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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贺红梅告状(1)

却说六六镇法庭门口,这天又是一场热闹。一大清早,一个农家姑娘,来到法庭门口盘腿往地上一坐,身前摊开一张纸来。

这天恰好逢集,镇上的人,六六镇周围的卫星村庄的人,早晨九点钟左右,就把个街道,挤得乱乱的了。街上人的叫声,各种牲口的叫声,一阵低一阵高。法庭门口,这时候成了一处景致,来来往往的人中,不少人停下脚步,来这里观看。观看的人们很自然地围成一个圈儿,将那姑娘围在核心。

谷子干妈将早饭做好了,要张家山出去买一点豆腐青菜,调饭用。张家山出得门来,头一眼就看见这一大堆人了。张家山生性好热闹,谷子干妈安顿的活儿,先搁在了一边,也挤进人堆里去看。

圈子里的姑娘身材矮小,衣着寒碜,头发有些零乱,扎着两根羊角小辫。不过姑娘的两只眼睛很大,很动人,水汪汪地看着大家。

乡下人见了这不花钱的好戏,兴趣浓烈,议论纷纷,问长问短。那姑娘见问,并不言传,只用手指一指那纸。

原来纸上有字。后边的人只能见到姑娘,却看不到这纸上的字,不免吵吵闹闹,要往前挤。一个妇女干部模样的人见了,说了声:不要挤,我来念!我们的张家山,本来也在挤着,伸长脖子想看那纸上的字,如今听了这话,也就松了劲儿,不挤了,让眼睛闲着,只乍起耳朵来听。

妇女干部念道:

干大干妈、大哥大嫂、各位革命同志:

我叫贺红梅,本镇贺家沟人。我大贺老五是个赌博汉。他一满不是人。赌博输了,把我输给了周家的周宝元。周宝元是个老光棍,老烧脑。我不愿意跟他。各位乡亲,各位革命同志,我求求大家能伸出援助之手,给我一点赞助,凑够四百块钱,帮我大还了周宝元的四百块钱赌债,让我跳出火坑,重新找个好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贺红梅在这里给大家叩头。

一九九×年×月×日

妇女干部念完,摇摇头:真可怜,怕还不到十六岁哩!说完,扔下几角钱,走了。她有一些感慨和愤怒,为这个贺红梅的事;她又有一些自得,为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显露了一下自己的口才。因此,这一天,她精神都会很愉快。

一个男干部模样的人说:这是给法庭丢人哩!这号事,法庭应当管。老百姓拿税,养活这些龟孙子做什么?他也扔下一张一元票,走了。

贺红梅将落在纸上的钱捡起。

贺红梅捡钱的当儿,举着个头,向人群看着,张家山的身材高,因此贺红梅的眼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下。这是要钱,张家山明白。

张家山有些脸红。他手里捏着几张毛票,这是谷子干妈给他买菜用的。他想将这钱也扔到纸上去,一则有点舍不得,二则呢,觉得有点少。张家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脑子里常常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常想学学古代的那些英雄豪杰,见了不平的事,包袱打开,说一句:这些银两,一点儿小意思,聊补无米之炊吧!

无米之炊这句话,还是跟毛主席学的。那时候张家山还当大队干部。一个乡村教师写信给毛主席哭穷,毛主席大笔一挥,说:惠寄三百元,聊补无米之炊!张家山别的事没记住,这事是记住了,因为他领着社员,将这条语录学了好长一段时间。

张家山握着毛票,正在两难,这时候,一个卖瓜子的矮个老汉的一句话,帮他解脱了。

矮个老汉说:尔格开放搞活,啥事都有。这小女子,莫非是编了些好听的故事,来骗人钱的吧?

