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再遇故人念沧桑,
噙泪不禁落两旁。
总有多余知心话,
一时怎好言凄凉?
小护士见到来人有些语塞,停顿了片刻后回答道:“他……毒瘾发……发作了……很……危险……您还是和……和我一起……出去吧?”
那人笑了笑之后,娘声娘气地说:“没事,他伤不到我的。”
“那好吧……我去……叫医生……”小护士说完跑出了房间
“文轩……文轩……”那人一连叫了几声。可郑文轩蜷缩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冷或者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人。那人仔细看了看郑文轩,蓬乱的头发,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脸庞,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缓缓地从眼眸里跳了出来,他赶紧回头用手轻轻地擦拭着,似乎怕被郑文轩发现一般,同时一股莫名的自责感也涌上了心头,如果当初自己能帮助一下,或者多关注一下,文轩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惜啊……”
就在此刻,郑文轩突然强行站了起来,迈着不稳的小步就向那人扑了过来,嘴里微弱地喊道:“我受不了了……快……快给我……”
“文轩……文轩……”那人继续叫着。可郑文轩依旧没有理他,抱起他后就要咬他的胳膊
那人似乎并没有感到害怕,一个反手之后将郑文轩压了起来,并顺着床铺的位置走去,直到将郑文轩扔到了床上
郑文轩再次试图起来时,从外面慌忙的走进来了两个医生,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
“文市长,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那人温柔地回答
“小李,你快把住他,我来给他打镇定剂。”医生朝身后的另一个医生说道
“嗯。”那个被称为小李的医生走向郑文轩后就按住了他,刚开始郑文轩拼命的反抗者,随着小李按力的加大,郑文轩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直到医生在他胳膊上打了一针,他终于一动不动地睡了过去
“医生,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那人对医生问道
“文市长,情况还是很乐观的,他现在已经度过了艰难的生理脱毒期,现在只要在心理脱毒期做好工作加强思想教育,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那人问道
“自从按照您的指示把他调到单人间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他,通过这段时间我对他的发现,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魔?或者说是不是有抑郁症啊?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我担心他即使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出去后复吸的可能性也很大啊!”医生解释道
“哦……”那人点了点头,是啊!他的人生经历了这样一次打击,哪能没点心魔呢?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了,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伤痛啊!随后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问道:“这点我会注意的,对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下午吧!要不我安排您先休息,等他醒了我通知您。”医生小心翼翼地说
“嗯……也好,我也很久没回帝都了,先去会几个老朋友。等人醒了一定要通知我,到时候我再过来。”那人说道
“您放心吧?人一醒我立马儿通知您。对了,文市长,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不知您方不方便回答?”医生谨慎地问道
“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人吧?”那人反问道
“是是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医生笑了笑
“因为我们是朋友。”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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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那人接到医生的通知再次来到了这里,他发现郑文轩的气色比上午好了很多。其实毒瘾在药物的治疗下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上午的发作也仅仅是心瘾罢了!
“文轩,还记得我吗?”那人问道
“你是?”郑文轩放下手中的书后抬头看了看那人
“当年你在魔都大闹法院……”那人刚说到这里郑文轩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是文……文雅玉?”
“没想到郑公子还能记起我来嘛!”文雅玉笑了笑
“文市长,如果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你看到了,可以走了。”郑文轩没好气地说
“怎么就不见,没想到你的嘴巴还是这么毒。该不是还在为谢问天的事生气吧?”文雅玉再次笑了笑
“问天兄的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要不然你怎么立功呢?”郑文轩充满鄙视地说
“哎……”文雅玉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他是为了救你才暴露了自己……”
“我知道,他受美国某个组织的指派来中国搞恐怖主义的,当初为了救我才落入了你文市长的手上,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自然不希望他这么做,就凭他这一点,我也没理由恨你。”郑文轩说道
“原来你都知道,我也是后来才查出来的。不过这件事被我强行压了下来,我担心会引起中央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和谁都没说,包括市委领导和我的同事们,谢问天一死,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文雅玉说道
“嗯……”郑文轩点了点头
“对了,文轩,这些年你受苦了,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有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文雅玉突然关心的说
“呵呵……文市长,原来你是来嘲讽我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悯与施舍。请回吧?”郑文轩一脸不屑地说
“文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文雅玉解释道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您还是请回吧?”郑文轩说道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出去那天我来接你。”文雅玉无奈的笑了笑
“对了,我天天在这里很无聊,能让他们给我拿几本书过来吗?”郑文轩突然问道
“怎么?这里的书还够给你看的?”文雅玉笑问道
“你知道我的口味。”郑文轩说道
“古典文学、历史政治、人物传记嘛!”文雅玉回答道
“谢谢。”郑文轩说道
“哎呦……能从郑公子嘴里听到‘谢谢’俩字,不容易啊!”文雅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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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文雅玉的到访,让郑文轩感到既惊讶又欣慰。他体验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面对这个冷酷且充满爱的世界到底该采用什么样的态度呢?是爱是恨?是喜是忧?他一时还找不到答案……历经两次骂天之后,让他的心理变得极度扭曲,现在似乎又回到正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书中可以找到答案吧!他顺势从床头拿起一本黄色书皮的书,可一看书名顿时呆住了
“《***选集(第一卷)》?”他嘴里喃喃道,文雅玉这是搞什么鬼?怎么会叫人给我送这种书呢?这是要给我改造思想吗?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毛粉’啊!毛爷爷思想博大精深,里面可是充满了对人性最本质的剖析以及对未来充满信心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或许这本书中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吧?翻开书皮后,他粗略浏览了一下目录,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毛爷爷曾用过的一些演讲稿以及发表过的文章,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到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重要文献。
“既拿之,则看之吧!”郑文轩苦笑一声之后开始研读了起来。
转眼又过了几天,文雅玉再次来到了这里。
“文轩,最近好些了吗?”
