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就读初中高年级时,有个八年级的小流氓一拳打在我的胃上。他不只伤害了我,使我深感愤怒,也使我感觉到难以忍耐的困窘与屈辱,我想奋不顾身地以牙还牙!我打算第二天让他尝尝自行车铁链的滋味。
为了某些理由,我把我的计划告诉娜娜——我的祖母,这真是一个大错误。她对我演讲了一个钟头(女人还真能说话)。她的演说真是费尽心思,但我只模糊地记得她告诉我,我不需要让那个人烦扰我。
她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有礼貌地告诉她,我想对她来说这样做没错。我也告诉她,我一直在做好事,但我得到的回报却很“荒谬”(当时我没有用这个字眼),然而她还是坚持她的立场。她说:“善报终有一天会来临,而你做的恶事有一天也会有恶报。”
过了30年,我才了解她话中的含义。娜娜住在加州拉甘娜山庄的疗养院。每个星期二我都会去看她,带她出去吃晚餐。我总会看到她穿戴整齐地坐在靠前门的椅子上。
我清楚地记得她进疗养院之前的上一次聚餐。我们开车到附近一家家庭式小餐馆。我为娜娜点了一道蒸肉,并为自己点了汉堡包。食物送来后我就开始动口,而娜娜却没有吃。她只是盯着她盘子中的食物,我把盘子挪开,将她的盘子放在我面前,并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又把盘子放回她面前。当她很虚弱也很艰难地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泪水很快地模糊了我的眼睛。40年前,当我是一个小男孩时,娜娜也总是把我盘子里的肉切成碎块,好让我能顺利地吃下去。
40年过去了,但善有善报。娜娜是对的,我们收获的就是我们播种的东西。
“善行终会有所回馈。”那个八年级的小流氓呢?他到九年级还是小流氓。
决不闯红灯
安迪·鲁尼
昨天,我从宾西法尼亚州的哈里斯堡前往本州80里外的莱韦斯堡。天色已晚,我急着赶路,不料有好几次我开的车被迫跟在缓缓行驶的大卡车后面,我紧握着方向盘,焦急不安。
车子总算驶在了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当我即将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我急忙把车刹住。我四下看了看,路上没有一辆车,至少1里之内没有第二个人,而我却坐着,等着红灯变成绿灯。
我开始对自己为什么没有闯红灯而感到懊悔。我当时并不担心被拘留,因为那儿根本就没有警察,我的车开过去一点事也不会有。
当晚我来到了莱韦斯堡。晚上12点钟上床睡觉时,这个问题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出现。我想我之所以停住了车,是因为这是我们大家彼此遵守的合约:我们大家都彼此信任,决不闯红灯。
我们一直彼此信任做正确的事,这让人感觉奇怪,但我们确实这样做了。信任是我们的首要愿望。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地不信任别人,疑虑满腹或相互猜疑的态度不是我们天生具有的。
彼此信任真可谓一桩好事,因为一个良好的社会结构取决于相互信任,而不是相互猜疑。我们现在拥有的良好社会秩序,都会因为我们在大部分时间里彼此不信任而变得混乱不堪。在意大利,向政府纳税是件可怕的事,因为国家税务局使用了些法律手段,所以惹得很多人牢骚满腹,但是他们多半还是对政府有些信任的,他们承诺:我们会支付应该支付的税款。
我们言而有信:说交付就交付,说付款就付款。在这些事情上,我们都相互信任对方所言。如果我们言而无信,就是违背了常规。我们做事也常有不认真或不可靠的时候,这些都被视为背信弃义的行为。假如某个人或某个组织辜负了我们的信任之心,就会遭到唾弃,失去信誉。
我讨厌看什么某某银行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伪造账簿的事。因为我信任银行,所以我不会每天都走进银行,让职员把我的钱拿出来,给我看看钱是不是还在银行里。买一罐咖啡或一瓶牛奶也是同样的道理,把它们买回家里后,我们不会再称称看是不是够分量。生活中没有时间去猜疑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或与你做生意的每一家公司。
仔细观察我们周围的人和事,并且把人们对他人的信任程度与他们在生活中的成功大小相比较,真是件趣事。从长远的意义上说,老实人、涉世不深的人、那些认为别人都像自己一样诚实的人,比疑心重重的人生活得更加美满、更加充实。即使他们偶尔受了骗,也同样比那些谁也不信的人幸福。
我为自己在红灯路口停车而感到骄傲。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从哈里斯堡到莱韦斯堡的路上我的表现多么出色,我非得一吐为快不可。
感恩的心
佚名
在美国,感恩节是个快乐的日子。可在许多年前,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却是以绝望的心情迎接它的到来,因为他们太穷了,想都不敢想节日的“大餐”。看着心情糟透的父母大吵起来,儿子只能无助地站在旁边。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男孩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满面笑容的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篮子,里头装满了各式各样过节用的东西。这家人一时都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这份东西是别人让我送来的,他希望你们知道还有人一直关怀和爱着你们。”看着这份陌生人送来的礼物,夫妇俩推辞着。可那人把篮子搁在男孩子的臂弯里就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温暖的话语:“祝感恩节快乐!”
