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上课了啊,起立。”老爷子来上课了。噢,这里忘记介绍老爷子了,老爷子姓古,名董,实际上我也不想这样介绍他的,谁让他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呢。老爷子家住辰桐镇,具体是哪里我就不清楚了,听说离长安挺远的,老爷子今年五十八岁,膝下有两个儿子,都是朝廷命官,虽然职位不大,但也是食君之禄的。
“Morning,sir.”我们齐声答道。
古老爷子似乎没有听懂,一头雾水的样子真是好笑。他扯着嗓子问:“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那个尚君音答到,这个尚君音就是前天带头问我问题的那个好动小家伙,他高兴的解释:“先生,听荣同学说这是美国话呢。”
古老爷子不乐意了:“好好的家乡话不说,说什么别国的话,家乡话说好了再说别的。”
“噢。”我们都乖乖地坐下听讲了。
今天老爷子讲的是哲理,但是我怎么就搞不懂,孔老夫子的《论语》为什么不讲呢,下课我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论语》对他们来说是外国文学,咦?我倒奇怪了,这里到底是哪里?不是大唐吗?那为什么前些天我还听他们在读“子在川上曰”呢?我把那个尚君音拉到一边:“喂,我问你个事情。这里……到底是什么国?”
尚君音一听,笑了我大半天,直到我打断他才给我解释:“你傻子啊,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这里是什么国你都不知道,不要吓我了。听好了,这里是……”
“喂,君音,过来商量商量十五去哪里玩啊!”四方院中一个同学在喊,貌似叫什么白绍,就是那天为薛懿伸张正义的那个,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正经。
“来了。”尚君音听到白绍叫他就立马奔了过去。
“喂,你别走啊,喂!”我赶忙追上去。
“唉?荣同学也来了,来你的鬼点子多,快给我们想想这个月十五去哪玩。”白绍看到我过来,一把拽住我。
尚君音抢话:“我看我们还是去钓鱼吧,我好久都没有……”
“不行不行,天还这么冷呢,哪里有鱼给你钓。”白绍拒绝到。
“那我们逛花灯市吧,长安的花灯市可漂亮了,荣同学刚来这里没有多久,肯定没有逛过,说不定还能撞见倾世佳人呢。”尚音君又是一脸不正经。
“你个不正经的,圣贤书念到哪里去了。大色鬼,就算有佳人也得被你吓跑。”我捏了一下尚君音的耳朵,讽刺他一番。
“要喜欢也得喜欢像我们家少爷这样的,是吧,少爷?”阿枝也搀和进来讥笑他。
“是啊,荣同学一表人才又家境富裕,肯定喜欢你了。”尚君音不满到。
“当心忙死你啊。”
“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尚音君一副色鬼的嘴脸。
一群小不正经的,个个都长着圣贤模样,但却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古老爷子貌似没有老不正经啊,怎么学生一个个都这样。
“好,那我们就比赛看谁先抱得美人归。”
“好,好,我同意……”那些家伙都积极地参加进来。
虽然小阿枝是有点替我担心,但是我这硬性子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我胡闹了。
说是每月十五、十六休息,但是古老爷子回老家了,这个时代的交通又不发达,出个省就要走好些天,所以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就开始捣蛋了。白绍和尚君音他们几个人带着我和阿枝一块儿逛了花灯会,是看到不少的美女和帅哥,但是没有化妆的美女帅哥还是经不起考验的,这里的花灯会确实热闹非凡,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像花灯会这样的节日很受人欢迎。
