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凯莉让我度过了一个更加充满“生机”的礼拜。有一天早上,我仔细看了一下地板,便决定要好好擦一下地。干这活,我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我把清洁剂倒进桶里,把拖把沾湿。然后,我把地板拖了又擦。妈妈,你从没告诉过我那氨味有多浓。不过,地板的确是被擦得一干二净、闪闪发光。之后,我就出去干活了。
你们猜猜看,回家的时候我发现了什么?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粘糊糊的。这是怎么回事?从前,好像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稍微一查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凯莉把做面包的糖洒到了地板上。她想用热水把它擦干净。唉,妈妈,现在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水和糖搅和在一起就粘糊糊的。
哦,对了!我们还经历了一回小小的灾难。你们在亚洲一定没听说过。前不久,因受热带低气压风暴的影响,南加州下了雨。你们也许知道家里房顶上有一个小洞,这我当然不知道,要不然我会采取行动补漏的。不管怎么说,要是你们看到房屋的天花板如今已经躺在地上了,你们可千万别大惊小怪的。
保险公司的人说,修一下天花板要15000美元左右,但你们不必担忧。你们就要回家了,我非常高兴,因为再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啦。你们既要挣钱养家,又要教育子女,每天洗洗擦擦,还要遛狗。我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把时间留给自己。
所以,对你们——亲爱的爸爸和妈妈,对所有那些可能会略感到受子女怠慢,得不到感激和信任的父母,我想说这番话来偿还过去所欠下的感情债。我希望自己能以某种方式代表所有那些从前不见父母之恩的儿女们,向父母弥补自己的过失。
感谢他们所做的一切。20年了,我才知道说这话。妈妈、爸爸,我感激你们,我真心地感激你们!
牛仔鞋的故事
佚名
在20世纪30年代,世界各地的采矿业和制造业都陷入了困境,一片萧条。在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我的家乡,成千上万的男人们都无奈地走上街头去寻找工作,我的哥哥们也在他们中间。在那样的背景下,虽然我们一家尚且有吃的,却也不能吃饱肚子。
由于我是男孩子们中年龄较小的一个,所以我所有的衣服都是从我的哥哥们那儿传下来的。如果是长裤,往往会被齐膝剪断,剪下来的裤腿通常被用来做补丁或者就径直加在剪剩下的那部分裤子上。至于衬衫,往往被改过来再改过去。但是,对于鞋子,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因为鞋子穿在脚上是直接与地面接触的,它们将会被完完全全地穿坏,当赤裸的脚丫子从鞋子的皮革中“破茧而出”的时候,鞋子才被彻底抛弃。
时至今日,我仍旧清楚地记得在我得到那双牛仔鞋(一种结实的脚背上系脚带的浅口便鞋)之前,脚上穿着的那双鞋子的两边都裂开了口子,前部鞋底与鞋帮也彻底地分离了,就像张着大嘴似的,走起路来“噼啪”作响。于是,我从一个旧内胎上剪下两根带子,我用它们把我的脚趾与鞋底绑在一起,这样,鞋底就不会掉落了。
其时,我有一个姐姐,她和丈夫搬到了西部并在科罗拉多州定居下来。只要有可能,她总是会给我们寄来一些他们的旧衣服,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感恩节前一天,我们又收到了她寄来的一箱子这类东西。顿时,我们一家人都立刻聚集到了这只箱子的周围。在箱子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双鞋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种款式的鞋子属于什么类型。虽然我妈妈也说不清楚,但是她却开始冥思苦想起来,而我的父亲以及所有的孩子也都不知道。他们都像我一样,认为那双鞋子是我姐姐穿旧了而不再穿的。
这时,妈妈低头看到了我的脚正从那双破旧的鞋子里探出头来,于是,就默默地弯下腰把那双鞋子从箱子里拿出来递给了我。而我却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后,环视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并且开始轻轻地哭了起来。然而,让人感到非常惊奇的是,这次我的哥哥们却没有一个人笑话我或者称呼我为“爱哭的小孩”了。
60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忆起这件事,仍旧不免让人感到阵阵心痛。记得当时,妈妈把我拉到了一边,连声对我说她很抱歉,但是,家里确实再也没有其他的鞋子给我穿了,而且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了。看着妈妈那近乎恳求的目光,我只好穿上了那双鞋子。然后,爸爸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没有说一句话。而我最喜爱的哥哥迈克,则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并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于是,我穿上了姐姐寄来的那双鞋。那双鞋是深褐色的,虽然脚趾部分非常尖,鞋跟也略有些高,但是,穿起来确实感觉非常舒服。我坐在那儿,心里难过极了,不争气的泪水顿时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呆呆地注视着那双鞋子,轻声地啜泣着。
第二天,快要去上学了,我才不情愿地起床,尽可能慢腾腾地穿上衣服,并且把那双鞋子留到最后才穿。穿着穿着,泪水又盈满了我的双眼,但是,我却挣扎着没有让它流下来。最后,我不得不去上学了。但是,我心里真的好害怕,害怕碰到其他的同学,害怕他们笑话我脚上穿的那双鞋子。于是,一路上,我故意一个人低着头走在别人的后面,与别人保持着很长一段距离,就这样,直到走进了校园,我才遇到了一个同学。他叫蒂米·奥图尔,是我惟一的一个敌人,不仅年龄比我大,而且个子也比我高很多,和我一样,他也在米勒小姐所教的班级里。
他瞥了一眼我脚上穿着的姐姐的那双鞋子,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并且开始大叫起来:“哎!快来看呐!埃文穿的是女孩子的鞋!埃文穿的是女孩子的鞋!”哦,上帝啊,我简直气坏了,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是,我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毕竟,他的个头比我高得多,身体也比我强壮得多啊!
