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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流落街头

诗曰:

灯光璀璨命翩翩,

把酒作歌饮疯癫。

看尽人生断肠路,

一阵慨然笑从前。

“先生……先……生……”女孩儿继续摇着郑文轩

“啊……”郑文轩捂着身上的伤口,缓缓地醒了过来

“我……扶……扶您……起……起来吧?”女孩儿颤抖着身体相扶他起来,可是由于自己的酒劲儿还没过去,自己哪里扶得起郑文轩,反倒把自己给绊倒了。

郑文轩看了看女孩儿,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虽然头还是有些沉痛,可他毕竟天天喝酒,身体对酒也有了相应的抵抗力,此时基本上就已经醒了大半。一把抱起了女孩儿,女孩儿有些吃惊的看向了郑文轩,嘴里不停的喊道:“你要……要干……干嘛……”郑文轩并未理会女孩儿的反抗,依旧迈着摇晃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快……快放……放我……下……下来……”女孩儿继续反抗者。直到走出了门口,郑文轩才将她缓缓地放了下来。

“我看到酒吧内刚拖完地,地一定很滑,拍你摔倒,才抱你出来的,别介意啊?”郑文轩向女孩儿解释道

“啊……”女孩儿尴尬的绕了绕头又继续说道:“昨晚……不……不好……意……意思啊……害……害你……被……被打……”

郑文轩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女孩儿。女孩儿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不是……说……说好……五……五百么……”

“昨晚辛苦你了,好好照顾家人吧!”郑文轩说完向前面走去

“你……你去哪……哪里……”

“仗剑载酒走江湖,空剩肉身灵魂无……后会无期了……”

“你叫……叫什……么名……名字?”女孩儿竟然莫名对他产生了好感,继续追问道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分别?”远处传来了郑文轩的声音

……………………………………………………………………………………………………………………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理解,更没有人关心,郑文轩这个失去了灵魂的肉壳,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酒醒只在酒吧坐,醉后还来街上眠,这成了他唯一的生活,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他改变不了现实的一切。“如果酗酒能够让我的生命短暂的话,那我宁愿永远醉倒下去,不再醒来。”这天,他的身上再次布满了伤痕,并被保安从酒吧赶了出来,那是因为他的钱已经花光了,没有支付酒钱的代价就是遭受到一阵阵的拳打脚踢。除去身上的疼痛外,他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在远处看到了父亲,父亲依旧是那不怒而威的模样,对他大加训斥之后,画面一转,则是父亲被抓进监狱的场景,他想阻止,他大声喊着父亲,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不知何时,市长吴雄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郑文轩……郑文轩……”吴雄边喊边大声狂笑着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爸?为什么?为什么?”郑文轩大声问道

“我就是让你爸身败名裂,秦皇集团是我的了……哈哈……”吴雄继续笑着

“为什么?为什么……”郑文轩大声喊着,不觉清醒了过来,这才知道这只是一场噩梦。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此时天色尚有些昏暗,他已经分不清现在是黄昏还是凌晨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着,没有方向感,没有目标性,更没有目的地,正如他的人生,此刻是异常的迷茫。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终于,他感觉有些累了,自己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依旧是一条有些残破的街道。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来往的人群都将异样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他反倒一屁股坐了下来,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他已经没有钱再买任何能够止住这叫声的食物了,而唯一能阻止的也就只有梦了,他根本没顾忌路人的看法,赶紧躺在了地上。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他安慰者自己说。可他越是这样提醒自己,自己反倒是睡不着,他始终眯着双眼,一刻也不敢睁开,求着自己赶快睡着吧!精神上的孤独与身体上的疲惫让他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念头——自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决他所有的痛苦,可是他又想到了之前那个女孩儿给自己讲的故事,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心灵鸡汤听听就罢了,它又不能填饱肚子……想着想着,他还真的步入了梦乡……可梦终究是会醒的,没多久,他再次被饿醒了,他想继续睡下去,可是梦神再也不眷顾他了,任凭他再眯眼,终究还是睡不着……想起曾经往事种种,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痛恨在自己落难之际,大家对自己的冷漠,无情,那种说不出的心酸不禁让他泪水涟涟……

“唉……醒醒……醒醒……”郑文轩在迷糊之间被人叫醒了,他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怎么?饿昏了?”青年问向了他

“你是……”郑文轩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这呢有五十块钱,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十块,怎么样?”青年笑嘻嘻地说道

