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一个响亮的吻印在了她光亮的额头上，“这个，吻别。”
“啪！”一个更响亮的巴掌在出租车内响起，声音大得连司机都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来是恼羞成怒了，心想这两人怎么回事啊，又像是情侣又像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不过，一个女房客和一个男房东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吧。嗯！嗯！想到这儿还暗昧地点了点头，像是确定一般。
林辰铭捂着半边脸哀怨地看着程嘉嘉，“你好狠心呐，亲亲额头这种方式在国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做销售的不要太拘小节了。”
程嘉嘉瞪了他一眼，刚才那一个吻仿佛不是印在了额头，而是印在了心里一样，她怕极了，这下算是弄清楚了，林辰铭根本不是在找她要房租，而是在耍她，她拿包包捂住脸，补眠。
林辰铭贱贱地笑，看来这一趟出差没白走一趟啊，又想起要半个月不能见她，就又开始在心里哀叹了。
送走了林辰铭，程嘉嘉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一些店家要做活动的，特别要请专家这种级别的，她就打扮得老气横秋地客串一下，她本来销售就不错，再加上被包装成专家就更信了，于是《达美》的产品渐渐恢复出原来全盛时期的样子。
店家的回款越多，提货就越多，老蔡向厂里提的货也就越多，几场活动下来，程嘉嘉几乎要被这高密度的工作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好在配合的美容师很乖巧，在她休息的时候就会给她送来水果和零食。
下市场的老师们提成越来越多，奖金也越来越高，还有厂家给的奖励，所以跟着出差的导师们一个个虽然都累得眼圈乌黑，双目无神，但一有客人进门就像见了财神爷一样，笑得份外甜。
半个月过去做总结，业绩比平常增长了百分之九十，老蔡也乐得眼角的皱纹可以夹死蚊子了，他现在才知道程嘉嘉并不是花瓶了，连最难相处的薛小曼也被征服了。
“程经理，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褪去了锋芒的薛小曼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程嘉嘉看着电脑上的课件，头也没抬地喝了口水，“说吧！”
之前薛小曼不分场合地乱说话影响别人工作也影响自己，这件事她不会忘，她得找个机会好好调教调教她，告诉她什么叫尊重，什么话在什么场合说，没礼貌只看外表永远只会被表面蒙住心。
现在薛小曼主动来找她，她就知道时机成熟了。
薛小曼刚要说话，程嘉嘉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古楠的，“抱歉，看下短信。”她朝薛小曼微笑了一下，生疏而有礼貌，薛小曼有些后悔了，当初她不该对程嘉嘉冷言冷语的，也不该说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在市场划分的区域中，她的店家虽然都有一些有质量的店，但由于前期她没听程嘉嘉的话，导致铺垫不够，店家都不愿意打款做活动，王娟也明里暗里说了几次了，现在看到其他的老师都赚得满盆金钵的样子，她真的后悔了，她想问问她的区域那些店要怎么补救。
“程嘉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他妈天生就是个贱货，自己的男人看不好就想着抢别人的男人，甚至连好朋友都不放过，我他妈真不该那么相信你。”古楠的短信让程嘉嘉心跳加快了很多。
她拿着手机快速走到外面，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拨了过去，古楠很快就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说，“程嘉嘉，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她一时就无语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
“哼，程嘉嘉，你也有卡壳的时候？你他妈跟齐然两个人都把我蒙在鼓里啊，要不是我偷看齐然的短信，我还真不知道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好到他干什么，吃什么，在哪儿都要跟你汇报一遍，你们当我瞎的吗？”古楠很生气，上次相亲事件的阴影又跑出来，她觉得程嘉嘉天生就是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
程嘉嘉被她骂了一通，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不是，古楠，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啊，你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知道，是齐然找你的嘛，你不喜欢他跟他明说啊，别搞得暗昧不清的，我知道我不如你，没你长得漂亮，没你有性格，但认识那么多年，我古楠什么性格你也清楚，我他妈看上的人怎么也不会让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古楠，你冷静一下。”程嘉嘉急得都快要哭出来，纸包不住火，她以前就知道，现在东窗事发，解释根本就是像在掩饰一样。
古楠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男朋友，呵！多狗血的事啊，我是中了多大的奖啊，怎么就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我男朋友喜欢上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认为我还冷静得下来吗？我他妈真蠢，那么久的事情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恐怖你跟齐然第一次见面就暗昧不清了吧，程嘉嘉，认识你并且做你闺蜜那么多年，我现在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错误。”
程嘉嘉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只能捂着嘴轻轻地叫着，“楠楠！”
“别这样叫我，我他妈觉得恶心，你在生气难过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跟我说，我毫无怨言地帮你开解，你倒好，瞒着我这么大的事，真好，呵，真是我的好姐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古楠挂了电话，程嘉嘉就如同掉进了冰窟里，冻得瑟瑟发抖。
挂断程嘉嘉的电话，古楠就给齐然打过去，“齐然，我们好好谈谈吧，刚刚发那么大脾气是我不对。”
齐然说，“好啊，我们约个地点吧。”他的声音已经不是那种一说话就脸红的感觉了，而是给人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
古楠约在“维顿”，这个咖啡屋是她第一次跟齐然相遇的地方，四处飘散的音乐让古楠浮躁的心渐渐沉稳下来，她决定好好跟齐然说。
“楠楠，我们分手吧！”齐然喝了一口蓝山，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慌乱的女人。
古楠的确心慌，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齐然，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看得齐然一阵头疼。
“多少钱？”齐然皱着眉问她。
“什么？”古楠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齐然又说了一遍，“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
现在古楠终于相信刚才的话没有听错了，齐然竟然以为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呵！”她惨笑了一声，说，“齐然，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吗？”
“难道不是吗？”齐然依旧冷漠。
“齐然，我以为跟你交往那么长时间，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真感情，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太伤人了？”她的面目惨淡，像个风中的破布娃娃。
齐然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到现在还谈感情那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那程嘉嘉呢？你也想这样对待她吗？”古楠突然怨毒地拔高了声音。
齐然说，“她不一样，她是我这辈子的珍惜。”
“那你就能如此对待我吗？”她看似祈求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绝望。
齐然又叹了一口气，“楠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感情的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只想遵从我的思想，别人说再多也是徒劳。”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放到桌上推到古楠面前，“我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只能给你这个，密码是我的生日。”
古楠没有接，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张卡，说，“齐然，你爱过我吗？”
“我不知道！你是个好人。”齐然无奈地说。
“好人？好人就该被抛弃吗？好人就该被人如此对待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做好人。”古楠喃喃自语，心里一片荒凉。
齐然起身要走，古楠突然把凌厉的眸子射向他，“我不会放弃的，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会缠着你，直到死！”她说出这样狠绝的话，只是想要留住他而已，但事已成定局，齐然没什么反应，转身走了，留下古楠伏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古楠更加恨起了程嘉嘉，心痛的感觉如附骨之蛆一般不能驱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