躺着床上高举《***选集》的郑文轩将书慢慢地放了下来
“文市长,您可真闲。”
“唉……不是我闲,而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需要您这位市长大人关心么?”
“送你的书怎么样?”
“还不错。”
“但愿这本书能化解你的心魔。”
“心魔?呵呵……文市长您真会开玩笑,我能有什么心魔?”
“那就好,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的兄弟叶樉昨天被刑满释放了。”
“什么?真的?”郑文轩激动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嗯。”文雅玉点了点头
可此时一股强烈的自责感涌现在了郑文轩的心头,他先是抚平了激动的心情,随后又淡淡的问道:“那吴昊呢?”
“吴昊嘛不清楚,他并没有羁押在魔都,而是被关在了临隆。”文雅玉解释道
“看来是他爸动用了关系……”郑文轩叹道
“怎么?还在自责吗?”文雅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
“我欠了他们最宝贵的青春……”郑文轩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是啊!都是因为你当年的一时冲动。不过我想他们会原谅你的。你这几年也吃了不少苦头嘛!也算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了。”文雅玉说道
“是啊!善恶有报,老天饶过谁!”郑文轩再次叹了口气后问道:“对了,李翔怎么样了?”
“你是说和你一起被抓的那个大明星?他好像被放出去了……”文雅玉回答道
“那就好。”郑文轩感到一丝欣慰
“你难道不恨他吗?我听说是他骗你吸毒的。”文雅玉问道
“我为什么要恨他?他至少让我发泄了某种痛苦。”郑文轩回答道
“是张傲雪吧?”文雅玉再次问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狠心离开我吗?”郑文轩反问道
文雅玉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这是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这么多年了,我想过无数的答案,似乎每个都有道理,也都不对。”郑文轩开始使劲敲打着脑袋
“别多想了,还是想想你出去以后干点什么吧?”文雅玉劝道
郑文轩停下了手开始笑道:“我能干什么?继续过着半醉半醒的日子,或者继续体验吸毒的快感,这样我能减少些内心的煎熬。”
“你呀!这书算是白看了……”文雅玉叹了口气之后离开了
走出房间后,文雅玉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文市长,您好。”所长一脸热情的招呼着
“文轩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文雅玉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嘛!还得要观察一段时间,毕竟现在属于心理脱毒期嘛!一旦放出去,复吸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他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还得多做一些康复治疗。”所长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等他彻底康复那天记得通知我。”文雅玉说道
“文市长,这您就放心吧!”所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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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玉的两次到访,让郑文轩在所内被奉为了‘上宾’。之前的劳教免了,伙食也改善了,就连生活上也专门派了个年轻漂亮的护士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当然了,关于他的康复训练也在所长的提议下由医生帮他做了详细周到的计划,眼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也逐渐让他参加了一些户外活动。又历经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离出去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看在眼里的所长更是欣慰到了极点。这天,医生再次给他做了全面的体检,各项检测基本都已显示正常,只是身体还有些贫血以及之前被活埋时留下的隐患加上长期吸食毒品而引发起的哮喘。
一天晚上,郑文轩像往常一样拿着警察每日提供的报纸乱翻着,其中《法制晚报》的一篇报道让他入了神,标题为:
《魔都惊现沉寂六年女尸》
昨日,有市民报案,说是在地下水沟内发现一具无名女尸。警方接到报案紧急赶到事故现场,据在场法医鉴定,该女尸身高在一米六五,年龄四十五岁左右,身体有多处刀伤,面容浮肿,应该是被水泡太久的缘故,更令人惊奇的是,该女子竟死于六年前。根据警方现场分析,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持刀抢劫案件。警方目前在现场并未找到与死者相关的任何有效证件,所以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也希望广大市民能提供相应的证据。下面则是记者提供的几张现场照片
郑文轩看到这里脑子‘嗡’得一声像炸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