听说长安里有一家非常有名气的酒楼,据说这家酒楼在千里之外都享誉美名,听到名字就能闻到香味,也是俊男靓女聚集的地方,也是达官贵人的常到之所,这个地方就是有才气又有香气的“洒醉馆”,听闻这家酒楼里的伙计都是读过四书五经的博学之人,而且不论男女,个个标致的如画中走出。而且奇怪的是来这里吃饭的人不用付钱,只要能作诗写赋或者是琴棋书画能比得上他们的伙计,就免餐费,算店家做东,若比不上,不但要照单付费,还要留下来作他们的伙计,直到能难住一个客人为止。所以还是有很多的有才人士愿意来挑战自己的,虽然有时候会被人比下去,但是还结交了一个好友,倒也不虚此行。我对这样有趣的地方当然是很有兴趣,不过我有几斤几两只有我自己清楚,但是我也很想去玩玩,毕竟我在21世纪也读过不少的名家名篇的,去玩玩也无妨,怕就怕我要当一辈子的伙计,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我站在洒醉馆门前看了看,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带着诚惶诚恐的阿枝进去了,我警告了阿枝几次她就是不敢抬头,我算是无语她了。
“我挑战头牌。”我一进去就扬起扇子,遮住半个面颊,翡翠色的绸缎衣斜肩而下,白色衣袍上有淡淡的墨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里面很安静,但毕竟有吃饭的,比大街上是安静了许多,他们很多人诧异的瞅着我,看得我很不舒服,就像喉咙里卡了根草一样干,静了一会儿,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左右的样子,她笑脸盈盈的,很和蔼,也很有气质,但我依旧浑身不自在。女子里衬鹅黄素裙,一个荷包挂在腰间,荷包上面绣着一朵海棠花,衣领宽大,锁骨微露,衣袖也是宽而肥大,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店里的伙计,反而很像个老板,她的凤眼微挑,双眉如柳,樱口朱唇,齿白如珠,脸有一点尖,耳垂上有很简单的玛瑙耳坠,凤髻高挽,几缕长发垂在饱满的胸前。我就想,如果我是个男人,我马上就被她迷倒了,她不是很漂亮,也不是绝色,但是那种气质、那妩媚就足以把我压的喘不过气,不过幸好我是清醒的。
那女子开口问我:“这位公子你是要叫头牌呢?”她的态度很温和也很谦恭,但我仍能感到她身上透着的倨傲气息,那气息是无论怎样都遮挡不住的。我点点头。像这种以文会友的地方一般都有个引以为傲的头牌,那表示谁都无法触及的更高水平,就像市场竞争都要标新立异,要不同于其他一样。
女子笑了笑,很温婉地向店里的伙计招呼:“挑头牌。”
这时候我心里却有点小小的紧张了,我理清思绪,深呼吸。女子又看向我,微笑中略带一丝鄙视和嘲笑。真是的,你就知道我一定会输吗?女子仿佛看出了我的不服气,微微颔首:“我叫忘忧。”我也还礼介绍自己:“忘忧姑娘好,在下荣星越,若在下做的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姑娘多多指教才是。”这名叫忘忧的女子微微一笑,好像表示赞许。
伙计们抬出了一张方桌,上面摆着一个锦盒,还上着锁,貌似很珍贵的样子,接着又摆上了几个信封和几个锦囊,还有笔墨纸砚和一盆水,几枚精致的绣花针。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好像是要全方位考察一样。最后那个忘忧拿出了两块玉佩,看向我。我是大惑不解啊,忘忧又是一笑:“看起来这位荣公子是没有来过我们洒醉馆,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
“哈哈哈,一个无知的小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居然还敢跑到洒醉馆来挑战头牌,我看他就是来找茬的。”客人中有一个面相不善的人站起来冲着我吼。话说本人平生最不喜欢别人冲我大声嘲笑,当然这里也不是打架的地方,我势单力薄的也不能和他们硬碰硬,既然我是饱学五车的儒生,也不好破口大骂,我施了一礼:“让大家看笑话了,荣某确实没有来过洒醉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才是。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生也只是借胆而为,如果荣某这样打扰了大家,还请刚才的那位老前辈不要怪罪才是。”我故意加重了那个“老”字的读音。
“你……”那人气的眼睛瞪的像金鱼,但是也不能骂人,毕竟这里是书香之地。
忘忧淡淡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她心平气和的给我解释:“我这两块玉佩,一个是龙雕,一个是凤雕,荣公子请选一个来决定你的第一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