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来的怒火,让木清寒很是不解。
“做什么?”木清寒从来都不是会任人摆布的人,东方颢让她不要动,她就真的不会动了?
木清寒伸手再去抢,东方颢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好像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东方颢!你发什么疯?”木清寒蹙着眉头,这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
东方颢生着闷气,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木清寒,眸子中,依然满是怒火。
他恼,他怒!
他气自己,不能好好保护好木清寒,他气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清寒受伤却没办法!
“喂?”木清寒突然才意识到,东方颢靠的她非常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这男人?这情绪,是担忧?
想起东方颢最近的种种怪异举动,木清寒凤眸瞪大。
操……
东方颢,不会真的直了,而且就如太子所说,喜欢自己?
这么想着,木清寒也立刻这么问了。
“东方颢,你是不是,喜欢我?”
砰……
心跳加速的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般……
东方颢,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不是,喜欢我?
这么一句话,成功的让秦王殿下,愣住了!
绯红,迅速的从耳根子蔓延而上,直到东方颢的整张脸,都爆红了起来。
东方颢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木清寒,喉咙滚动,吞了吞口水,鹰眸瞪大了几分。
他此刻只觉得耳朵发热,脸上发烫,嘴唇十分干涩。
木清寒询问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东方颢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很确认,这不是幻觉!
所以,是木清寒,问出口了?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东方颢心脏怦然跳动的声音,还有他不断吞着口水的声音。
他动了动唇,那句是,就要说出口来。
这种时候,一定要立刻承认的吧?
指不定,木清寒也对他有意,那只要他承认下来,是否就可一对璧人成连理,从此携手度余生?
可以,一定可以!
东方颢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重重的吞了吞已经没有多少口水的的口水,薄唇一动,道,“我……”
“算了算了。”木清寒突然皱着眉,将东方颢的脸推离几寸远,满脸的不耐烦。
“……”东方颢呆滞着,还维持着那抓着木清寒手腕的木讷动作。
木清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每每重要时刻,总是木清寒打断!
这该死的,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遭人恨的性子!
“喜不喜欢这种东西,我最为讨厌,太烦人了。”木清寒皱着眉,眼底满是对她口中所讲的喜欢这东西的烦躁之意。
“……”东方颢觉得,有那么一道雷,劈在了他的头顶,准确无误的,直中天灵盖!
木清寒的话,无疑是将满腔热情的东方颢,打到了万丈冰山之中。
你说,不喜欢的话,还不要紧是吧,但是,木清寒的话里的意思,根本对喜欢这东西,就厌烦!
这让东方颢那句,‘是,我喜欢你!’还如何说得出口。
“怎么?秦王不觉得这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很是烦人?什么狗屁爱情,都是世间最为幼稚的东西。”木清寒瞟了东方颢一眼,冷冷一嗤。
“……”东方颢不知道除了沉默,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的心,千疮百孔,泪流满面啊!
“所以,就此打住。”木清寒见东方颢一直呆愣着,对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东方颢愣是没有反应,于是也闭嘴不再说话,伸手就将还被他握在手中的棉球,继续给自己清洗起伤口来。
东方颢一张涨红的脸,迅速白了,然后绿了,然后……
哀怨了。
此时他的模样,就差没有拿条小手帕咬着,根本就是一十足十的哀怨小媳妇样子。
那个回答,就这样被东方颢,生生的咽了回去!
咽不下去你他大爷的也得给我咽!
东方颢深呼吸一口,将胸腔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吞进肚子里去,然后嘴角扯起,挂上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我来。”东方颢低下头,自然而然的躲过木清寒手中的棉球,就给她处理起伤口来。
动作之轻柔,像是呵护着这时间最珍贵的宝物。
昏暗的烛火中,木清寒挑了挑眉,不再与东方颢争执,单手托腮的看着低头认真帮她处理伤口的东方颢。
这男人,不可否认的,好看。
“若你真喜欢女人,大可以考虑考虑宗荣。”木清寒想起在去宫里前,东方颢不断强调的话。
回应她的,是东方颢的一声闷哼。
“真不可爱。”木清寒打了打哈欠,看着东方颢这无趣之极的样子,索然无味。
东方颢再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闹脾气似的加重了几分。
“你他妈欠揍呢?”木清寒狠狠等了东方颢的脑袋壳一眼。
东方颢脖子一缩,很没种的,放轻了力道。
木清寒翻了翻白眼,一声轻轻的切,从她唇齿间溢出。
东方颢的嘴角,却是隐隐有了笑意,也许,这样已经极好。
明亮的书房内,东方泽奋笔疾书,脸上的神色,是满满的兴奋!
刀林站在他身侧,神情严肃中带着冷漠。
东方泽停笔,看着纸上的字,想着今日赵景侯突然联系自己的事情。
赵景侯八皇妃的父亲,在此次的猛虎袭太子一事,八皇子被幽禁,赵景侯儿子当场被擒,处以极刑。
这双层的怨恨加起来,让赵景侯十分愤怒!
他欲,起兵造反!
如今太子已废,秦王被削,这正是造反的,绝佳时机。
而赵景侯一个小小的诸侯,要造反自然不是易事。
于是赵景侯便立刻想到了平日里与他交情不错的东方泽来,如今东方泽失势,相比怨恨难当,这造反,他自然该是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