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就这样离开。皇上没有怪罪?
“找个工人,把太子妃那幅画表起来。今年,没有牡丹花王。”水崖瑱的画,不带感情。让人琢磨不出他的心思。
一直跟在水崖瑱身边的李公公,还是看出了水崖瑱的变化。今日御书房里,父子俩的争吵,皇上似乎开始面对当年的事了。
十六年,皇上自我封闭十六年。明明很爱太子殿下,却逼着自己去恨。仿佛只要那样,才能解脱。
皇上爱惨了兰贤皇后,只是,皇后娘娘的举动,深深刺痛了皇帝。他依旧记得,那个雨夜,皇后娘娘的话。想来,皇上更是记得。
“我不属于皇宫,我要离开。”那个女子,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着。
“为什么?”
“当年,不过是错误的相遇。心兰从没有爱过你。”
“那月华呢?”
“我被你侮辱的证明。”
“同心结,还你。心兰与你再无情分。”
那个雨夜,那三天在自己寝宫的闭门不出,当年皇上的痛,他看在眼里。要不是自己自小跟着皇帝,对皇帝无二心。恐怕,自己早就不该活着了。
皇上今日的改变,怕是想通了许多事。不管兰贤皇后如何,太子依旧是他的儿子。
今年的牡丹宴,热闹中显平静,平静中有热闹。
离开皇宫,水月华和云莲箬的马车中藏进了几人。
“云姐姐,人家水平怎么样?那个什么公主,脱光光了耶!”宋柔儿想抱住云莲箬撒娇,却被水月华拦住。
身体不能动弹,宋柔儿终于注意到了水月华。
“美啊!”小眼睛泛着光。她本来还在想,云姐姐那么优秀,那个什么太子的,配不配得上她,如今一看。这两美人,注定是要打击天下男女了。
宋柔儿还想说,可是她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了,如今还不能说了。不用想也知道,她被某人点穴了。
眼睛眨啊眨,云姐姐,救命。
紫美人拍拍她,可怜的娃啊!以云莲箬的性子,不落井下石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救人。
“有事说,没事滚人。”云莲箬靠在水月华怀里,说道。紫美人爱玩,如今外面很热闹,她没去凑热闹,而是在等自己,很明显有事了。
“云莲箬,你给本姑娘客气点,不然,本姑娘心情一不好,会忘记重要事情的。”
云姐姐,紫姐姐知道的事,我也知道了,放开我,立马就告诉你们。宋柔儿在一边,用眼神示意。
“月,把夜家三兄弟,借我用几天。”
“他们已经是箬儿的护卫了,想怎么用都行。”水月华丝毫没有卖属下,讨美人欢心的负罪感。
“你丫的,太阴了。”紫美人哭,她怎么就认识了这样的阴险小人。
“谢谢夸奖,阴谋阳谋的,管用就行。”再说,对付阴险小人,就得用比她还阴的招数。
“毒王在京城。”
“我知道。”水景澈威胁她合作时,她就是猜到了。
紫美人瞪大眼睛看着她。
“水景澈用毒王的毒药,企图让连城碧与他合作。这些天,舞伊在和他玩。”
“舞美人在哪?本阁主去帮忙。”
“行了,你无非就想清理门户。去笙歌苑,水景澈交个你了。”毒王,是紫美人的师叔级人物,是无忧阁的叛徒。当年云莲箬误疮无忧阁,也是毒王的功劳。“你可以叫上玉美人的,她最近很无聊。”
得到毒王消息,紫美人走了。马车里,宋柔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着水月华,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宋柔儿挣扎着,想动,想说话。
云姐姐,快帮我解穴。宋柔儿挣扎。
云莲箬看了看水月华,替她求情。后者手指一点,宋柔儿可以行动,说话。
“你怎么会中了双生绝情?”
那是宋家的禁忌之术,在五十多年前就被毁了,他怎么会中了这样的巫术。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男人,中了双生绝情。不久前解了绝情,可看他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受蚀心之痛。
双生绝情。一为绝情,二为蚀心。被种下双生绝情的人,一生绝情,若是动情,必引蚀心。
双生绝情,那是什么?云莲箬不懂。水月华则是疑惑,当初老头只说,他被种下绝情巫术,而且,老头已经帮他化解了,这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太子府,莲心阁。
“箬儿,我不是故意的。”房间里,还还看得出新婚的样子,水月华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在认错。
“你是有意的。”云莲箬黑着一张脸。她以前就在猜,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再到圣旨赐婚,这中间相差了三年,他在做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
双生绝情,绝情蚀心。看宋柔儿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
“箬儿,老头只说是你绝情巫术,没有那么严重的,再说,老头已经化解了。”水月华知道,不说清楚,云莲箬是不会消气的。
老头,水月华那个不着调的师傅。江水寒说的,要水月华尽快回去一趟。
“老头在哪?我们去找他。”
“他行踪不定。”
“大哥带话来,老头让你回去一趟。”
“那应该找得到他了。”老头让他回去,就会在无名谷。
“明天就去。”想着自己心底的不安,云莲箬觉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臭老头要紧。
明天?去无名谷,一去就要几天,最近京城有些热闹,再加上南夷公主裸奔一事,最近想要离开,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还有,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箬儿,等几天,我们再离开。”环抱住云莲箬,他的声音有点沉闷。
这个样子的水月华,云莲箬知道,肯定又和皇帝有关了。“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一直在等他自己发现,不过,好像有些不如意。”十六年了,他的母后,被误解了十六年。该是时候澄清了。
“月华,不要怪母后狠心,母后没有办法。”那个晚上,母后所说的,他不懂,如今,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