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校正】
信言(1)不美,美言不信。善者(2)不辩(3),辩者不善。知者(4)不博(5),博者不知。圣人不积(6),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词义注释】
(1)信:真话,真理。
(2)善者:善良的人,行善的人。
(3)辩:辩解,表白。
(4)知者:知道的人,与第五十六章“知者不言”的“知者”同义。
(5)博:广博,众多。
(6)不积:不为自己积累财货。
【白话译文】
诚实的文词不一定华美,华美的文词往往不诚实。善良的人一般不巧饰,会巧饰的人往往不善良。悟道的人不必博学,博学的人难以悟道。以道治国的君主,不为自己积累财富。既然以身为天下,天下富有我就更加富有;既然一切给予天下人,天下人满足第八十一章我就更加满足。天道的运行,利济万物而不害物;圣人的行事,因任自然而不争功。
【原意解说】
本章可看作五千言的终场白。道之出口,淡而无味。然而道是有物、有象、有精、有信的绝对真实,所以,“信言不美”。惟道是从的圣人,常善救人,常善救物,以善化恶,以德报怨,为而不争,何事于辩?所以“善者不辩”。“少则得,多则惑”、“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抱一不离才是对道的真知。“知不知”,才是真知。所以“博者不知”。圣人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有功而不居,全心全意为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而奉献终身。这就是老子的终极关怀。
库流正2004年8月28日定稿于黄州求适斋