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戴局的电话，我正准备出门时，任三胖、山山还有鹿章这三个小子找上门来。
任三胖一进来，就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恨不得眼泪鼻涕蹭我一裤子。
“老大，你咋没知会一声就回来了！”
山山表情严肃，嘴角抽了抽。鹿章倒是强忍着笑。
擦，当初为了老猫能顺利进入天池才收下几个小弟，我可没少当恶人，又揍人又胁迫发妖誓的。如今这仨小子找过来，看来是甘愿当这个小弟了。
可如今老猫已经痊愈，我那连纵制衡的套路也不用玩了，所以这小弟——还是还他们自己算了。
山山最会察言观色，问我：“老大，你不会打算不要我们了吧？”
鹿章撇嘴，连说不能不能，老大不是那样的人。
我身边的老猫一脚踢上鹿章的屁股蛋子，骂道：“还不过来拜见你老大的老大！”
鹿章刚要骂你他么谁，就被老猫一拳揍趴下。
任三胖很没义气的哈哈大笑。
山山不可思议地望着老猫。
老猫还没有找到收回冰皇甲的方法，所以到了冥店还是一副冰甲罩身的样儿。
猫老大！
任三胖也识货，赶紧溜须。山山跟着喊了一声。最后鹿章捂着鼻子也瓮声瓮气地叫了声猫老大。
我白了一眼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老猫，招呼三个小弟一起上车。
至于老猫，麻溜跑楼上认真领悟冰皇甲这个妖术，啥时候撤去冰皇甲，啥时候下楼。
王修和石三娘这一对也被我留在冥店帮助阴语儿。
就这样，我带着任三胖、山山还有鹿章驱车前往戴局告知的案发地点，离殡葬街十几分钟车程远的金利小区。
车刚进小区，铁队长的电话就来了。
“喂，赵先生吗？戴局把地址给你了吧？”
铁队长那头还有一些杂音。
我心说，这办事效率够可以的了，老子都进小区了，才知道打电话过来问。
腹诽之后，说道：“已经进小区了，出事的在几楼？”我没问哪一栋，一会儿看哪车多哪就是。铁队长那头一怔，似乎也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402，我叫人下午接你。”
挂上电话，我找到警车停靠的那栋楼前，刚下车，就见到了从楼口跑出来的小警察，还是个老熟人，正是那个被我忽悠的肾虚小子。
肾虚小警察见到我们时，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仿佛得了面瘫。小警察如此，侧面反映出楼上事件似乎很棘手。
“赵先生，这几位？”小警察疑惑，山山他可能还有点印象，但任三胖和鹿章却是完完全全变了副模样，叫小警察去哪猜？
我说他们都是我的帮手，戴局说死者死因离奇，咱快上去看看吧！
小警察似乎也知道他没权利过问太多，哦了一声就开始前面带路，有他在，这栋楼的警戒人员自然让路。
这是一栋新楼，楼梯间的扶手也被擦拭得很干净。
跟着小警察走上四楼，味道就不鲜美了。
有一股刺鼻的烂鱼臭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楼道里死了老鼠或者积存了烂鱼，其实那臭到口腔里的气味就来自案发地，402这户人家。
小警察把我们带到铁队长面前，就被指使下去了。
铁队长一脸黑锅底似的，直到见到我们过来，才笑出来，虽然也生硬了些，但总比小警察笑得顺眼些。
这都是磨练出来的。
“赵先生，很高兴能跟你合作，请来这边看一下，死者的尸体……”
简单客套一下，我们就走进里面那间卧室。
死者就跪在床前，膝盖之下是一滩血迹，也许膝盖骨都碎了。尸体双拳相对被利器穿透，好像戴手铐似的似的犯人。最残忍的是死尸没有脑袋，看脖颈儿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人用利器割走的。
铁队长简单介绍。
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死者死在一个封闭空间，而且还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双手被贯穿，脑袋又不见了，自杀绝对不可能，他杀的话，到底是谁干的？
或者换个问法，凶手真的还是人吗？
铁队长分析完，小声问道：“赵先生，你瞧瞧，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还未开口，任三胖已经凑近尸体，我看见铁队长面色未变，暗忖这家伙倒是用人不疑。
任三胖绕上一圈，回头问铁队长，这人是昨晚丑时死的，年龄不到五十，肺子不好……
铁队长一惊，哎呀呀说道：“赵先生带的人好本事。”
我嘿嘿一乐，这些对成精的野人参来说，小菜一碟。并且这些铁队长也已经知道，所以他更期待任三胖能说点别的。
比如，有关凶手的。
鹿章见任三胖显摆，也凑过去嗅了嗅，说死者身上有残留鬼气。
鬼？
铁队长听的心发憷，虽然找我过来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听到鬼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鹿章说的没错，这无头死尸身上的确有细微的鬼气。但这并不能说明死者就是鬼杀的。
说完我的想法之后，铁队长已经蒙圈了。
他问，赵先生，这到底是不是鬼杀的啊？
我说，现在还说不好。
说话的工夫，山山突然走过去，想要搬动尸体。
一个戴眼镜的女警察一把拦住山山，说，你别乱动。
山山不说话，转头看向我。
如今这小子对我的态度可是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想不说长白十六峰救下诸峰生灵的情份，就看补天经略那老东西都认我当老大，紫霞峰家主道臧做我小弟。就他三个毛头小子，现在恨不得脑门上贴着小弟标签。
山山这会儿看我，我还没开口，那戴眼镜的女警就被铁队长骂走，而后铁队长冲山山说道：“山山，请吧。”
我擦，铁队长还记得山山。
山山也不诧异，伸手去翻无头死尸。
在那尸体的膝盖之下，那干掉的血迹上仿佛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我们认不出，这团形的符号到底是啥。
山山见状，连忙抬起尸体的两只手，告诉我，那符号并不是死者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是凶手故意藏匿的，若是这样，那个凶手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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