感恩之心在男孩的心底油然而生,他暗暗发誓:日后也要以同样的方式去帮助别人。
18岁那年,男孩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虽然他的收入很少,可在这年的感恩节,他还是花钱买了不少的食物,装做一个送货员,把这些食物送给了一个很穷的家庭。当他走进那个破落的房子时,前来开门的妇女警惕地盯着他。他对那位妇女说:“我是受人之托来送货的,请你收下这些东西吧。”说着男孩从他那辆破车上取下了那些食物。孩子们高兴得欢呼起来。
“你是上帝派来的使者!”那个妇女语无伦次地说。男孩忙说:“不,不,是一个朋友托我送的,祝你们快乐!”说完他把一张字条交给了这位妇女。字条上写着:“我是你们的一位朋友,愿你们能过个快乐的节日,也希望你们知道有人在默默地爱着你们。今后如果你们有能力,请同样把这样的礼物送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这个年轻人怀着一个美好的心愿生活着、奋斗着,终于成为影响许多美国人心灵的大师。他的名字叫罗宾。
在生活中,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得到过别人的帮助,接受过他人的恩惠,可我们是不是都用心记住了这些,并因此多了一分感恩之心呢?其实,如果我们能怀着感恩之心面对生活,那么即使处在最困窘的环境里,我们也能看到生命的绿洲,从而怀着更多的希望面对未来。感恩之心还是一颗美好的种子,假如我们不光懂得收藏,还懂得适时播种,那么我们就能给他人带来爱和希望,并因此挽救他们,或是改变他们的内心世界。
许愿
莱昂尼·瑞威斯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妈妈让我去参加某个生日宴会的那一天。那时候,我在得克萨斯州威奇托福尔斯市内的一所学校读三年级,我所在的班级由布莱克女士执教。一天,我带回家一份请帖,请贴上还粘着一些花生油。
“我不打算去,”我说:“她是新来的一个女孩,名叫露丝。她邀请了我们全班的同学,共36个人,但伯尼斯和帕特也不打算去。”
妈妈仔细地端详着那份手工制作的请帖,看上去她有一种奇特的忧伤神情。过了一会儿,她说:“好了,你应该去,明天我去给你挑选一件礼品。”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妈妈可从未让我去参加过宴会呀!我确定如果一定要让我去,我只有去死,但无论怎样的歇斯底里也改变不了妈妈的决定。
星期六到来了,一大早妈妈就催我起床,并让我把一个漂亮得如同珠母般的红色化妆盒包好,这是妈妈花了2.98美元买来的。
她用她那辆1950年产的黄白色汽车把我送了过去。露丝开了门,示意我跟着她走上一段我所见过的最陡峭、也最令人惊恐的楼梯。
进门之后,我才感到一种极大的解脱,客厅内的阳光十分充足,硬木地板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屋子里的家具显得陈旧而又拥挤,家具的背面和扶手上还覆盖着白布垫。
桌子上摆着一块我所见过的最大的蛋糕,上面插着9只粉红色的蜡烛作为装饰,蛋糕的中间有一些大约是玫瑰的花蕊图案,还有一个印刷草率的印牌,印牌上写着露丝生日快乐的字样。
在蛋糕的旁边,摆着36个盛冰淇淋的纸杯,里面装着家庭制作的牛奶软糖,每个杯子上都写着一个名字。
我断定,一旦每个人都来到这儿的话,这将是个很庄重的场面。
“你妈妈呢?”我问露丝。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说:“唉,她有些不大舒服。”
“噢,你爸爸呢?”