听了这话,张家山心想:对呀,我可不能让这小女子,当憨憨捉了!当下把这桩事情搁到耳后,离了人群去小镇的另一头,买菜去了。

张家山到西头割了豆腐,伸开五个指头,托着往回里走。豆腐水大,有汩汩的水滴下来,顺他的胳膊肘拐子往下流。这也是斤两,出钱买的!张家山说着,不时伸开舌头去舔。

边走边舔,到了小镇东头,法庭门口。只见法庭门口,刚才围得圆圆的一圈人,现在乱成了一窝蜂,人们嘈嘈杂杂的,而其间夹杂着贺红梅的哭叫声。

张家山见了,叫声不好,手托豆腐,大步赶将过去。

刚才摊开那张纸的地方,现在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半大老汉。这人捡起那张纸,握在手里,正一条一条地撕着,一边撕,一边骂四周围观的人,要大家走开。

撕完,那人骂声也停了。然后俯下身子,拽起贺红梅的头发拖着走。

贺红梅哭着不离开。奈何身薄力单,眼见得被那人连头带身子,一股脑儿提了起来。

旁边停着一辆驴拉车儿。只见那人一使劲,将个贺红梅扔到了驴拉车上。

贺红梅两手扳着车帮儿,回过头来,哭诉道:满街的人儿,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心都叫狗掏得吃了!你们眼见得周宝元欺侮一个弱女子,就是不管!

贺红梅这一句话,说得张家山的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发烧。按说,没这话,以张家山的秉性,这事也要管的,尔格又被贺红梅这话一激,好个张家山,登时涨红了脸,赶前两步,大声喝道:周家的周宝元,你给老子站住!你狗日好大的胆子,跑到六六镇上来撒野。我今天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为老几了!

周宝元听到喊声,站住,见是张家山,嘿嘿一笑说:谁的裤裆破了,把你给露出来了,跑到这里充好汉!告诉你,张干大,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老婆老汉,难免闹一点是是非非的,你少管!

张家山说道:不是我管,是张家山民事调解所管。调解所是协助法庭办案的。告诉你,周宝元,你小子这事,犯法了!

周宝元是个老油皮,哪把张家山放在眼里,他接住话茬说:你不要抬出法庭来吓人,张干大。这事,你问问你侄儿去,他把老子也没办法!

周宝元说完,一跃,屁股枕到了车辕上,然后,一拍毛驴的屁股,驴车载着贺红梅,跑了起来。

你给老子站住!张家山喊。

张家山见驴车不站,撵了两步,一扬手,将手里的那块豆腐,向前掷去。

周宝元的毛驴车,早跑了。豆腐没有打上他,却落在了街道上,散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子。

望着驴车的背影,张家山骂了一句脏话。

逢集对于六六镇的人们,算是一个节日。这天,所有的人都会很高兴,机关单位只上半天班,就放假了,张家山民事调解所效仿公家人,这一天也是半天休假,让大家散散心,自由活动。今天逢集,张家山的心情本来很好,可经这一场事一搅和,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张家山在衣襟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阴沉着脸往所里走,走了两步,又翻心了,转了身子,朝六六镇法庭走去。他想找法庭说说这桩事儿,法庭庭长张建南是他的侄儿。当初办这个民事调解所,就是侄儿给他出的点子。

法庭庭长张建南,正端坐在办公桌上,两手支着下巴发呆。见了张家山,让座。

张家山不坐。张家山指着张建南骂道:大门外边,驴都把人快日死了。你身为法庭庭长,却像个无事人一样,端坐在那里,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仗着是张建南的叔老子,这话说得粗糙。

张建南听了,却也不恼。法庭的事太多、太杂,各样事情都管,各样委屈都受,长此以往,早把张建南的性子给曲下来了。遇到难听的话,只当是说给墙听。

叔老子,你不要气恼。你若坐到我这位位上,一天遇一案这号事情,早把你气得得了气臌了。贺红梅这事情,法庭不是不管,只是管不了,管不下!

那贺红梅说的,可是实情?

句句是实!

那不就得了。从周宝元手里,把贺红梅抢回来,交给贺老五,让贺红梅自由恋爱,另找个婆家,这事不就了了?

那周宝元他肯善罢甘休?

他小子有啥说的。他要不服,一根火绳子拴了,叫他四堵墙,蹲上些日子,看他狗日的,还敢不敢嚣张。

好叔老子哩,这些招数,法庭都用过了,不济事!公家人是公家人的闹手,这些天不收、地不管的老百姓,又有他们自己的闹手。法不治众,这类事情太多了!

