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照例是升国旗的日子,小艾昨天很晚才回家,早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悬过了屋檐。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样在校服领子里塞了一根烟,跑到奶奶的屋里端出了便盆,在后院里用水冲洗了几遍后放在了奶奶的门前,没有洗脸刷牙,骑着自行车就奔向学校。
刚进校门就听到校领导在台上吼,说是从此以后一定要严惩在厕所里抽烟的同学。小艾放好自行车后,蹑手蹑脚的弓着腰向人群里跑去。说来也奇怪,那些个校长主任虽然戴着瓶底厚的眼镜,可是视力却一点都不含糊,正当小艾就要钻到人群中时,台上的那个白主任,人送外号‘小白’的大胖子推了推眼镜,厉声说“哎,迟到的那个,待会到我办公室来”。小艾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又要被揍死了”然后小白昂起头瞥了瞥人群,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升旗吧”
忽然间,浑厚响亮的国歌在校园里炸开了,不少女生用手轻轻的捂着耳朵,动作又不敢太大,因为小白就在人群边上走来走去。他最喜欢在某个打瞌睡的同学的脑壳上重重的扇一巴掌,因此导致有些人在家里睡觉时都会突然间醒来,要是梦里出现小白那可真是一个漫漫长夜了。
小艾漫不经心的敬着礼,眼光在人群里穿梭,在第三遍扫视之后确定阿三又没来参加升国旗。然后小艾想起昨天他们一起爬上寡妇家的房顶,那迷迷蒙蒙的场景,模糊的女人胴体,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香味,真是个令人激动的时刻。
“啪”小艾的头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然后耳旁的国歌又开始响起,小艾打了个颤,抬起头看见了小白那张肥厚的脸,他立马低下了头。
“怂娃,你完了。待会自己拿东西来我办公室”。小白脸上的肥肉堆在了一起,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露出了两排烟熏的牙齿。
小艾低着头,脑海里回放起以前小白揍他时的画面,心里开始紧张,毕竟每次去他的办公室都是对毅力极大考验,每次屁股上都是钻心的疼。
当国旗高高的飘在空中之后,又有各班的代表拿着演讲稿在台上感谢父母,感谢老师。小艾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刚才的场景。他双手卷着衣角,那样他觉得自己看起来会更自然些。冗长的演讲完了,各班散去后,小艾站在原地想着这次到底带什么去办公室好,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小艾,喂”阿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艾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
“带烟了没?”阿三烟瘾很重,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的过过瘾。
“带了。去老地方?”小艾看着阿三,觉得自己也需要放松放松。
“那还磨叽毛,快走快走”说着阿三的胳膊就搭在了小艾的肩膀上,一起向厕所走去。
突然间,小艾的脑海里闪过小白的那张脸,迈开腿就往办公室跑去了。留下阿三在后面远远地喊着:“小艾,烟,我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