“他已经去世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寂,几声沙哑的咳嗽声从一扇关着的门后传出。过了近15分钟……
接着又是10多分钟。突然间,有一个可怕的意念进入我的脑海,再没有人会来了。我将怎么离开这儿呢?正当我同情自己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捂住嘴吧的抽泣声。我抬起头,看到了露丝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顷刻间,我8岁的幼小心灵淹没在对露丝的同情中,同时,我们班其他35个自私同学的行为让我感到愤怒。
我踮起穿着白色皮鞋的双脚,用尽量大的声音宣告:“谁需要他们。”
露丝吃惊地看着我,渐渐地变成欣喜的赞同。
这里有我们——两个小女孩和一个3层蛋糕、36个装着糖果的冰淇淋杯子、冰淇淋,几加仑红饮料,3打宴会赠品,要玩的游戏和胜利者的奖品。
我们决定从蛋糕上的蜡烛开始,但却找不到火柴。露丝(她已不再是简单的露丝了)不愿去打扰她妈妈,所以我们只是假装点着了蜡烛。露丝许了一个愿,开始吹灭那些想象中的火苗。
我在旁边唱着“生日快乐”之歌。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妈妈在外面按汽车喇叭。我赶紧收拾起所有的东西,再次感谢了露丝,心情激动地向汽车飞跑过去。
“我赢了所有的游戏!对了,其实,露丝赢了往驴子尾巴上别图钉的游戏,只是她认为过生日的女孩赢不公平,所以她把奖品给了我。我们把宴会赠品平分了。妈妈,她的确很喜欢那个化妆盒。我是惟一去那里的一个——布莱克女士级班里的其他人都没去。我简直有些等不及了,我要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他们错过了一个多么盛大的宴会呀!”
妈妈把车开到路边上停了下来,她紧紧地抱住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说:“我为你感到骄傲!”
正是在那一天,我懂得了一个人对其他人的确可以产生很大影响。我对露丝的9岁生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妈妈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红色运动衫
马克·哈格
康威老先生叫我去他那里一趟。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年事已高,而我猜想他叫我去无非是为一件家务杂事,就像以前我妈妈叫我去做的一样,因为我已长大了。
我到他家后,老先生叫我把他的一双旧鞋送到城里吉特勒先生的鞋店修理一下。
就在我等着他把鞋脱下来时,一辆小轿车开过来,一个男的带个小男孩从车里下来,想要点水喝。当我给他们递上盛满水的水杯时,小男孩身上的红色运动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看上去跟我的年龄差不多大,约14岁左右,运动衫也跟我的大小一样,但这是我所见到的最漂亮的一件运动衫,运动衫前面印着一只蓝色的仰着头的大角麋鹿。
小男孩喝水时,康威老先生养的两只小狗咬起他的鞋带来,小男孩转过身和小狗一块儿玩起来。当小男孩与小狗玩熟时,我就大着胆子问他运动衫是从哪儿买来的,多少钱一件。他告诉我是在城里的商店买的,货架上全是这种运动衫。
他们走了以后,康威老先生用报纸将旧鞋包好,从衣兜里掏出1元4角5分钱对我说:“对不起,孩子,我没有零花钱给你了,实际上这是最后一点钱了。”
我知道这都是真的,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妈妈,为什么康威老先生不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却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