起先,他紧紧地抓着我不让我走,直到在我们的周围围了一大群孩子他才罢休。正当我又气又恼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校长奥尔曼·韦伯先生出现在我面前。
“快进教室去,”他说,“就要打最后一遍上课铃了。”于是,我乘机摆脱了蒂米·奥图尔对我的折磨,飞快地冲进了教室。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垂着脑袋,眼睛看着课桌的下面,并且,我尽可能地把双脚向后缩。但是尽管如此也不能阻止蒂米·奥图尔对我持续不断的骚扰。每次他从我的课桌边经过的时候,总是对我手舞足蹈,并且叫我埃德娜,还要对我姐姐的那双鞋子进行一番无聊的嘲弄。
整个上午,米勒小姐向我们讲述了许多有关拓荒者离开家乡到西部去开疆辟土的情况。正在这个时候,校长奥尔曼·韦伯先生走进了我们的教室,但是,他只是在门口站着,静静地听着。
对奥尔曼·韦伯先生,在那天早晨以前,我和其他同学并不怎么喜欢他。在我们的脑海里,他是一个非常吝啬、脾气暴躁而且偏爱女孩子的人。
然而此刻,他静静地站在教室的门内,一言不发。除了米勒小姐之外,我们当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奥尔曼·韦伯先生曾经在俄克拉何马州的农场里生活过。片刻之后,米勒小姐转过身看着他,问他是否愿意参加我们的讨论。让我们大为吃惊的是他竟欣然同意了。只是他向我们讲述的并不是那些平常的事情,而是有关牛仔的生活以及印第安人的一些事情,诸如此类。他甚至还为我们演唱了几首牛仔歌曲。就这样,他一共为我们讲了40分钟。
眼看时近中午,我们也快要放学回家吃午饭了。就在这时,奥尔曼·韦伯先生走到了我座位旁边的过道上,嘴里仍旧不停地说着。突然,他在我的课桌边停了下来,并且一下子变得沉默不语了。我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课桌下面,注视着我姐姐的那双鞋。顿时,我感到脸一下子就羞得通红,同时,我情不自禁地把脚移到了我的座位底下。但是就在我把双脚移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之前,他突然轻声地惊叫道:
“牛仔鞋!”
“先生?”我惊疑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牛仔鞋!”他又惊叫了一声。这时,由于其他孩子都在竭尽全力地想弄清楚他正在注视着什么,于是,他用一种高兴的声音故作惊讶地大叫道:“哎呀!埃文,这双牛仔鞋你究竟是从哪里搞到的?”
啊!他的话音刚一落地,班上的每个人都立刻蜂拥过来,将奥尔曼·韦伯先生和我团团地围在中间。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嘴里都在说着“埃文搞到了一双真正的牛仔鞋”!看着大家艳羡不已的神情,我感到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但是,由于上午的课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韦伯先生就对米勒小姐说这没有关系,如果埃文愿意,就让同学们真正地好好认识一下牛仔鞋!
就这样,我们班级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蒂米·奥图尔,都排着队,一一地从我的课桌旁走过,欣赏着我那双美丽的鞋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巨人,但是,我母亲曾经提醒我一定不能骄傲。所以,此刻,我只能够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妄自尊大,得意忘形。最后,终于到了吃午餐的时间。
而我却几乎无法走出教室,因为每一个人都想和我并肩同行。不仅如此,他们每个人还都想穿上它试一试,当然,我指的是我的牛仔鞋。但是,我告诉他们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那天下午,我找到韦伯先生,问他对于让每一个人都试穿我的牛仔鞋他有什么看法。他想啊想啊,终于,他说,让男孩子们试穿一下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应该让女孩们也试穿。毕竟,女孩子们从来都不曾穿过牛仔鞋。哦,看来韦伯先生的看法和我的竟然完全一致,这真是太有趣了。
就这样,我让我们班级里的每一个男孩子都试穿了一下我的那双牛仔鞋,甚至是蒂米·奥图尔也试穿了一下,虽然我是故意让他最后一个试穿的,但是,除了我之外,他是惟一一个最合适姐姐的那双牛仔鞋的人。他想让我写信给我的姐姐,看她能不能也为他搞到一双。然而,我却没有给姐姐写信去问。这样一来,就只有我拥有我们这个镇子上的惟一一双牛仔鞋了,并且,我是真的喜欢它啊!