原来,去年贺红梅逃出周家,前来告状,一状告准。张建南并派出所,带了贺红梅来到贺家,张建南日娘透老子地把个贺老五,骂得狗血淋头,骂毕,将贺红梅交还给贺老五,要他好生照管,可不能再交给周宝元了。

罢了,又来到周家。周家的周宝元不见了贺红梅,正灰塌塌地圪蹴在畔上想事。猛抬头,见来了两个戴大盖帽的,知道事情不好,叫声光棍不吃眼前亏,撒开脚丫子就跑。

周宝元,你狗日的给我站住!你要敢跑,老子这枪子可不认人!派出所见周宝元跑了,掏出枪来,吓诈他。

这一招挺灵。周宝元给镇住了,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周宝元说:我又没做违法的事,凭什么抓我!我跟贺红梅,明媒正娶,领过结婚证的!

你瞅瞅你那猪嘴龙王相,人家多好的一个姑娘,让你给糟蹋了!

贺老五欠我钱!

派出所不再多说话,抢前一步,抓住周宝元的胳膊,一拧,再肘子一打,把个周宝元打翻在地,铐子铐了。

叙述完毕,张建南双手一摊,说道:将这周宝元行政拘留十五天,释放了。释放的同时,宣布这桩婚姻无效。谁知,过了些天,这贺红梅又来告状,说周宝元出来后,又到贺家沟来要钱,贺老五拿不出来钱,就又用绳子牵着她,送到周宝元家。

张家山听了,阴沉着脸,不言语。

张建南又说:好叔老子哩,农村这号事情,多着哩!这都是经济不发达的缘故,把人不当人!你打听打听去,不要光说六六镇,这方圆各乡镇,哪一家法庭门口,没有这么几个告状专业户!我是水平不高,没个良法。

这时法庭里来人告状。张建南见了,露出请张家山离去的意思。张家山明白,自己再费些唾沫,也是无益,于是站起身,怏怏地走了。

贺红梅这事情,却是搁不下!第二天,张家山端一只老碗,正在吃饭,突然听到门外人声嚷嚷。张家山推门一看,只见那贺红梅,又来了。

这贺红梅与那天的情形,又不一样。那天是眼睛前面铺一张纸,一言不发。今天,却是披头散发的,使出女儿家的手段,泼妇一般,使劲捶着法庭的门。间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抹起胳膊、裤腿,让人看她身上的青伤红伤。

张家山见了,一把将老碗递给谷子干妈,而后,几个大步,跨出门去。

法庭的大门死死地关着。

贺红梅一边捶门,一边喊道:法庭今个儿再不给我做主,我贺红梅就一根麻绳儿,吊死在这儿了。不要说我吓诈人,我是说到做到!死一回给你们看看,看看我这事,还有没有人管?

贺红梅说着,真的解下自己的红裤带,往铁门的花栏杆上搭。

张家山见这贺红梅,动起了真的,走上前去,劝解道:贺红梅,事情有事情在,你可不能这样!好娃娃,你还没有活人哩!

张干大,你不知道,周宝元狗日的,咋样虐待我!贺红梅见有人理茬了,心里一软,眼泪汪汪地说。

张家山推开贺红梅,让她在旁边站着,然后,自己上前来敲门。

张建南,你开门。你见事情就躲,这咋能行!张家山喊。

敲了一阵,屋里,张建南磨磨蹭蹭地走出来,将门开了。

庭长避开张家山的目光,指着贺红梅说:贺红梅,你的事情已经处理过了,结了案,你又来纠缠!大家都像你,我这法庭,就是再增加十个编制,也忙不过来!

贺红梅告状时间长了,也有些油了,她说:庭长,我不跟你磨闲牙了。我要上吊,张干大不允,那我脱了裤子,睡到你床上去,看你管不管!反正我也不是女子了,我怕球!

贺红梅说完,真的从庭长的腋下钻过,进了院子,奔到庭长宿办合一的办公室,拉开被子,蒙头就睡。

都是你惹的这些烧叨,我要不开门,啥事都没有了!张建南埋怨张家山。

没有了?张家山不以为然道,事情总得摆平,瞌睡总得从眼里过!这事你一眼看下,推不过去的!

尔格这贺红梅,睡到我床上了,这可咋办?我可不敢进屋去,我要进去,这事就说不清了!张建南挠挠头说。

张家山想了想说:随我来!