“我叫……叫你妹。”郑文轩继续用微弱的声音骂道

“哎呦……你个臭要饭的,还挺有骨气是吧?等着饿死吧!”青年在他身上踩了两脚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妈的……我不是要饭的……我不是要饭的……”郑文轩这样说着,却逐渐发现竟然有好心的路人在他身旁丢着一枚枚的硬币。他欣喜的看着这些渐渐多起来的硬币,想着酒饭钱有着落了,可骨子里的傲气却在此时冲向了他的头脑,他忍着疼痛和饥饿爬了起来,对着来往的人群喊道:“我不是要饭的……我不是要饭的……”说完再次向前走去,他一路打听附近有没有公园或者湖泊,在路人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个开放的公园,他进去后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湖,他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还不错,古树丛林密布,碧水蓝天,倒是一个葬身的好场所。他走向了湖边,闭上了双眼,学着跳水运动员的样子,准备一,二……他心里默默数着。这时一个老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好了,有人跳湖自杀了……”可她的话刚喊出来,就听见‘咕咚’一声,湖内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郑文轩已经跳了进去。在老阿姨呼喊下,四周围过来的人群,都聚集到了湖边。闻讯赶来的工作人员也赶紧发动了湖边的救生艇,在郑文轩跳水的地方迅速展开了地毯式打捞。由于时间不长,郑文轩很快被解救了上来,只是人现在已经昏迷过去。在大家帮忙急救的情况下,郑文轩终于醒了过来。

“这……这是哪?”郑文轩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孩子,你怎么了?年纪轻轻怎么要自杀?”老奶奶关心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郑文轩继续问道

在一旁的一位工作人员可没有老奶奶那么好脾气,当头就是对郑文轩一顿臭骂:“公园是你们家开的,说自杀就自杀?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你死在别处我管不着,你要死在这儿上级领导追查下来,万一说我管理不善把我开除了你负责吗?下回死一个人去死,别等你死了还要让活人受牵连?看你也就是十七八岁吧?你父母不管你啊?不行,得给你爸妈打电话,看看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对了,救你多不容易啊?你得补偿我们人工费知道吗?这费用得让你爸妈送过来啊?”

“你看这孩子多可怜?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围观的群众可看不下去了,对着那名工作人员开始了反击。工作人员一看,这群大妈老太太的也惹不起,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孩子,你没事吧?”大伙儿关心地问道

郑文轩摇了摇头,心里想道,连死都不让我死,老天到底要怎样?非要我体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吗?我现在只求速死……

“孩子,年纪轻轻的干嘛要自杀啊?”一位阿姨问道

“你们不……不应该……救……救我……”郑文轩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看这孩子,应该是受什么刺激了吧?”一位大叔说道

“孩子,你可别做傻事啊?这要让你的父母知道了,他们得多伤心啊?”阿姨继续劝解道

“对啊?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家是哪的?赶快回家吧!免得爸妈担心。”那位老奶奶也劝道

“家?我爸……死了……我妈……失踪了……我哪……还……还有家?”郑文轩回答道

“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伙儿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老奶奶抹了抹眼泪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应该是一天没吃饭了吧?”

“没……没有……”郑文轩生怕别人可怜自己,赶紧拒绝道。可他的肚子却很不听话的发出了声音

“就别跟这儿要强了,估计也是饿的没法了。”那位阿姨说道

“等着……”老奶奶说完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拿过来一盒热腾腾的米粥,放到了郑文轩的手中。郑文轩已然快要饿昏了,也顾不得什么了,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小心烫……”老奶奶劝道

“谢谢。”郑文轩边吃边说道

“孩子,以后可别做这样的傻事了啊!”老奶奶继续说道

转眼,一盒粥已被郑文轩舔了个干净,直到连一个米粒都没有剩下才罢休。

“奶奶,谢谢你。”郑文轩感激地说

“吃饱了吗?不够那边还有……”老奶奶指了指那边一个卖粥的摊位

“饱了饱了。”郑文轩拍了拍肚子说道,其实他并没有饱,只是不好意思再麻烦这位奶奶了。

“这样吧!奶奶看你也不容易,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就这点,留着吃饭吧?”老奶奶说完,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

“奶奶,这钱我不能要,您还是留着自己花吧?”郑文轩拒绝道

“拿着吧!”老奶奶硬塞在了他的手中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百块,自己平常从来不屑一顾的小小一百块,今日在郑文轩的手中却感到无比的沉重,他想推辞,可是当他看到老奶奶那坚定的眼神,又放弃了。没错,这不仅仅是一份希望,一份期待,更是一份信任。

“奶奶,谢谢您,我不会再做傻事了。”郑文轩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人啊!活这一辈子不容易,起起落落很平常,闯过这关,你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老奶奶继续安慰着他

郑文轩擦了擦眼泪,再次说了些感激的话,起身就要离开

“你的衣服这么湿,还怎么穿啊?别再感冒了……”一位阿姨说道

“没事……没事。”郑文轩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们了,起身就向前跑去

这下好了,自杀没成还欠了人情,他深深的自责道。他一路狂奔着,不敢再相信这世界还有爱的他,今日却无意收到了莫名的施舍,爱与恨,情与仇,纠结在他的内心中不停的翻滚,他已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明明是对恨的形容,转眼却又变成了爱的感动。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原本感到的善意再次被仇恨冲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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