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呀,凌大警官,你办案无数,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八胡子嘿嘿一笑,又堵了凌飞儿一把。
“你---”凌飞儿一个气恼。这八胡子,面对这么严肃的问题,仍是如此不正经。
“喝一口?暖和暖和?”看见凌飞儿赌气抱成一团,在那里不做声,八胡子将酒壶递了过去。
凌飞儿没有动,仍旧是抱着双膝坐在那里。
“好了,不取笑你了。”八胡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的雾霭正缓缓升起:“在过上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凌飞抬头看了看暮色,没有发现什么,也就不再吱声。
八胡子用酒壶戳了戳凌飞儿的胳膊:“喝吧,既能取暖,还能驱赶一天的疲劳,好东西,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凌飞儿迟疑了下,不再计较他言语上的不正经,接过酒壶,一昂头,一股清澈的液体倒进口中,随之一股辛辣直冲喉咙,不禁一阵脸红脖子粗的咳嗽。
身体确实也热了起来。待咳嗽平息,辛辣仍旧冲击在喉,久久不散,凌飞儿皱了皱眉头,
“看你,总是皱眉头,女人这样可是容易老的丫,我有这么不养眼吗?”八胡子又打趣道。
仿佛凌飞儿是自己几辈子的欢喜冤家,不打趣不嬉笑,正了八经说话会死似的。
凌飞儿白了八胡子一眼,问道“自己酿的?”
“我哪有那本事,偷个东西盗个文物,我是内行,一般人比不上我,这个,我可不行。”八胡子说道:“是哑叔。”
“哦”凌飞儿沉默了,那些令颜双双疑窦丛生的七色甜点,想必就是他做的了。
“那个哑叔怕也不是一般简单人物吧。”缓慢的声音,似询问也似自言自语。
“当然,他有他的过人之处。”八胡子说道:“是女魔头跨越时空,寻尽人间,得来的一个大厨,想必也曾是风流一时,名誉当世吧。”
“唉。。”一声叹息,又一口小酒进了肚。
“他…”凌飞儿在斟酌字句,是敌是友,能否为己用,这么问,似乎有些为时过早,眼前这人,真正认识也不过一日有余,这魔谷之很多事情,并不了解。
“当然是被迫的了。”回答的倒是挺快,也没有胡说八道:“我和他相处了两个多月,虽然他听不见,什么也不能说,但他写的一手好字,也是彼此了解了不少。”
八胡子捡起树枝,在火堆中巴拉一番,篝火更旺,望着燃烧的火焰跳动,两人一时沉默了许久。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凌飞儿冒出了这么一句疑问。魔谷如此之大,青山流水看似绵绵不绝,去找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类,也不是易事。
“当然靠这个了。”八胡子指了指自家鼻子:“狼的嗅觉。”
骄傲的神态,毫不谦虚。
“切---”凌飞儿来了个不屑的表情。
“不信呐,你不信呐,不信你过来闻闻,是不是狼的嗅觉。”八胡子把身体凑过去,脸贴了上来。
“别别---”凌飞儿忙将脸扭开,那气味,太难闻了:“你厉害,厉害,狼的嗅觉---”
“哈哈哈”八胡子见凌飞儿花容失色,不忍其味,开心不已。
八胡子站起身来说道:“想你在人间追的我无处可逃,今天这么折腾,咱俩也算扯平了,来--”
向凌飞儿伸过手去。
凌飞儿白了八胡子一眼,避开那只手,站起身来。
衣物已有八九成干,身体也暖和起来,她上下整理了下衣裳。
“嘿嘿”八胡子嘿嘿一笑,缩回手去。他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只见天空中,白色的雾霭更浓重起来,混合着黑色的夜色。
八胡子搬起水袋,“噗--”水浇在火上,篝火熄灭,升起一股白烟。
他再抬起头来,说道:“你看看珊瑚树的上方。”
凌飞儿抬起头来,珊瑚树的上方,雾霭浓重,白黑交融。
“什么也没有啊?”凌飞儿疑惑。
“你再仔细看看。”八胡子眼睛紧紧盯着上空,眼睛眨也不眨。
凌飞儿见此,便将目光聚拢,紧紧盯住树上空。黑暗中,见那黑白交融的雾霭慢慢在书上方聚拢,黑白分离,在朦胧的月色下,形成一幅图案。
“阴阳八卦图!”凌飞儿惊呼。
“是,八卦图。”八胡子重复说道,动也未动,凝视上空。
珊瑚树繁茂的枝叶,根枝苍劲有力,在阴阳八卦图案的笼罩下,浓重而蛊惑,那些红色的果实似乎在微微颤抖,发生微微瑟瑟的声音。
一丝光亮沿着珊瑚树干往下盘沿,直至在树干中间凝而不动。
八胡子脸色一喜,走过去,凌飞儿忙跟了过去。
那光亮在树干中间形成一个光圈,光圈中似乎有一个漩涡,漩涡似微微晃动,似欲吸引进世间万物。
凌飞儿瞅着光圈,一阵眩晕传来,她想起自己失踪的那个早晨,忙闭上眼睛。
“对,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八胡子的声音传来。
凌飞儿深呼吸一口,眩晕消失。
八胡子匆忙转身,取起篝火旁的水袋,从怀中掏出一大袋粉末,倒入水袋中,用树枝搅合一番。然后,他提起水袋,走到珊瑚树下。
“飞儿,睁开眼。”八胡子说道,他轻轻拉起凌飞儿的手。
凌飞儿睁开眼睛,一愣,并没有拒绝。
“凝气聚神,直视光圈。”八胡子说道。
两人手握着手,凝气聚神,紧紧盯着光圈。
只觉光圈不断晃动,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硕大的身躯,消失在光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