张家山说完,向房间里走去。

张建南抬脚走了两步,见看热闹的人,竟然也越过大铁门,跟着他往房间走。他反身将人群挡住,又将铁门合了,嘴里骂道:这又不是唱戏,有啥好看的!说完,啪的一声,将门关了。

张家山站在床边骂道:贺红梅,你给我爬起来!一个女娃家,没鼻子没脸的,不学好的,学下这癞毛病,耍死狗,装洋蒜!

被子里的声音有些嗡:张干大,谁没有一张脸,我这是叫逼的来着。今个儿,我这是豁出去了。还不是我丢人,是法庭丢人。法庭不给我做主,我真的就赖到这儿了!这公家人的木板床,比起我家石板炕,睡起舒服多了!

你有委屈,这我知道!只是,你看看你,这是啥做法!张家山说着,伸出手来,想揭被子,又一想,这样做不妥,于是,伸出去的手,在半路上停了。

被子里,贺红梅不吭声。

张建南这时候进来了。他在一旁吓唬道:我去叫派出所,把她给铐了,办她个妨害公务!

被子里仍然一声不吭。

红梅,你这事情,干大给你拾起吧!干大办了个张家山民事调解所,就是协助公家处理这样纠纷的。大路不平众人铲,这桩事情,我这个大个子揽了,我不把个周宝元狗日的制死才怪哩!

当真?贺红梅一把掀开被子,坐起。

我不说谎话!张家山郑重其事地说。

我这事,有人管了!贺红梅脸上露出了笑意,她一把掀开被子,溜下床。

张干大,我给你磕头!贺红梅一扑,要磕。

张家山正色道:你先把裤带衿上,再跟我说话!

法庭门口,张家山对侄儿说:这事你就丢手吧,交给我办!

张家山和贺红梅,走出法庭,向调解所走去:你先在所里,跟上你谷子干妈,盛上几天,我跟李文化到贺家沟跑一趟,咋样?

贺红梅点点头。

六六镇方圆的卫星村庄,贺家沟大约是最小最穷的一个。拥拥挤挤、连绵起伏的黄土圪梁上,下雨水冲了条浅浅的沟儿。沟里,住了几户姓贺的人家,这就叫贺家沟。贺家在这六六镇地面,可不是没名没姓,离我们最近的那场战争中,贺家曾经出过一位将军,官做到装甲兵司令。但这些是旧话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应诺了贺红梅的事,就得去做。这天,张家山前面走着,李文化夹了个质地不怎么样的皮夹,走走停停,直奔贺家沟。贺家沟倒也不远,只一晌的工夫,两人就上了贺家沟的畔,抬眼望时,只见贺家院子里,贺红梅的父亲贺老五的身子旁边,放一堆荆条柠条,那贺老五正低头编着驮粪的驮子。

贺老五听到畔上有响动,停了手中活计,抬头去看。未看清是谁,就先赔笑脸。

为什么要赔笑?这正如陕北话说的:人活低了,就按低的来!贺家的光景不如人,见人难免矮三分,那登门的,不管是来要债的,还是来给送福的,没说话,先得给个笑脸,才算合适。

笑罢了,认出是张家的张家山,贺老五招呼道:怪不得今早上花喜鹊在门上喳喳叫,原来是张干大今个儿要来!

在农村,这就是最中听的礼宾用词了。贺老五说完,偷眼看张家山的脸色,见张家山板着面孔,听了这话,并没有一丝反应。

张家山蹲下来,掏出烟袋。

贺老五赶快掏出火柴,要点烟。可是,李文化比他的手快。李文化拿出个一次性打火机,啪的一声燃着,张家山往跟前凑了凑,燃着了烟。

贺老五有些难堪。他将火柴重新装上,抬眼再看张家山。

张家山徐徐地吐了一口烟,仍不说话,只用两只眼睛,死死地瞅着贺老五。

两人距离太近,张家山的白眼睛仁,瞅得贺老五心里发毛,手脚没处放。他只得赔了个笑脸,再打招呼。

你有啥话,你就说吧,看得我心里怪硌咧的!张干大,我是吃你的了,还是喝你的了,你咋这样看我!贺老五有些胆怯地说。

你可是贺老五?张家山哑着嗓子,沉郁地问。

我是!张干大笑话了,你认得我的!贺老五说。

是就好!贺老五,大早白晨的,赶了三十里的路来找你,当然有事。事不大,我是向你来请教一句话!

啥话?

我想问问你,啥叫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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