别吝啬开口
金·贝得利
有天晚上,我重读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内容是有关为人父母的,这种书我已看过几百本,而我觉得有种罪恶感,因为那本书描述了一些为人父母该使用而我却从未使用的策略。主要的策略是和你的小孩交谈,使用三个神奇的字:“我爱你。”这句话已被强调过无数次,那就是:孩子必须知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真正爱着他们。
我上楼走到儿子的房门前敲了门,敲门时只听到他的鼓声。我知道他在房里,但他却没有反映。所以我打开门,不出所料,他正坐在那里戴着耳机,边听录音带边敲他的鼓。我靠过去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我开口说:“提姆,你有空吗?”
他说:“哦,当然有,爹地,我一直很闲。”我们煞有介事地坐下,但在15分钟内只有一些琐碎、支支吾吾的交谈。我只好看着他说:“提姆,我真的很喜欢你打鼓的样子。”
他说:“哦,谢谢你,爹地,我很感激。”
我走出他的房门说:“等会儿见!”当我下楼时,突然记起上楼是为了某些想法,而我并没有传达。我觉得有必要回到楼上,找机会说出那3个神奇的字。
我又爬上楼,敲了门然后打开。“提姆,你有空吗?”
“当然,爹地,我当然有空,有事吗?”
“儿子,我刚才上来是为了和你分享一些事,但不知怎么的,说了一些本不是我想说的话。提姆,你记得以前你学开车时,给我带来很多麻烦吗?我写了3个字塞在你的枕头里希望你会留意。身为父母,我已表达了我对你的爱。”最后我看着提姆说:“你要知道我们都很爱你。”
他看着我说:“哦,谢谢你,爹地。你是说你和妈妈吗?”
我说:“是啊,是我们两个,我们都表达得不够。”
他说:“谢谢,那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知道你们很爱我。”
我转身走出房门。下楼时,我开始想:“我真不敢相信!我已经上楼两次了——我明知自己要传达的是什么,但为何老是顾左右而言它?”
我决定立刻回到楼上,让提姆知道我真实的感受。这次他会直接从我口中听到那3个字。我不在乎他现在已经6尺高了!所以我走回去,敲了门,听到他在里面喊:“等一下,别告诉我是谁。该不会又是你吧,爹地?”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回答道:“爹地,我认识你已不是一两天了。”
然后我说:“儿子,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知道我随时奉陪,进来吧!我猜你刚才并没有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从我包尿布时我就认识你了。”
我说:“唔,提姆,这也就是我一直想说而没说出口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对我们家而言,你有多特别!我们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曾经做过什么伟大的事,而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我爱你,而且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我实在不懂为何这么重要的话我一直藏在心里。”
他看着我说:“嘿,爹地,我都了解,听到你这么说感觉真的很特别,谢谢你的想法和努力尝试。”当我即将跨出房门,他说:“哦,爹地,耽误你1分钟。”
我开始想:“糟了!他要对我说什么?”嘴上却说:“哦,当然没问题。”
我不知道孩子们从哪里学来这个,但我确定绝非来自父母,他却说道:“爹地,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他看了我一下说:“爹地,你是不是去参加了培训班或者别的什么?”
我脑中闪念:“惨了,就像其他18岁的小伙子,他已洞悉我的心理。”我回答“不,我只是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告诉孩子你的真实感受很重要。”
“嘿,谢谢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待会儿再谈,爹地。”
我认为提姆给了我一些启示:要明了爱的真正意义及目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愿意付出代价。我必须勇敢地跨出第一步。
世界上最酷的爸爸
安吉·K·沃德
当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已经50岁了。在别人有“妈妈先生”这个绰号之前,他已经因这个称呼名闻遐迩。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代替妈妈成为持家的人,但我是所有小朋友中惟一有爸爸陪在身边的人,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自己很幸运。
在我上低年级学校的几年中,爸爸为我做了许多事情。他让学校汽车司机到我家门口接我,而不让我到六街区远的普通汽车站。当我回家的时候,他常常已为我准备好午餐——花生酱和肉冻三明治。我最喜欢过圣诞节,螺旋形式的三明治周围嵌满绿色的糖块并被剪成树的形状。
随着我渐渐长大,我努力想获得独立,我想摆脱掉这些父爱的“幼稚”迹象,但是他不打算放弃。我进了高中之后,不能再回家吃午饭了,我便自己带饭,爸爸每天早早起来为我准备好午饭。饭袋的外表是他自己设计的描绘山景的图画(这成为他的商标),或者一个刻着“爸爸和安吉”的心在饭袋的中央,在里面将有一块印着同一个心或“我爱你”的餐巾。许多次他写上一个笑话或谜语,他经常有一些可笑的话逗我笑并让我体会到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