westwood,是她喜欢的牌子。高级定制,独一无二。果然女人都是物质的,此刻,她就很享受这物质的一刻。
戴好了,贝叔亲吻了一圈她的脖颈,霸道地说:“从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私自拿下来。”
“凭什么?”梦婉不满,“你现在也是没有我的允许就私自给我戴上了。”
贝叔不说话了,只用唇征服,一路从她的脖颈吻下去,到锁骨,到胸,直到梦婉讨饶着说不会私自拿下来。贝叔将她拉到怀里,双双滚进宽大的床里,仍是搂着她睡。
想起什么来,贝叔咬了她一耳朵。
梦婉惊叫,在黑暗里怒视着他,“为什么咬我?”
“你之前说我是狼狗。”贝叔声音淡定,还透着些许无辜,“咬人是天性。”
“……”
过了一会儿,贝叔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梦婉抗议地伸手抵在他胸前。已经被抱得更紧了,他这是恨不得将她变成拇指姑娘吗?
贝叔不由她抵挡,将她拥在怀里,“小婉,以后别再这么晚回来,我会担心。嗯?”
梦婉心里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柔情浮上来,她伸出手,在黑暗中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嗯。”
“乖。”贝叔嗤笑了一声,浓烈的气息紧紧包裹住了梦婉。
又过了一会,梦婉还是睁着眼,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贝叔立刻就将她禁锢住。
“贝叔,你是不是把我当宠物了?”梦婉在他怀里,有些气恼。
“嗯。男人娇宠自己的老婆,绝对是一笔包赚不赔的生意。老婆是宠物啊,宠物就要宠。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就得宠,越宠越有种。”
梦婉接茬就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嘿嘿!”贝叔笑起来,“你不用惯我,你可劲儿管我,管得越严越好。”
梦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嘟哝着:“我才懒得管你。睡觉。”
梦婉早上起来,身边已经空了。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贝叔总是比她早起,她已经习惯了。翻了个身正想再眯几分钟眼再起床,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以为是小凤,梦婉没理会。谁知一直在敲,梦婉不满地低吼,光着脚丫子烦躁地揉着头发,走过去猛拉开门,“大清八早的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下楼吃早餐。”
这声音惊得梦婉猛睁圆了她两只心灵的窗户——钱尔岚一身暗红色的旗袍穿戴整齐,正站在门前看着她。
她应了一声,瞌睡全无,匆匆回了屋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
下楼,贝叔母子两正在餐桌前聊天,见她下来,才开始吃早餐。
还没吃几口,钱尔岚就开始说教了:“梦婉,女人作为妻子,为丈夫准备可口的饭菜是最基本的义务,我呢,也不硬性要求你要为小威亲自做早餐、煮早晚饭,但是,最起码也该比小威早起来,看看早餐是否准备妥当,必要的时候帮忙下人做好准备,可你呢?睡懒觉不说,还得人反复敲门叫醒。女人笨点没关系,可是懒惰却最可恨……”
梦婉在餐桌下狠狠踢了贝叔一脚,怪他不叫醒自己,害被婆婆又一通数落。贝叔抬起头,很无辜地看着她,然后站起来:“妈,先吃早餐吧,都要凉了,有什么话等吃完了再说。”
钱尔岚见他站起来,“你不吃啦?”
“我吃好了。等会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贝铭威说完就走了出去。
梦婉瞅着盘子里的煎蛋,狠狠咬了一大口。
“还坐着干什么?”钱尔岚尖锐的声音响起。
“啊?”梦婉不明就里地抬起头,见婆婆盯着自己,慌乱中把煎蛋吞了下去,一急,噎到了,呛得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
“丈夫要出门冲锋陷阵商场拼杀,你一个做妻子的应该伺候他穿衣,送他出门!”
“哦。”梦婉喝了口牛奶,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心想,我还不是要出去像个女汉子一样职场拼杀,我又没吃闲饭。
上楼一进屋,就被搂进一个温厚的怀抱里。
“我看看,哟,委屈成这样,真让叔心疼。”
梦婉挣开,没好气地说:“像我这种不爱做家务,爱睡懒觉,就连自己扮靓臭美都偷懒的懒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人心疼的,一边去,别理我。”
贝铭威一伸手,又将她重新搂入怀,“你不刻意做美丽的白天鹅,反而随意做一只享福的小懒猫。你的这种懒是一种带着幽默的智慧,体现着人性化的生存,叔喜欢。”
“赶紧的,换衣服走人。”梦婉推开他,“快去。”
她可不想再被婆婆没完没了地念叨。
下了楼,钱尔岚又一通念叨,吩咐梦婉送贝铭威出门,上车。梦婉心里一阵委屈,可也不好忤逆,学着日剧里妻子送丈夫出门那样,又是一步一点头哈腰,又是递上衣服递上包的,低眉顺眼得让她自己都鄙视自己。送完贝叔,她也匆匆上楼换了衣服赶着去事务所上班。
贝铭威这一天,忙得焦头烂额。晚上本来安排了事,但是想到梦婉和母亲同处的画面,他不放心,叫助理把晚上的应酬取消,工作告一段落之后,驱车直奔时代年华。一路上,车厢里极其安静。司机见他没睡觉,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便随手拧开了广播开关。
一个声音干净柔和的女声传出来:“生活中应该有一些偷懒,一些意外,一些自我放逐,一些随心所欲。请个假逃逃课,享受一下阳光,看着明亮的阳光穿透茂盛的绿色树叶,在风中晃悠。这个世界的确没有什么非得去做的事情。只要感觉快乐就好……”
司机想老板应该更想要听听音乐舒缓心情,便换了个台。
贝铭威愣了大概一分钟,一直在辨别刚才听到的女声,然后突然说:“换台换台,调回到刚才那个频率。”
可是调回来,女声没了,正在播放一首歌:
“下一站将会飘向哪里 我的行囊装着满满的忐忑 路过的风景唱过的歌有多少是我的……”
旋律柔和,歌词很有意境,听起来回味无穷。
“去广电大厦。”贝铭威开了口,司机立刻调转车头。
梦婉走出直播间,刚哥已经等在门口,“怎么样,去西门驿站喝一杯吧?”
梦婉看了看时间,“我恐怕得回家了,昨天就回去晚了。”
“那改天吧,我送你。”刚哥也不勉强。
两人边说边聊,刚走出广电大厦的大门,就有一个男子迎上来,问:“请问你是W姐吗?”
“对,我是。”梦婉点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梦婉这次带班用了W姐的称号。
“W姐,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而且这么漂亮。”对方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昨晚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心里静了一下。很难用言语清楚地概括出你声音的特质,平和也好,忧郁也好,更多的是一种被时光过滤以后的沉静。静得只看见阴暗光线里的灰尘颗粒在缓慢地浮游。W姐,你的确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会说故事的DJ,而且你放的歌都非常好听,每一首都让人百听不厌。”
男子一脸崇拜。
“谢谢你啊,非常感谢你的肯定和鼓励,但是我只是暂时带班而已。在带班期间,我会用心做好节目,希望你们喜欢。”梦婉有些尴尬。才带班两天,没想到就会有粉丝跑过来献殷勤。
还好刚哥在场,帮着打发了男子。
“W姐真是魅力无穷啊,到处都有粉丝横冲直撞为你摇旗呐喊。”
梦婉正要上车,就见贝铭威从几步远的树影里走出来,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梦婉有些意外。来电台带班这事,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