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的冬天显得格外寒冷,河北省的某个小村庄里一片漆黑,北风咆哮。村口两旁的杨树趟,沉睡着,被无情的北风刮着,随风摇曳。一条条井而有序弯弯的小土路,一排排错综复杂又矮又破旧的小土屋;一片片进入冬眠嫩黄的小麦苗,随风荡漾形成层层波浪。
隐隐约约,一家家透出微弱的灯光,从屋内门上的天窗烟筒中冒着屡屡炊烟,穿窗望去。有的一家人在热炕头上坐着有说有笑一起聊天;有的一家人刚吃过晚饭,收拾着碗筷。看到这样的情景才让人感觉有一丝暖意.。
村子偏北处老王家的灯光显得格外微弱,他们家的条件比较困难。村里各家各户都通上了电灯,只有老王家还在点小煤油灯。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一张桌子、一条长板凳。炕上通着炉子,三个女孩排行躺在炕上早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坐在孩子们身旁的是老王的媳妇,她是个哑巴,挺着大肚子,手里忙着针线活。在微弱的灯光下给未出世的孩子缝衣。老王坐在长板凳抽着纸卷烟,可望地说:“咱这孩儿是男的多好。”
哑巴幸福的抚摸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指手画脚地说,她心里的想法,“我也希望是个男孩,前边三个姐姐,我们一家人该有多好,太幸福了。”
哑巴的失声是后天形成的,据说是因为小时候生病扎针没扎好,使得成了哑巴,但她的耳朵很灵。所以前边的三个女孩都非常的健康聪明
农村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非常严重的。男人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女人的地位是极为低贱的。那个年代家里男人多,代表着家族的兴旺,是很有势力的。相反,家里女人多在村子里不但没有地位,而且很受欺负,让人瞧不起。
小王庄村的邻村是贾家湾村。贾村长都已五十高龄,只有一个儿子。他一直盼望着能有下一代子孙。他的儿子叫贾宝明,小名‘破罐子’,十多年前娶了媳妇。媳妇叫李艾,在农村来说她算是出生富贵了,她的父亲是当地的乡长。从小娇生惯养,小姐脾气。俩人结婚这些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贾村长看着同庚们都抱上了孙女、孙子,心急如焚。这天,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他从大队里办事出来,大街上街坊四邻们抱着孩子的,带孩子们一起玩的,让他羡慕不已啊
人称事多的马大娘抱着刚出生的三孙子,在人群中歇脚聊天。人群中她是焦点,自豪的夸赞着自己的可爱孙子,“我们家这三啊!又乖、又董事,吃完就睡,不哭不闹,可省心了。‘’
贾村长走过去逗逗玩耍的孩子们,各个生龙活虎,他充满了喜爱。
马大娘搭讪说:“村长贾大哥,这又去队里忙事了,您看你这一天忙的。来,过来坐会儿。”
“瞎忙,瞎忙。”马大娘怀里的孩子让他喜欢不已地说:“这是上次办满月的、、、”
刚说到这,马大娘显摆说:“啊!这是那老大儿子家的三儿,我的孙子。你看,多好看。”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
贾村长看着这个小东西那可爱劲儿,:“好、好他婶你命真好。”
马大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人群也附合着。马大娘转了转她那大如铃铛事多心眼多的眼睛。旁敲侧击地说:“贾大哥,你什么时候把孙子抱出来啊!你看这破罐子结婚时间也不短了。他们不着急,你也催着点啊你说是不是?我那嫂子走的早,你也这一把年纪了,现在不抓点紧,等什么时候?”
说到了贾村长的伤心处,“唉唉、、敷衍几句,就急忙走了。
仓皇而逃的贾村长,马大妈小声嘀咕说:“他们家出什么邪乎事了,还是—”把嘴一瞥,很晦气的摇了摇头。
带孩子的杨大婶,很直正,“马大姐话不能这么说,贾村长人很好,可别瞎说。”
马大娘很不为然的咧个嘴:“哼,不见得怎么回事呢。”
夜幕降临天空辗转变色,空中布满了云烟,下起了雪,大雪纷飞。转眼间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天与地之间形成了美好的对比。虽然没有明月,但在白茫茫的雪地的映托下,世界变得亮堂了。街很静,只有一两条狗或蹲或跑,不时吼两声。偶尔会有人在忙碌拿柴火,正在准备迎接这场大雪。
贾村长的家中灯火通明,算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了。贾村长坐在饭桌旁,抽着大烟袋,面部惆怅,旁边坐着儿媳妇李艾。饭桌上摆好放入两盘家常小菜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厨房里破罐子腰缠围裙,把煮熟米粥的锅从炉子上拿下来向饭桌端来,:“吃饭了”破罐子拿起碗准备盛饭。
贾村长放下手中的烟袋,示意他:“来,破罐儿坐下。”
“怎么了,爹?”他疑惑地问。随后放下手中的碗,坐下来。
贾村长想了想,虽然难以齿口,但不能不说了。叹一口气,重新拿起烟袋,抽了一口,说:“破罐儿,李艾是这样的。虽然这话不想多说,但今天这话吧、、你看你们结婚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我看见街坊四邻都抱着孩子,子孙满堂的,所以啊,我这心里难受、、、贾村长有些激动。
破罐儿很理解父亲,他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说道;“爹,我明白您的意思。要不这样我跟小艾收养一个孩子,您觉得怎么样?”
贾村长考虑着,他很犹豫。作为人家儿媳妇的李艾,也很歉意,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平时李艾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利,娇宠的性格,她从来不把公公放在眼里。但这件事她还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她也时常跟破罐儿提起,收养一个孩子,来圆这个梦或者让大家心里都能松心些,让这个家更象个家。
在李艾的心里,她不在乎别人怎样看这件事,或别人怎么说。其实在她的心中也非常的渴望有个孩子叫自己一声“妈妈”。我想这是所以步入中年的男女心中,尤其是女人最最希望的事情,也是最最幸福美好的事情。
父亲的不语,让破罐儿有些忐忑。渴望无助的目光看了李艾一眼。李艾开口说道;“爹,是啊。我们先领养一个孩子,等我的病看好了在要。”
“啊,是啊,爹。”破罐儿急忙附和说。
两个孩子的这番话还是让贾村长挺欣慰的,一家人算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